石子个头不大,威力却不容小觑,与其类似的还有草叶纸页,看似轻薄无力,极易令人忽视,只要运用得当,那可是跟刀片一样厉害的存在。
“走,黑黑。”
夏清月去山茶花那儿,摘了两篮子的山茶花,还去摘了大半篮子的山胡椒。
来至溪边收了鱼笼,连根拔了十几斤西洋菜带回去栽种。
她抬头望着面前层峦叠嶂,郁郁葱葱,笼罩在斜阳余晖中的大山,眼里露出丝丝眷恋。
“下一次再出来见到这般美景,不知是何时了。”
说完,她转身返回天坑。
此次,她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检查路上的每一处是否有留下痕迹,有就抹去遮掩好。
回到天坑,看着熟悉的环境,她呼出一口气,顿感分外轻松,先去把抓到的鸡鸭放进圈里。
接着把山茶花洗净,放到篮子里沥干水备用。
时间还早,她取了腊五花肉马肉各两块,用温水泡着,待会儿一起洗了,一顿吃不完明日再吃。
又找了些干竹笋用水泡着。
她洗净手把草席收了铺到床上,顺手从床头柜拿起那把蒲扇扇了扇风,中午跟下午这会儿是最热的。
住在山洞还算清凉,但近几日开始觉得热了,夏季已然来临。
西洋菜还没种,这个天气可放不得,她赶忙去水渠边种植。
全部种下,有一大片了,先前种的采摘过重新发出新的了。
菜地里的黄瓜长得挺快的,有少数部分长得有巴掌长,水嫩得很。
这种黄瓜是她前世的那种本地黄瓜,短粗类型的,不像市场上那种长长,颜色深的黄瓜。
她个人觉得本地黄瓜吃起来更香,口感也好。
菜地里,黄瓜藤蔓爬满架子,其间吊坠着大大小小的黄瓜,乍一眼看去,有不少。
旁边过去几行种的是豇豆,也是花谢长出了细细的青绿豇豆,但是还没完全长大,得再等等。
茄子个头大的比她拳头稍大一点,这两天能吃了。
坡上的丝瓜瓠瓜南瓜种得稍晚一点,还在开花,过段时间该花谢结果实了。
她摘了三根黄瓜,想做成凉拌的,天气没啥胃口,吃凉菜开开胃。
来都来到地里了,她顺势除除草,草丢到一边,明日晒个半天就晒死了。
天色擦黑,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回去做晚饭了。
先把米煮起来,抽空用丝瓜瓤搓洗腊肉马肉。
洗完把腊肉放到锅里煮上,接着备菜,黄瓜用刀身拍碎切段,撒些盐杀杀水去除些许涩味,放至一边。
干竹笋切成长段。
煮了大半个钟的五花肉稍微切厚一点,约两指多宽的厚度,肉油亮亮的,肥肉部分晶莹剔透,瘦肉颜色深红。
五花肉下锅里煸炒出油,丢几颗晒干的青花椒增香,炒香后加水开炖。
炖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揭开锅盖,烟雾缭绕中,锅里的汤汁呈奶白色,把一碗干笋子倒进去,加少许松茸鲜。
腊五花肉是咸的,不用另外加盐,连姜蒜这些调料都不用放,就已经很香了。
黄瓜杀出来了不少水,全部倒掉,重新加少许盐,方才加的盐已经被杀出来的水稀释并倒掉了。
凉拌菜少不了醋,可是没有,她去舀了些泡笋子的酸水,浇在黄瓜上,拌均匀,她尝了一口,酸酸脆脆的,特别好吃,有小时候的味道!
吃了拌黄瓜开胃,她感觉更饿了。
笋子加进去炖了十多分钟,汤汁收得差不多了,翻炒两下,把锅端到桌子上。
她打了饭坐在桌子上,筷子接连夹了黄瓜吃,嘎嘣嘎嘣脆,清爽可口。
炖了许久,五花肉已经炖得软烂,但没成肉糊糊,用筷子一夹,弹弹软软,尤其是猪皮。
一口咬下去,柔软咸香,油脂在嘴里爆开,糯糯的猪皮是灵魂所在。
笋子煮了这么久还是脆脆是口感,它吸饱了腊肉的咸香味,煮得挺入味。
她想这一口想了好久,今天晚上总算有时间做出来了,跟她想象的一样好吃。
就着菜,她吃完了一碗饭,黄瓜最先光盘,剩下的酸水都被喝得一干二净。
五花肉炖笋这道菜她煮得刚刚好,煮多了放不到明天早上了。
美美的饱餐一顿,她愉悦地哼着歌儿洗碗筷,收拾厨房,把木柜子桌子里里外外擦洗干净,顺带整理了放在上面的粮食。
自打从山下采购完物资回来,吃食方面,消耗最大的是糙米,吃了将近二斗多。
黍米白面吃得不怎么多。
“以前忙没时间做面食,现在我想吃饺子想吃面条想吃炕饼子了,随时都能做了!”
她想好了明天早上吃啥了,黍米粥配梅干菜腊马肉炕饼子,鹿耳韭鸡蛋炕饼子!
把厨房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回头看,顿觉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她成就感满满的。
山茶花沥干水了,拿来干净无味的陶锅,把山茶花放进去,放一半多,内里再放入一个碗,锅盖倒扣过来盖着,烧火煮着。
煮开之后,沸腾的花水会释放蒸汽,汇聚于锅盖中间部位的锅柄,也就是锅把手上,它们会一滴滴地滴流进下方的碗里。
那便是纯露了。
煮了二十分钟后,第一锅纯露出来了,只得碗底浅浅的一层。
接着煮第二锅,如法炮制。
放凉的纯露被她倒进小陶罐里,这般保存的方法是不得当的,容易挥发,但目前没有更好的容器装,所以她想着先做小批量,够这个月使用的就行。
煮了三锅,得了一些纯净,有淡淡花香的纯露。
剩下的山茶花她全部塞进陶锅,往里倒入山茶油,烧火煮至沸腾。
再煮个十多分钟,花香扑鼻,洗涤了夏清月疲惫的身心。
煮好的山茶花油端到阴凉之地,需得浸泡个一夜一天。
这天晚上,她闻着花香入眠。
一夜无梦。
早上,生物钟唤醒了夏清月,她透过窗缝隙看到外面天色微微亮,翻了个身,继续睡。
躺平的第一天,她不想起来那么早。
睡了个回笼觉,到了日上三竿,她精神焕发地起床,穿衣服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
她慌慌张张地看向草席,还好是干干净净的。
刚呼出来一口气,下面涌出一股热流。
她苦着张脸,夹着屁股找来干净裤子,内裤,月事带,一沓事先裁剪好洗干净的布条,奔往厕所。
二十多分钟后,夏清月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走出来,脚步虚浮,手里攥着一沓皱巴巴,隐约能见到血色的布条。
走了数步,她仰头望天,“天啊,真的好难适应啊,纸巾,卫生巾,你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