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弥歌有些不满的瞪了一眼春枝,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丫鬟哪里比得过她。
这大少爷还真是够风流的,连这样的小丫头都下得去手。
弥歌现在一边担心朝云会对她动手,一边又担心朝云不喜欢她,她没有机会靠近他,帮不上徐照澜的忙。
“春枝这是你的房间,你和芸儿住一间。”
“芸儿,你带着她先熟悉熟悉。”红玉叮嘱道。
“好。”屋子里面正在擦拭琴的女子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点了点脑袋。
“谢谢红玉姐。”春枝有点紧张,她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能住这么好的房间。
徐府的待遇不错,但主子和下人之间还是隔着一道天沟的,比起其他府里面一堆人住大通铺,徐府四人一间房,待遇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像这种两人间只有大丫鬟才能住,而且住的屋子也没有这么宽敞明亮,春枝没有想到她一个二等丫鬟居然也能够住上这么好的屋子。
更别提这屋子里面除去衣柜外,还有书架,书桌,甚至还有梳妆台。
难怪别人都说大少爷院子里面的丫鬟待遇是最好的。
“这边的屋子都住满了,还剩下一间空屋子,你跟我来吧。”红玉抬起脚往外走。
弥歌还在打量这间屋子。这屋子真好啊!
她想到了些什么又摇了摇脑袋,她在想什么呢!大少爷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人住这么好的屋子,还不是因为她们在床上伺候了他。
一群自甘堕落的东西,为了这么点好处就委身于那样的人,自甘下贱。弥歌在内心唾弃。
红玉没有等到回应,回头看向弥歌,她一眼看出来弥歌眼里面对她们这些人的鄙夷,以及对这间屋子的渴望。
呵!还是个“清高”的小丫鬟。
看不起她们,又想要得到她们现在所拥有的这些东西。她想的还真是美啊!
红玉知道他们家大少爷在外面的名声确实是风流了一点,但那些都只是一些风言风语,他们都在大少爷院子里面伺候这么多年了,还能不知道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不过就是喜欢看好看的人,欣赏的眼光和凝视的眼光可完全不一样。
要是可以谁不想要每天都看到好看的事物,谁会愿意每天看到丑陋的事物。
“我喊你,你没有听见吗?今天也就是我喊你,你不应没关系,但要是主子喊你呢?你也是这种态度?”红玉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她不管这个弥歌是谁派过来的,有什么目的,但到了大少爷院子里面,必须要守规矩。
“我……”弥歌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她咬着嘴,眼睛里面泪水已经开始打转了。
“行了,行了。你哭也得哭的好看一点,你不知道大少爷喜欢看好看的事物吗?哭的这么难看,可别倒了大少爷的胃口。”
红玉抬起手扶住自己的脑袋,这看着可真让人糟心啊!也不知道是谁安插过来的人。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芸儿突然站起身,朝着弥歌走了过来。她捏住弥歌的下巴,摆弄了两下她的脸。
“还有,你下次装哭的时候要注意一点,不要老吸你的鼻涕,声音听着怪让人心烦的,大少爷不喜欢。
你要哭,就要仰起脖子,露出纤细的脖颈,然后晶莹的泪珠从眼角低落滑过脸颊,记得脸上不要打太多粉了,不然会留下一条线不好看。”
芸儿松开了捏着弥歌下巴的手,给她做了一个示范,一滴晶莹的泪水从芸儿脸上落下。
美人落泪,看着让人怜惜,和刚才弥歌那三角猫的演技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弥歌瞬间被秒成了渣渣。
弥歌还没有从震惊里面回过神来,芸儿又开口了。
“你这条件不行,哭的时候声音不对,还有你脖子太黑了,颜色还分层,一层黑,一层白,看起来不好看。下一次还是不要哭了,丑到大少爷可就不好了。”
大少爷被丑到了,意味着赏钱没了。芸儿摇了摇脑袋,不敢想象要是没了赏钱后,不能买到王家首饰铺的新首饰,不能买到李记新出的酥饼,她能有多伤心。
疯子,都是疯子!怎么大少爷还要管她怎么哭!弥歌完全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一幕,她都要被气炸了。
红玉看着弥歌这内心抓狂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强压自己的嘴角,努力克制,不让嘴角上扬。
真想不到芸儿这个戏痴居然把弥歌气成了这样。
芸儿是个戏痴,平时除了唱戏,摆弄她的乐器外,能调动她的情绪的只有好看的首饰和好吃的。
她从小在戏班子里面长大,每天生活里面只有唱戏,练曲。
她刚才以为弥歌是在练戏,所以才教她怎么样可以哭的更好看。
“芸儿,你照顾好春枝,我先带弥歌去她的房间。”红玉开口道。
“哦,好的。”芸儿还没有讲够呢,不然既然红玉姐姐都这么说,那她下次再和她讲戏。
红玉带着弥歌走出了房间,走了好一会儿,穿过朝云院中的小花园后,还没有到地方。
这么大一个院子,比二少爷的院子大了好几倍,老爷这么做是不是太偏心了。
为什么大少爷能够住这么大的院子,手里面有那么多家铺子,而二少爷那么努力却只能暂时打理几间小铺子。
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嫡庶的差别的这么重要吗?二少爷那么努力还是比不过只知道寻花问柳的大少爷。
弥歌开始在内心为徐照澜打抱不平。
“到了,你以后就住这里吧,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过了,你自己擦擦。”
红玉推开了一间小屋子的房门,刚一推开门,门上的灰都飞到了空中。
红玉连忙用袖子掩住自己的口鼻。这帮丫头,就在住旁边也不知道给这间屋子打理一下。
弥歌愣住了,怎么和刚才差别这么大,虽然她住的是单间,但这大小连春枝她们那个房间三分之一都没有。
里面也只有一张简陋的桌子和一面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