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看人鱼气得脸色通红，连忙道：“抱歉，你忙你的，我不看了。”
    他说着退回床边。
    金色人鱼盯着林朝磨了磨牙，片刻后还是钻回了水底。
    到了中午，林朝拿到自己的盒饭，顺手拎了条小鱼上去。
    盘腿坐在平台边，林朝对水面上冒出半个头的人鱼道：“你要吃鱼还是吃饭？”
    他把鱼和盒饭都举起来，示意人鱼选择。
    人鱼看了眼盒饭，又看了眼林朝，脸色微红，而后摇摇头，沉到了水底。
    还是不吃东西啊。
    林朝若有所思，不可能每次都等到人鱼饿得动弹不得才强制性喂他啊，那样身体会越来越虚弱的。
    “喂。”林朝拍了拍水面。
    人鱼浮上来，疑惑地看着他。
    林朝放下鱼，拿起盒饭夹了一筷子菜，伸到前方，张嘴说：“啊——”
    人鱼撇嘴，扭头看向另一边。
    林朝就自己吃了这一筷子菜，下一次，他重复这样投喂的举动。
    只可惜直到他吃完了盒饭，人鱼都没有凑过来吃一口。
    林朝有些郁闷地看着人鱼，没一会儿，他拿起抄网，往水里捞去。
    “噜！”人鱼一边躲避抄网，一边怒吼。
    人鱼在水里相当灵活，加上他吃了东西有了力气，林朝愣是捞不到他。
    林朝把抄网扔到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照你这样，展出之日遥遥无期啊。”
    人鱼愤怒地泼水给他。
    林朝让到一旁唉声叹气。
    “怎么了，叹什么气呢？”林朝的领导，也就是之前的西装男，背着手巡视一般走了上来。
    林朝微愣，而后叹道：“这条人鱼死活不吃东西。”
    西装男看人鱼还有力气，有些惊讶，“按理来说，他今天应该没力气挣扎了，你可以把他捞上来硬塞点东西给他吃。”
    林朝点头，“早上我喂过他了。”
    西装男道：“这条人鱼虽然有些难养，但是他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鱼。你一定要想办法养好他，就算养不好，也别让他死了。”
    西装男看了金色人鱼一会儿，才说道：“我们又捕捉到了一条人鱼，也很漂亮，是条雌性人鱼，我们把她安置在了隔壁。”
    “那条人鱼叫玛利亚，性情温和，很乖，养起来非常方便，你抽时间过去投喂，陪伴她一下就行。”
    林朝微微皱眉，“我要养两条人鱼？”
    “未来还会有更多，我们打算弄一个人鱼生态馆，放一堆人鱼进去，观察他们的交流方式以及生活方式。”西装男笑了笑。
    “如果运气好，我们这里说不定可以诞生小人鱼，我们还从未见过小人鱼是什么样子呢。”
    林朝面无表情，“所以你们把钱都花在了捕捉人鱼上？我要养那么多人鱼，24小时工作，工资真的不涨一涨吗？”
    西装男拍拍他的肩膀，“我已经和财务那边沟通了，给你涨一点工资。”
    林朝微惊，黑心资本家忽然有良心了？
    “以后在你每个月三千的基础上，再加四百。”西装男嘿嘿一笑。
    林朝：“......”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对不对？那可是四百啊！”西装男夸张道。
    林朝深吸一口气，“你们什么时候多招一点员工进来？”
    “不急，等人鱼数量多点再说。”西装男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林朝道：“领导，如果我在这里猝死了，你们可要赔好多钱呢。”
    西装男点点头，“明白明白，这不是公司目前资金有些紧张吗？再坚持坚持，只要你坚持下去......”
    领导开始画大饼。
    林朝打断他的话，“行了领导，我去看看玛利亚。”
    领导拍了拍林朝的肩膀，“小伙子，加油干，前途是光明的！”
    走下楼梯，林朝看了眼水缸里的金色人鱼，想起了一件事，“人鱼吃我们人类的食物应该没事吧？”
    领导摇头，“没事，喂的食物是清淡的，少油少盐的就没有问题。”
    林朝便道：“领导，以后送点海鲜粥过来吧，我想办法喂他吃东西。”
    “生鱼肉塞不进他嘴里。”
    “行。”领导点点头，走了出去。
    林朝去到隔壁，看到了名为玛利亚的人鱼。
    玛利亚的尾巴是蓝白色的，多彩明亮。
    她的头发是银白色，长相温婉大方。
    和金色人鱼不同的是，她的尾巴两侧没有像飘带一般的脂鳍。
    她看到林朝走来，竟然主动挥挥手和林朝打了个招呼。
    林朝下意识挥了挥手，“你好。”
    玛利亚朝林朝伸出手。
    林朝有些疑惑地把手放上去。
    玛利亚对他腼腆一笑，而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林朝张开嘴。
    林朝明白了，赶紧拿来几条鱼扔进水里。
    玛利亚抓着鱼吃了起来。
    这条人鱼已经有了和人类简单沟通的能力。
    之前恐怕和人类接触过很长一段时间。
    不管怎样，她确实很好养。
    林朝放下心，回到了金色人鱼那儿。
    “瑞兴。”林朝喊道。
    金色人鱼充耳不闻。
    林朝想了想，说道：“笨鱼。”
    金色人鱼有了反应。
    他对这两个字的声音很敏感，因为他记住了这是骂他的声音。
    他浮出水面看向林朝。
    朝林朝吐出一口水，他忽然皱了皱眉，仰起头对着林朝嗅了嗅。
    林朝指了指旁边的墙，“隔壁。”
    他双手合十做了个小鱼游泳的姿势，“来了条美人鱼。”
    他拍拍自己的胸脯，“我。”
    “也要照顾她。”林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意思，干脆做了个吃饭的动作，然后再次指了指墙壁。
    金色人鱼怒拍水面。
    这个人类去喂别的人鱼了？
    怪不得他身上有别的人鱼味道！
    可恶的人类，养我还不够，还要养其他人鱼！
    金色人鱼愤怒地钻入水底。
    “瑞兴？”林朝挠挠头。
    “笨鱼？”
    无论林朝怎么叫，瑞兴就是不上来。
    林朝无奈，走到床边坐下，掏出手机。
    “研究发现，人鱼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如果空间狭小，不建议把人鱼饲养在一块。空间足够大，才可以把人鱼放在一起饲养。”
    “如果人鱼在一个地方待了一段时间，他们会把该地视为领地，领地内的所有东西，包括生物，都是属于他们的。”
    “所以想要饲养人鱼的各位，不要轻易挪动人鱼身边的东西，那样会让他们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