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安静了很久，轻声道：“我明白。”
    ……
    陈默真的在认真准备礼物，每次他醒来，和林朝贴贴一会儿就会离开。
    有一天早上陈默出去了，下午回来的时候，变成了陆宸。
    陆宸有些疑惑，“我醒来的时候坐在车子里，陈默他干什么了？”
    林朝也不知道：“他说他要给我准备惊喜礼物，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陆宸叹气，“这个家伙可真烦......”
    林朝轻笑道：“我还挺好奇他在准备什么呢，怎么弄了这么久。”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陆宸随口吐槽。
    吃了一个月的药，效果已经初步体现出来了。
    以前陈默几乎隔一两天就要出来一次，现在他出现的频率已经降到了三四天出来一次。
    林朝正打算第二天和陆宸去医院复查，没想到第二天出来的竟然是陈默。
    陈默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手机时间，他嘀咕道：“怎么回事，怎么间隔时间越来越长了。”
    他没有多想，放下手机，对收拾东西的林朝道：“朝朝，我们明天再去复查吧，今天我想带你去看我的惊喜礼物！”
    林朝道：“已经和医生说好了，不能临时不去呀。”
    陈默拉住林朝的手，“朝朝，我准备了好久好久的礼物呢。你打电话告诉医生我们明天又去。”
    林朝看着陈默恳求的双眼，无奈道：“行吧。”
    陈默激动得欢呼一声。
    林朝道：“你到底准备了什么礼物，竟然这么激动。”
    “秘密，你看到就知道了。”陈默一点都不透露。
    林朝便没有再问，而是跟着陈默出了门。
    他对陈默太过放心，但是他忘了，陈默是病人，是在人格分裂的基础上，他是还有其他精神疾病症状的人。
    他会有许多不可预测的行为。
    林朝完全不设防地被陈默带到了郊外的一栋房子里。
    陈默用钥匙解开一道道门，林朝跟着他走进如同套娃的房子里。
    他好笑道：“你是弄了什么东西啊，还要这样严防死守。”
    终于走进一间房内，林朝好奇地观察房间。
    这个房间是一室一卫，面积很小，家具也很少。
    林朝看到房间的窗户被铁皮封住了，上面戳了几个洞可以通风。
    正疑惑着，林朝突然被陈默按住戴上了脚铐。
    陈默还顺手拿走了林朝身上的手机。
    林朝完全是懵的状态。
    他坐起身，低头看向脚铐。
    脚铐连着长长的链子，链子的另一端在陈默手中，林朝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另一端链接在房间中央的一个铁圈上。
    地上的铁圈，长长脚链，铁皮封住的窗户......
    林朝震惊道：“陈默，你是想把我关在这里？”
    陈默点头。
    林朝无法理解，“为什么？”
    陈默摸了摸林朝的脸，“因为我想让你只和我在一起。”
    林朝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而后冷静下来道：“你这样的方法是不可行的，陆宸随时会醒来，他会把我放出去。”
    “所以，不要做这样的傻事陈默。”
    “不会。”陈默笑道，“我不会给他机会发现你。”
    他转身走出去。
    林朝上前追他，到门口时脚就被链条扯住。
    他大喊道：“陈默！你要去哪里？”
    陈默没有回头，过了一会儿，林朝看到他提着两袋东西回来了。
    正在研究怎么搞开链子的林朝立马站起身走向他，“陈默，把我关起来是非常不明智的决定，你冷静想一想，这样真的好吗？”
    “你把我放了。”林朝道。
    陈默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这里是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吃的。”
    “我会慢慢买许多东西填充这个房间，朝朝放心，我会给你过很好的生活。”
    林朝看他完全不听自己的话忍不住高声道：“陈默！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朝朝，我会时不时来陪你。”陈默认真道。
    “陈默！”林朝气得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但他最终还是停住了手。
    陈默握住林朝的手，“朝朝，你好好待在这里，如果快的话，我后天就能来看你。”
    “……我以为……你真的给我准备了礼物。”林朝倒退一步，抽回自己的手。
    “我很信任你，陈默。”林朝深呼吸，“你不该骗我。”
    “陈默，你知道你现在这样的行为是非法拘禁吗？”
    “你说过你不会伤害我，可你现在在干嘛？你说的保护就是这样保护？把我关起来？剥夺我作为人的权利？”
    林朝又生气又难过，“陈默，你不应该把我关起来。”
    陈默安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陈默！”林朝拉住他。
    陈默道，“朝朝，你到底更喜欢哥哥，还是更喜欢我？”
    “这个问题你们问了无数遍了！我说过很多次，我喜欢你们，我都喜欢！”林朝烦躁道。
    “如果我和哥哥是不同个体的人呢？”陈默又问。
    林朝愣住。
    陈默轻笑，“你一定会选择哥哥，对吗？”
    林朝摇头。
    陈默眼前一亮，“你会选择我？”
    林朝还是摇头。
    陈默一顿，有些恼怒，“朝朝，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会选择，拥有他意识碎片的人。
    林朝闭了闭眼，“你确定你不会放我出去？”
    陈默点头道：“不会，我要让你待在我的世界里。”
    林朝松开手，指着门口道，“行了，你可以滚了。”
    陈默微愣，“朝朝……”
    “出去！”林朝怒吼。
    陈默勉强笑道，“朝朝，你只是不太适应这种生活方式，或许等时间长了，你就能习惯了。”
    林朝坐到床边，理都不想理他。
    陈默看了林朝一会儿，走出门，将房门全部关上。
    林朝坐在这个狭小昏暗的空间里，莫名觉得有种熟悉感。
    他思索半晌，抬起手看向手腕上的红绳，“要不说你们是同一个人呢，就算没有记忆承载，就算性格不同，你们最终做的狗屁事都一模一样。”
    粉珠子微弱地亮了亮，显得有几分委屈。
    有过被关的经验，林朝算不上特别愤怒，再加上，他觉得陆宸醒来后肯定会找他。
    以陆宸的聪明劲，肯定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他从这里救出去。
    林朝起身坐到桌边，打开袋子看陈默买来的东西。
    他一拍桌子，“就给我吃零食吗？”
    他大爷的，惊喜礼物没有，他喜提一个“小监狱”。
    吃的就是些零食，这一袋零食，他一天就能吃完！
    林朝气愤地拿出一包薯片，“死陈默，等我出去了，你看我收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