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白冰莲拉着雪斋的肩膀骂道:
“外面全都是十王司的人,你现在出去不是找死吗?”
“我自有我的考量。”
雪斋晃了晃烟盒里的最后一包烟,犹豫了半天,也没舍得抽一口,他重新将皱巴巴的烟盒塞进了口袋里,神情有些烦躁。
“为了个女的,你要把自己的命搭出去?”
白冰莲一脸的难以理解:
“怎么,你的感情来的就那么浅薄?长得稍微是个美人坯子,你就动了凡心?”
“你懂个屁。”
雪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同时骂道。
自从霜悦拿走了那盆栽之后,他便一直心神不宁,仿佛丢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抛却凡心才能得道成仙,雪斋,难道你不想再看一眼你的老婆?”
白冰莲见硬的不行,便放缓了态度,他怕雪斋就这么跟着霜悦跑出去了,他自知没有雪斋的脑子,不一定能躲过十王司的追查,可对方铁了心地要离开流云渡,这让他心中升起了不满。
“你为药王秘传卖命了这么多年,盯了那个判官整整十来年,难道不就是想要个得道成仙的机会?”
他继续道:
“曾经古老的药王秘传开创者也是一名狐人……曾经罗浮众多魁首中也有一名狐人,你为何不可以成为第三名狐人?”
“留在流云渡里尚且有一线生机,但若是此刻大摇大摆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白冰莲此刻十分着急,曾经的他还在自称为本座,现在更是放下了身段,连个“我”字都不敢提,生怕雪斋不满意。
雪斋陷入了沉默,心中万分纠结。
“只要留在流云渡里,撑到弟兄们过来,就稳了!”
白冰莲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胜券在握。
只要霜悦将那封密信送到,那么组织中就必会派人前来增援。
“行吧。”
雪斋最后也只能同意,他看了看窗外,眉眼里的哀愁仿佛能化作实质。
……
“雪衣,到达作战位置,正在记录。”
雪衣的瞳孔中闪烁着光点,接着开始在周围巡视起来。
根据白罄给的信息,雪斋和白冰莲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流云渡的门口,不确定是在流云渡里还是在流云渡的外围,所以十王司先决定暂时不封锁流云渡。
毕竟这里是罗浮的经济命脉,停滞一分钟都是巨大的损失。
“正在进行外围排查。”
她的意识连接到了附近的机巧鸟,机械制成的小鸟在空中缓缓升高,在周围绕了一圈,耳麦里传来了白罄的声音:
“没这个必要,对方定然有防备的手段。”
雪衣却没没有停止动作,只是叹了口气:
“吾仅是走个流程罢了。”
“对方有星槎,小心逃。”
“收到,若是逃跑吾未必能追上,届时需要汝进行拦截。”
白罄和藿藿正在星槎海边上的港口站着,一艘艘星槎驶过,咆哮的风声吹的白罄的发丝跳动着。
“嗯。”
他简短地应了一句,便没有再说话。
“师父……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吗?”
藿藿小声问道。
“对,等着便好,仅仅只是一只造翼者和没有战斗力的狐人,雪衣解决起来还是绰绰有余。”
白罄颔首:
“不过,星槎有些麻烦,所以需要我们进行拦截。”
“师父肉体凡胎,挡得住高速行驶的星槎吗?”
藿藿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嘀咕着,在白罄看过来的时候又重新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
白罄自然是听到了她说的这些话,不过却并未开口解释。
自己本就嘴笨,到时候只要让她亲眼见识一下便好了。
尾巴大爷的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
你怎么敢怀疑龙疯子的实力?
来个舰队,他一个人恐怕也能接完。
雪衣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就连一直在关注这边的寒鸦也没说话,白罄自知他们还没找到雪斋和白冰莲的踪迹,便打算稍微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青年左看右看,终于是发现了还有一处冰沙店,便拉着自己家的小徒弟前去找了个位置落座,顺带着给藿藿点了一份树莓味的冰激凌。
虽然对方一直在摆手推辞,但还是“拗不过”白罄,“被迫”接受了他的好意。
“老吃这些……会长胖的。”
她舔着冰激凌上的小尖尖,同时嘴上还埋怨,白罄撑着下巴望着云卷云舒,不由心中发笑。
这么小的个子,还有了体重焦虑?
她轻的像天边的云,特别是白罄抱着她的时候,感觉手上都没动,小狐狸光是走出去都像是白罄平时不给她饭吃一样。
“偶尔吃一点也无妨,我也不是经常给你买。”
白罄说道。
“师父……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想吃可以自己买的,只是……”
藿藿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委屈,甚至翻出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成年证,白罄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嗯嗯……”
他只是轻轻笑着,藿藿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能鼓着脸生闷气——她不喜欢白罄一直把她当小孩子。
况且这句话也没说完,她想吃当然可以自己买,只是怕长胖了白罄可能就不喜欢了。
说起来,师父真的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师父,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她不由开口问道,白罄无聊地看着菜单,找图片上的冰激凌和藿藿手里这个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听到小姑娘这么说,他的神情一怔:
“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藿藿:“?”
不是哥们,你真的知道啊?
可随即白罄便继续补充道:
“这是一个人跟我说的。”
“那个人是谁啊?”
藿藿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听到这句话是一个人跟白罄说的,她心中不由警铃大作,耷拉着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一点。
“跟你一样是狐人,早就走了。”
白罄的手托着下巴,平淡道。
“对师父来说很重要吗?”
“那,什么又算是重要?”
“就是……怎么说呢,藿藿也不太明白……可能就是每时每刻都会想到她吧?”
藿藿挠了挠头,面对感情,即使考试常常当状元的小狐狸也有些搞不明白。
“那……应该算很重要吧。”
白罄思索着,伸出手在藿藿的脑袋上摸了摸:
“无妨,你也算是我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