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 霍绾取下了唇畔的香烟,挑眉,冷笑:
“字面上的意思。”
霍皎皎恨不得狠狠掐住霍绾的脖颈,但碍于霍绾的身手,她只能愤恨地冲到她面前瞪着她质问:
“什么叫做藏在外面的男人?你污蔑我妈咪!妈咪这么多年一直在邬镇潜修,一直在为霍家为太公祈福!你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你可以羞辱我,但绝不能污蔑我妈……!”
真吵。
霍绾有些后悔和霍皎皎私下见面了,但既然已经聊到了这里,开弓哪还有回头箭?
对比起霍皎皎的激动失控,她依旧是那般淡然,“倘若我有证据呢?”
“你……”霍皎皎眸光剧烈颤动,连话都说不明白了,“你……”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妈咪是那么慈善温柔,自生下她以后身体就彻底垮了,吃了很多年的药都没有效果,最后在一名大师的建议下搬去了邬镇静养潜修,这才不得不抛下她和哥哥,一走就是好多年……
所以……绝不!她的母亲,绝对不可能是霍绾口中那样!绝不可能做任何对不起霍家的事情!
霍绾当然知道凭霍皎皎的脑子和幼稚的小孩心性,怕是把证据摆在她面前都不会相信,索性不顾她激动的情绪继续说了下去:
“三个月前,我在m国九死一生,死讯甚至都传回了华都。那个时候,我想你和霍斯洺每天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吧。直到现在,我的背上还有一个未愈合的血窟窿……”
“这是你心中温婉善良的好母亲命人做的,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大善人,而我不过是在她的手背上开了一个洞罢了,还不及她对我所做的十分之一。”
“这样算起来,这笔账,你要帮她还吗,嗯?”
霍皎皎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个又一个冲击,加上从被绑来到现在都未曾进食过,浑身的力气像是在一瞬间被抽空了一样,砰地跪坐在了满是残片狼藉的水泥地上。
她捂着脑袋,睫毛不断扇动,“不……妈咪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
霍绾没有丝毫怜惜之意。
从她那嫣薄的红唇中吐露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剜在霍皎皎心头的一把刀:
“至于你哥哥,霍斯洺的车祸,那是季家做的。”
“一直以来,我们霍家、君家和季家在华都可谓是三足鼎立。季家与我们霍家向来交好,季家二少爷季燊更是我的前任未婚夫。季家倒台时,老爷子本可以伸出援手帮扶一把,可她却吩咐霍斯洺斩断了季家最后的活路,你说……季家能不恨、能不报复吗?”
“所以季家才设计了那场车祸,企图给霍斯洺一个教训。不过他们太蠢了,没有成功,而季如海那个老东西,也已经被我亲手废了一条腿,算是为霍家出了一口气。”
“还有,老爷子在寿宴上突发昏迷,一病不起……我的确巴不得老爷子早点撒手人寰,但如果我真有办法,何必拖到那一天?更何况……”
“你不会以为,就只有我一个人想让老爷子早点归西吧?”
“算了,以你的脑子,估计反应不过来我这句话的意思,那我只好说得再清楚点了……”
“霍斯洺,你的亲哥哥,在老爷子昏迷后一直命人偷偷给他注射安眠药物,尽可能的拖延老爷子苏醒的时间。而你的母亲,沈婉容,现在怕是比我、比霍斯洺更想让我们的父亲和老爷子归西,至于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我不小心听见了她和父亲大人的谈话。”
“接下来,霍皎皎,你给我听好了,你的亲哥哥,霍斯洺,他不是霍家的血脉,而是你的母亲和其他男人的——‘野-种’。”
说完,霍绾觉得讽刺,更觉得好笑。
真没想到,有一天,“野-种”这个词,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被沈婉容这样私下里称呼了那么多遍“野-种”的她,现如今反倒用这个词来称呼她的好大儿——霍斯洺。
听完这些,跪在地上抱着脑袋的霍皎皎已经近乎崩溃,可那凉薄清冷的女音仍是在她已经血淋淋的心上残忍地剜着最后的血肉。
“沈婉容定居在邬镇的这么多年来,她的初恋情人一直在她身边默默陪伴,不仅如此,听说她还有一位更神秘的情-人,是个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