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王拖着瘸腿,回到后院。
姜姜去山里背了两捆柴回来。
猎了只山鸡。
小魔王正在家里到处翻东西。
姜姜把柴放到牛棚里,提着山鸡进厨房。
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她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不停翻找,把家里搞的一团乱的小魔王。
眼神幽暗泛冷。
什么都没有找到的小魔王缓缓转身。
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
他嘴皮子抽搐着。
哆哆嗦嗦。
嗫嚅着吐出两个音节,“干,干嘛。”
眼神闪躲,贴着墙边从姜姜身旁钻了过去。
回到后院,老老实实劈柴,余光时不时窥视着姜姜的一举一动,生怕姜姜抽出一把刀砍死他。
看似站在院子里劈柴,实则准备好了随时逃跑的路线。
姜姜自从小魔王进了这个房子后就一直防着他。
家里的锅碗瓢盆,各种工具,都被姜姜收在系统背包里。
想用的时候再掏出来。
瓦工收尾,做完最后的工作,背着他的工具和姜姜道别,他还要赶着去下一家。
姜姜结工钱给瓦工的时候,小魔王在院子里垂涎不已。
待瓦工走后,小魔王悄悄出现在姜姜身后,举起一根木头,狠狠砸下去。
生怕姜姜死不了。
姜姜周身有芰黛护卫,小魔王挥下去的木头硬生生停在距离姜姜几毫米的位置,怎么都砸不下去,就像停在半空,小魔王觉得姜姜身上有什么邪术,惊恐地扔掉了木头,逃也似的回到后院。
战战兢兢劈柴。
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没有他抖得跟筛子一样的身体,和不停躲闪的视线,或许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姜姜冷笑一声。
烧开水杀鸡。
菜刀哐当一下就砍断了山鸡的脑袋。
小魔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被砍断的是自己的脑袋。
早上划伤的脖子,血已经干了,他手里的汗水碰到伤口,刺痛到他,他迅速缩回手。
姜姜就在他面前杀鸡。
开水一浇,山鸡挣扎了几下,哀嚎声越来越小。
小魔王缩了缩脑袋,不敢看。
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父母从来都是惯着他的。
他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哪怕把天捅个窟窿,父母也会为他撑起一片天,将他护在羽翼下。
他从来没有担心过什么。
自从他染上赌博,家里砸锅卖铁,欠了一笔又一笔巨款。
父母都死了。
只剩一个姐姐相依为命。
他看不起这个姐姐。
枯瘦如柴,奇丑无比,路边的叫花子都比她好看。
这个姐姐害他走到哪里都被人嘲笑。
她还特别没用,连他欠下的小小赌债都还不起。
他很想像隔壁二狗一样,把姐姐卖给赌场,这样又能得一大笔钱挥霍。
可惜赌场的人都看不上他姐姐。
嫌他姐姐丑。
没有钱,他每天都被赌场的兄弟轰出来。
姐姐也没有去找他。
她是不是忘记了父母对她的嘱托?
不是说好要好好照顾他吗?
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去找他?
当他再一次被赌场的人赶出来后,他回了家。
他想看看他的姐姐在干什么。
他想去质问她为什么不去找他。
这么多天,她应该攒下不少钱,拿了钱又可以混几天。
做着他自以为是的美梦。
可是姐姐把他打了一顿,比赌场的人更狠。
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杀气,仿佛真的要杀了他一样。
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眼神。
看了让人心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