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暖和林子的旁边,我们瞧见破烂的石头堆,堆砌在那里。说不清楚年代,说不清楚已经放了多久岁月。
石头上已经长出青苔,被踩出光滑的包浆,犹如一层彩漆刷在上头。
毫不亮眼,好不悠远。
不知道多少人走过,不知道多少风雨历出了痕迹。
“这路无疑是能走的。”哥哥看了一眼就这么说。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番定论,仅是看着这路孤零零的耸立,就会觉得太过单薄。
不知道走在上面会不会震它三震,不知道最后一个走完这路的是站在了悬崖上,还是已经随着这路倒塌在了地上。
哥哥不打马虎,率先一个可就走了上去,毫不怀疑的给我打头阵。
看着他安然过去,我这心是悬着,也是悬的更狠了。
但是还是一步步走上前去,就在那不知道什么岁月留下来的石梯上走到了悬崖高处。
石梯还是安然无恙的立在那里,就在我身后起到着它的作用。
它看上去还是那么单薄,似乎如它的历史在这里不可倒塌。
以至于走过它的时候开始怀疑这大山深处,别样的历史。
会不会有另一个村子,会不会有其他的山里人也生活在这里?
类似的问题多的数不胜数。
然而在大山里,我们向来是发现了问题,却没答案。
哥哥就是这样子离开了大山,出去学习,而今天回来了。
站在悬崖上向着周围望去。
视野果真是更加高远。
可以看到的范围里,那白色世界混杂着翡翠向周围铺就。
延伸出去,覆盖了山脉,覆盖了远方,直通天际。
说出的畅快感觉油然而生。山林再也遮不住我的面庞。
这是我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到伯根山脉,也是因为如此,我喜欢上了登高望远的风景。
这么高的位置,古时候想必就连最遥远的爷爷,也不曾站在这里看过。
而沿着这万丈悬崖,我们一路走回,又一次跟上了溪流。
溪水潺潺的半结碎冰,流过了我们身边。
在悬崖边上一个飞跃,而后就成了前面我们看到的那些碎冰。
在地面上炸裂开来,四溅一地。
不断堆积,不断堆积,不知道会不会终有一天也是悬崖高度。
我是已经不敢想象,来年春天冰雪消融,这茶河泄水的场面。
还不得让种韭菜的大叔大呼过瘾。
又在林子里不知道走了多久,溪流开始宽敞了。
石头逐渐的多了起来,路的前面渐渐耸立。
我们似乎又走上了上山的架势。
林中鸟雀,向着周围腾飞,恰在这上坡的时候,一声虎啸,向着耳边扑面而来。
林中王者的压迫感觉就这么降在了我身上。
我还纳闷了那么一会儿。
身心已经沉在了伯根山的奇观里,哥哥已经举起了猎枪。凭空三声枪声冲天,惊扰惊扰这山林的霸主。
而到来的不是怯生生投降,倒成了一只真老虎出现在我们面前,雄壮有力,脚印踩在雪地里,走起路来,肌肉遒劲,虎虎生风。
我当即愣在了原地,在这个还从没有来过的山林里,就连往哪里跑开都已经没了主意。
而哥哥直接装填子弹,冲着那老虎就是又来三枪。
惹得老虎,扑闪躲避,跳跃溪边,崩得石头长出了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