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怎么了？”郁长秋盯着手里的文件，没有抬头。
“今年圣堂选拔，你是不是还有一个推荐名额？”郁紫枫盯着郁长秋，喉咙微动。
那强大的精神力，跟催情药一样，疯狂吸引着他。
“是，今年我没碰上什么好苗子，所以推荐权还没用。”郁长秋笑道，“怎么，你想去试试？”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郁紫枫天赋有限，这辈子能摸到a级的门槛就顶天了。
可是不知为何，几天前他竟然突破到了b级。
这的确是意外之喜，但如果凭此就想进入圣堂，还远远不够。
即便郁剑白是执法长老，在圣堂一事上，也没有办法。
“不，我想请你推荐裴如意！”
“嗯？”
郁长秋露出审视的眼神，紧紧盯着郁紫枫的眼睛。
郁紫枫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一样，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是他向你提的要求？”
“不，”郁紫枫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我觉得他是个人才，培养起来能为我们所用，所以……”
不等他说完，郁长秋摇头打断了他。
“我不可能推荐他！”
“为什么？”郁紫枫一激动，喉咙里发出一声咆哮。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不妥，赶忙压低声音：“父亲，为什么不能推荐他？”
郁长秋淡淡的说道：“第一，让他去铁菊护旗营当旗官，已经是我郁家的恩赐，在他没有表现出他的价值前，我不会再给他增加筹码！”
“第二，那就是他的身世！”
“身世？”郁紫枫不解，“这跟他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就凭他们裴家是生命司的叛徒，就凭他的二叔死在了战争司的手里，就凭他和我战争司里很多人都有血仇！”
郁长秋一字一句，语气极为坚定：“你要清楚，我不介意他去对付个把两个低级军官，但我绝不会为战争司培养出一个隐患，哪怕是潜在的隐患也不行！”
背叛这种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裴如意会誓死效忠战争司吗？会誓死效忠郁家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
但郁长秋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
郁紫枫脸色阴晴不定，他知道父亲可能会拒绝，但没想到父亲想的这么多。
如此看来，想从父亲这里拿到推荐信，根本不可能。
一想到裴如意得知结果后的愤怒，他就忍不住焦躁。
“行了，出去吧！”郁长秋重新拿起文件，“身为一个团长，不要动不动就往家跑！”
“是！”郁紫枫咬咬牙，极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几分钟后，郁长秋按响桌子上一个开关，随即，一名军官推门进来。
“去查查七少爷最近在干什么，还有，如果裴如意一直缠着紫枫，你就出手让他滚远点，紫枫这孩子单纯，别被有心人利用了！”
“明白！”
军官点头，转身离开。
第二天，清晨，圣魄大道122号。
许渊从冥想中醒来，外面已经大亮，熟悉的早餐味道径直钻进了他的鼻子。
“早上好，素姨！”
许渊下楼，就看见餐厅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易昭比他起的早，早餐都已经吃完了！
“你今天记得去圣堂庶务司报名，还有去总部报到！”
许渊随手拿起肉包子塞进嘴里，冲易昭说道。
“放心吧，不会忘记的！”
“事办完了就早点回来。”
“你今天去干什么？”易昭问道。
“我出去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这是从焰川起就开始养成的习惯，初到一个陌生地方，熟悉环境是第一要务。
关键时刻，这可以保命！
“哦！”易昭老老实实应道。
十几分钟后。
二人同时出门，然后分道扬镳。
许渊在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圣城图书馆！”
司机闻言，一脚油门踩下，很快就汇入湍急的车流中。
“妆画的不错，我差点没认出来！”
许渊坐在后座上，低头看着手里的报纸，笑吟吟的说道。
“真没想到，再见面居然会是在圣城！”司机一开口，就是熟悉的声线。
此人竟然是余小鱼！
“我也没想到，我只是试着联系一下，没想到你真的在圣城！”
“我调回总部了！”余小鱼解释道，“剑川分司已经撤销，我家老头子就顺势把我调回。”
许渊了然，他在焰川时就听说过，余小鱼从小在圣城长大，家里想来不一般。
不过余小鱼没打算多说，他也不好多问。
“对了，你调到圣城担任什么职务？”余小鱼问道。
本来她还想闲聊几句，他们在焰川相识，到现在也算老交情了。
可是她在脑子里仔细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共同话题。
“铁菊护旗营担任旗官！”
“还不错，铁菊护旗营经过重组，职能强化了不少！对你而言，这是一个很安全的职位！”
许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可是我拒绝了！”
“这种事还可以谈价还价？”余小鱼惊讶道。
“因为高胜寒推荐我参加圣堂选拔！”
“嘎吱！”
余小鱼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艹，会不会开车！”
“干什么了，想死吗？”
后面的车子被吓了一跳，暴躁的司机冲着余小鱼就是一通臭骂。
余小鱼红着脸，不断道歉，然后方向盘一转，驶进一条偏僻的小道上。
“你故意的是吧！”余小鱼没好气的咆哮道。
“开个玩笑而已，我就是想知道，你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哼！”
余小鱼不想搭理他。
但脑子已经在全速运转。
许渊被推荐参加战争司圣堂选拔，对隐秘司而言绝对是个大消息。
隐秘司从来没有人能渗透进战争司的圣堂，至少她所接触的资料里没有！
如果许渊能够成功入选，那对隐秘司意味着什么？
许渊默默观察着余小鱼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果然，余小鱼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思考的，全是隐秘司的得失。
站在隐秘司的立场，余小鱼做的没错。
但许渊其实更想和余小鱼做朋友。
从他被楚游风逼着当死间的那天起，在隐秘司眼里，他就是一颗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只有余小鱼不这样想，她努力争取过，甚至和楚游风大吵过。
虽然没能改变许渊的命运，但许渊承她这份情！
只可惜，现在的余小鱼，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