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兴双眼紧闭，漂亮的鳞片变得暗淡，额头上的伤虽然不流血了，但是豁口很大，看起来很可怕。
    他们把瑞兴固定在岸边，偶尔往他身上浇点水。
    “瑞兴。”林朝心疼地抱住他。
    怎么短短几天就被弄成这个样子了？
    瑞兴听到林朝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看到面前的林朝，他先是一愣，而后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林朝。
    林朝惊讶：“瑞兴？”
    瑞兴朝着林朝嘶吼，声音悲愤。
    领导见状，轻咳一声，“我调查了当天的监控，陈仁似乎给他看了什么东西，他看了那个东西后才变成这样的。”
    “陈仁在哪儿？”林朝问。
    “还在医院，他受了伤，现在在住院。”领导道。
    林朝深呼吸，“我明天去找他。领导，麻烦你给我弄点粥来。”
    瑞兴闭着眼睛，眼角流出眼泪。
    林朝再次靠近，瑞兴发出低吼，不让他凑近。
    林朝强硬地把他抱进怀里。
    瑞兴疯狂挣扎。
    挣扎片刻挣扎不出来，瑞兴在林朝怀里哭了，声音相当委屈。
    林朝听得心酸。
    他一离开就想办法去卖人鱼之泪了，要把这类物品卖出高价，最好就是送去拍卖会。
    近期只有隔壁市举行拍卖会，林朝辗转到了那边，东西拍出手，拿到钱之后他立马折返回来。
    原以为这几天瑞兴虽然悲伤，但是只要陈仁他们好好照顾他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一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瑞兴干嘛见到他有这么大的排斥反应？
    所有问题，只能等他看完了监控，找陈仁问清楚才能知晓了。
    现在，是让瑞兴好好吃东西，以及，和领导把他买下来。
    等到领导让人送的海鲜粥过来了，林朝端起粥，也不顾领导他们在旁边，将粥吹凉了一些，喝了一口在嘴里就往瑞兴那边渡去。
    领导略显惊讶，“这......”
    瑞兴一开始还不肯吃，直到林朝的眼泪滴到他的脸颊上，他愣了一会儿，才乖乖把粥喝下去。
    他抬眼盯着林朝的眼睛，透过他的眼睛看清他的心灵。
    这个人类非常担心自己。
    瑞兴心想。
    这个人类的眼里都是心疼。
    但是他为什么......
    他难过地闭上眼睛。
    喂完瑞兴，林朝擦擦嘴巴，站起身看向领导，冷漠道：“开个价吧。”
    领导看看林朝，又看看瑞兴，他清了清嗓子，“这个嘛，瑞兴虽然现在状态不太好，但是他是我们人鱼馆最漂亮的人鱼......”
    “开价。”林朝重复道，“不要啰嗦，直接给我价格。”
    领导想不明白林朝去哪里发了横财，但是只要他给得出高价，领导很愿意把这条人鱼卖出去。
    这条人鱼现在半死不活的，有功夫花上几个月把他养好，他都可以多抓几条人鱼了。
    不知道江海洋手里有多少钱，贪财的领导还是咬咬牙，往高了报，“五百万！”
    “你准备好合同，签完字后，我交钱，你放鱼。”林朝点头。
    领导看他答应得那么爽快，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价格报低了。
    实际上林朝手里就只有五百多万，花掉五百万，他还剩二十万。
    这二十万他准备用来买地，买一块最偏僻最便宜的土地，之后慢慢盖房子，赚钱，养鱼。
    领导找人去准备合同，林朝坐在瑞兴旁边陪着他。
    瑞兴看了林朝一会儿，忽然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
    林朝也不反抗，就这么给他咬着。
    瑞兴咬着他的手泄愤，但是终究没有下重口，他有些烦躁地松口。
    在这儿帮助治疗照顾的兽医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兽医走出去，林朝抱起瑞兴，对着他略显惨白的嘴巴亲了上去。
    感受到林朝流露出越来越浓烈的感情，瑞兴呆住了。
    之前和林朝相处，他能感受到林朝似乎喜欢他，林朝的那双眼睛，偶尔也会对着他流露出爱意。
    但是今天林朝像是毫无保留了一般，把对他的爱全部表露了出来。
    瑞兴受伤的心像是在慢慢愈合，他的耳朵越来越红，最后红到脸颊。
    怎么办？浓烈的爱意快让他窒息了。
    瑞兴晕乎乎地想。
    过了一会儿，林朝放开瑞兴微微喘气。
    瑞兴此时此刻真是懊恼自己怎么没好好吃饭，不然现在他就不会干看着林朝，心有余而力不足。
    林朝笑着牵起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
    瑞兴想起了这举动，之前他也这样让林朝感受过他的心跳。
    他羞涩地蜷缩了一下手指，而后感受着林朝悦动的心跳。
    然后他看到林朝嘴巴微张，和他说了一句话。
    瑞兴红着脸猜想，这个人类说不定和我一样，都在用自己的语言说。
    我爱你。
    其实也不用特意去猜。
    林朝充满爱意的眼睛已经把答案摆在了面前。
    瑞兴伸手抱住林朝。
    虽然还是有一些不开心，但是......能和这个人类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下午，领导带着合同过来了。
    签好字，林朝把准备好的支票填上金额交给了他。
    之后林朝抱着瑞兴出去了。
    把瑞兴放到车后座上，林朝递给他一瓶水，“忍一忍，马上到家了。”
    瑞兴蜷缩着尾巴，好奇地打量车子内部。
    林朝启动车时，他明显一惊。
    紧张地叫了两声，听到林朝的声音他渐渐安静了下来。
    林朝租了一套小公寓，之所以租这套公寓，是因为它里面有一个较大的浴缸，瑞兴可以待在里面。
    虽然空间对于瑞兴来说还是有点小了，但这只是过渡一段时间的地方，他们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瑞兴在浴缸里摆了摆大尾巴，他看起来有些开心。
    林朝笑了笑。
    晚上，给瑞兴处理完伤口，林朝脱衣服准备洗澡。
    脱下衣服转身后，他看到原本闭眼要睡着的瑞兴，眼睛瞪的像铜铃，直勾勾地望着他。
    林朝轻笑一声，“不可以看。”
    他做了个遮眼睛的手势。
    瑞兴摇头，就是要看林朝。
    林朝也只是逗逗他，他开了淋浴器冲了冲身体，而后用香皂在身上打泡沫。
    等冲完身上的泡沫，林朝看了旁边的瑞兴一眼。
    这一看却愣住了。
    瑞兴脸红得不行，鼻血不断流着，已经在地上聚成了一小滩。
    他浑然不觉，还盯着林朝的屁股嘿嘿傻笑。
    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