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秦书妤如此不设防的话,徐敬西喝酒的动作一顿,想告诉她也别太信任自己,自己也是个男人。
话到嘴边,他又压了回去。
罢了。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他确实不会对她做什么。
思及此,徐敬西微微抬眼,示意道,“那就尝尝看,餐前酒味道如何。”
秦书妤嗯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有一点点酸,感觉还不错。”
餐前开胃很合适。
徐敬西莞尔,正要说话,两人点的其他东西也送了上来。
他扫了一圈,“空腹不要喝太多酒,先吃点别的东西垫一垫。”
秦书妤:“好。”
徐敬西说这话时,没有说教的感觉。她觉得舒服,而且她也清楚,他是为她好。
法餐吃完要两三个小时,甚至更久。
这也是秦书妤选择法餐的原因,她想和徐敬西多待一会儿。
安安静静吃了一会儿饭,秦书妤和徐敬西闲聊,“小叔,明天周末你要上班吗?”
徐敬西吞下嘴巴里的东西,淡声道:“不上。”
秦书妤:“那你不上班的时候都做什么?”
“休息。”徐敬西很言简意赅。
秦书妤哽住,略微无语道,“我的意思是,休息的时候会做什么?”
徐敬西:“偶尔会去打球,攀岩。”
他的生活其实还挺枯燥无味的。
“攀岩?”秦书妤眼眸亮灿灿地看向他,“那你明天会去吗?”
徐敬西敛眸,漆黑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想去?”
秦书妤:“我之前就对攀岩感兴趣,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以前的她,也是会去攀岩场地放松的。压力大的时候,秦书妤喜欢做一些冒险的,有挑战的事情。
听她这么说,徐敬西思忖片刻道,“那边需要预约,我晚点问问。”
秦书妤唇角一弯,欣然答应:“好呀,没有也没关系。”
徐敬西颔首。
吃得差不多,徐敬西抬眸,将秦书妤泛起红晕的模样收入眼底,他长指轻点屏幕,神色透露着些许的漫不经心,“醉了?”
秦书妤摇头,“没有。”
她酒量不是很好,但也没有那么差。
徐敬西:“能走吗?”
秦书妤点了点头,还记得自己要买单的事情,她抬手示意侍应生过来。
侍应生走近,“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秦书妤:“买单。”
“这位先生已经买过了。”侍应生道。
秦书妤愣住,诧异地看向徐敬西,“小叔你怎么提前买单了?”
徐敬西淡然地从椅子上站起,瞥她一眼说,“顺手的事。”
“可是……”秦书妤郁闷,“说好的我请你。”
徐敬西不甚在意道,“以后有机会再说。”
秦书妤想了想,也行。
这样的话,她还有下一次约徐敬西吃饭的机会。
徐敬西没有错过秦书妤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狡黠,他没有拆穿,走到她旁边问,“能走吗?”
秦书妤当然能走,可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演技好,能随时随地发挥。
顷刻间,秦书妤便做出了有一点点头晕的迹象,慢吞吞地说,“能走,但我可能走得慢一点。”
她抬起头,一双沾染过酒气的桃花眼潋滟勾人,“小叔,我能抓着你的手走吗?”
徐敬西没有搭腔。
秦书妤等了等,等到要受不住徐敬西看过来目光,决定放弃时,徐敬西抬起了手。
秦书妤顿然,连忙抓着他温热有力的手臂,压下想要上翘的唇角,“谢谢小叔。”
徐敬西定定地看她一眼,沉声道:“走吧。”
两人走出餐厅。
这一段路其实不长,但两人走了许久。
秦书妤走得慢,她和徐敬西第一次靠得这么近,近到她能嗅到徐敬西身上冷冽的,沉稳的木质香调。喝了酒,秦书妤不太能第一时间闻出是什么木香,有点儿像檀木,又像雪松。
秦书妤胡思乱想着,也没有看路。
倏地,耳畔传来一道沉冷的声音,“看路。”
秦书妤被徐敬西往旁边拉了过去,猛地回神发现,对面有小孩直直地朝他们冲了过来。
“……”
看着小孩子跑走的背影,秦书妤蹙眉,“谢谢。”
徐敬西眸光沉静地看着她,“在走神?”
“算是。”秦书妤抿了下唇,微微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好意思,“小叔,我有个问题问你。”
徐敬西:“什么?”
秦书妤:“我问了你不能生气?”
徐敬西看她,“怕我生气就别问。”
“……”秦书妤被他的话噎住,没有想到他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她无语凝噎几秒,小声咕哝,“那不行,我这个人不经激。”
越不让她做的事,秦书妤越要做。
徐敬西无言,哭笑不得,“你想问什么?”
“你用的什么香水?”秦书妤很是直接,甚至站定在原地,低下头往徐敬西身上靠了靠,做出闻的动作。
她这个举动来得突然,徐敬西一时忘了阻止。
等他反应过来时,秦书妤的鼻尖已经蹭到他胸口,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裙子,裙子是斜肩款式,很好地勾勒出秦书妤白皙精致的锁骨,再往下,腰间也留了心机,做了剪裁。
走动的时候,腰线会若隐若现地露出来。
当下这会儿,秦书妤低着头靠近他,徐敬西微微敛眸,便能看见她低头时候露出的风光。
目光有一秒的定格。
很快,徐敬西便转开了目光,喉结轻滚了下,“秦书妤。”
听见他低低沉沉的声音,秦书妤懵然地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毫无招架之力,“怎么了?”
她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敬西闭了闭眼,相对淡定地往后退了一步,“你在做什么?”
他问她。
闻言,喝过酒反应会慢一点的秦书妤呆了呆,实话实说,“在闻你身上的香水味。”
她诚恳道,“好闻。”
徐敬西:“……”
在秦书妤再一次靠过来时,他眉心重重地跳了下,“我没有喷香水。”
他确实没有喷香水的习惯。
他猜测,秦书妤闻到的应该是残留在衣服上的香薰味道。徐家有专业的,负责香氛东西的渠道。徐敬西他们用的沐浴露洗发水,包括香薰以及身体乳等等,都有专门的供应,和不同的味道。
调香师会根据他们性格和身份的区别,做适当的改动。
“你闻错了。”
秦书妤茫然,“是吗?”
徐敬西嗯声,把她的脑袋推开,缓声道:“你喝醉了。”
“可是——”秦书妤还想说点什么,徐敬西不给她机会,甚至幼稚地威胁她,“你再不上车,我就把你丢在这儿。”
秦书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