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与七郎正认真听着,忽然间,听到佘太君说要跟太宗皇帝单独谈谈,顿时一惊。
杨业忙上前一步,眉头微皱,低声道
“夫人,什么叫跟官家谈谈?哦……你是说单独奏对,夫人啊,官家为君,吾等是臣,你可别犯了欺君之罪”
佘太君撇了一眼杨业
“你紧张什么,既然官家已经有猜忌之心,最好的办法,就是适当坦诚聊聊,也就是当今官家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还有几分气魄,那就趁着现在这个机会,聊聊吧”
“正如我在真定府衙所说,我只希望杨家平平安安,别无他求,官家既然给了誓书铁卷,那就是有几分默契在,此时不谈,等什么时候”
杨业看着佘太君,犹豫了一下,然后扭头看了一眼杨七郎。
七郎正听得津津有味,发现杨业看来,莫名其妙
“你看我干嘛?听娘说话呢’
“逆子,老夫是让你回去睡觉,别在这里呆着了”
杨七郎一昂头,就要顶回去。佘太君见状,冲着七郎挥挥手
“行了,你爹有话想说,你就专心练武吧,家中的事情,不用操心太多,刚才说的话,你记住了就行”
七郎听了,只好不情不愿的离去。杨业等七郎走了之后,直愣愣的看着佘太君,半晌不说话。
“怎么了,夫君如此看着妾身?”
“夫人,自我回府,得知夫人所做桩桩件件,惊讶不已,循气养血诀、金花卫。。。夫人何以教我?”
佘太君闻言,叹一口气
“夫君可知,那日妾身在杨府花园,差一点就魂归地府。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妾身怀着对夫君和孩儿们的执念,回转阳世,自那日起,妾身惟愿夫君长寿万年,杨家传承百世。这天下种种对于生死二字来说,皆是外物。”
“妾身幼年时得遇异人,可惜当面不识真人,自生死之间回转后,方才领悟”
杨业闻言,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伸出手握着佘太君,羞愧道
“夫人辛苦,老夫惭愧,终日出征在外,冷落了夫人。。。罢了,自归降大宋以来,常年驻守边关,也算是尽忠以报君恩了,往后若官家允许,老夫请辞即可”
“夫君不急,依妾身看,这大宋四周皆虎狼,不管你辞不辞,先积攒杨家底蕴再说。”
“你百战沙场,落下一身伤病,这几日妾身就传你循气养血诀,调养气血”
“哈哈,夫人传于孩儿们即可,老夫年岁已大,气血衰竭,怕是学不了吧”
“内经有云,肾为先天之本,内含先天精气;脾为后天之本,气血化生之源,妾身这几日研究道经,得一养身拳法,名为太极拳,夫君这几日先用太极拳调养身体,然后找大夫开一些虎狼之药,大量补充气血,用循气养血诀帮助脾胃迅速消化,届时妾身会助夫君一举贯通周天”
“都听夫人安排!那我们现在去歇息如何?”
“走吧。。。”
“夫人,你这皮肤怎么变白了。。。啊。。。这脸蛋跟当年一样。。。循气养血诀这么厉害”
“啐。。。老流氓。。。”
。。。。。。
翌日晨,杨府小校场,佘太君站校场边,杨府众人都在佘太君背后站着,就连杨业都来看看自家夫人如何给三郎贯通循气养血诀。
佘太君先命五郎作为陪练,与三郎在校场上面打了半个时辰,一直到两人都筋疲力竭,才让他们停下来。
然后,又让三郎开始练习循气养血诀,杨三郎从大石谷开始学,动作招式早就记住,只是气血不足,往常仅能练到十九、二十式,就后继乏力。
与五郎比斗之后,不要说十九式,就连起手都困难。但是佘太君在旁盯着,三郎只能咬牙开始。每当三郎动作想要停下,佘太君或拍、或刺,帮他推动气血前行。
杨三郎一开始就惨叫不停,到了后来,他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发软,完全是靠着佘太君的动作来打完三十六式。
打完之后,三郎就瘫软在地上,浑身热气腾腾,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血红欲滴,看上去只要再碰一下,浑身的血液都要溅射出去。
佘太君看着,摇了摇头,扭身朝三郎媳妇董月娥说道
“他的身体底子太差,你在这照看他,估计要躺半个时辰才能缓和下来,
其他人与我到大书房开会,今日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下去”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扬大郎几人庆幸昨日没有像三郎那么多嘴,而杨业则有些后悔答应学循气养血诀太早了。
杨府大书房,还是那个样子,今日门外的守卫是府里的老人。等他们看到佘太君领着一群人进入书房,就明白又要有大事商议,上一次这么兴师动众,还是在北伐之前。因此,这些亲兵都自觉远离书房十米外开始警戒。
书房内,佘太君习惯性朝着主位走去,正想坐下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杨业已经回府。她停在书桌旁,扭身朝杨业说道
“夫君,你来坐吧”
杨业本来亦步亦趋跟在佘太君身后,还在考虑,是不是今晚跟佘太君商量一下,这循气养血诀不学也罢,忽听佘太君的问话,连忙摆摆手
“夫人,今后只要在杨府,都是你做主,自老夫以下,唯夫人马首是瞻”
说完,还扭身从大郎开始一个一个看过去
“尔等可有意见?”
七郎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赞同
“早该这样了,爹,您除了行军打仗,啥也不懂,现在估计连金花卫都打不过了。。。”
杨业瞪了七郎一眼,没理他,自顾自走到左首第一张椅子,先坐了下来。
其他几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赞同道
“应该这样”
“府里一贯都是娘做主”
“诺!”
佘太君一看,也没有再推辞,坐上主位,环视一圈
“今日开会,除了三郎与三郎媳妇,都在这了,二郎媳妇负责记录,回头你再告诉三郎两人关于这次会议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