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辰三人刚刚坐下,就见一名武士走来,对沈辰躬身行礼道:“公主有请壮士过去。”
“沈大侠,苏勒国公主有请,你快点去吧!”孙山不叫沈辰老弟,改叫“大侠”了。
沈辰笑了笑,站起身来,跟着传话的武士走了过去。
苏勒国阿都拉将军一行七人,其中五人是宫廷护卫,他们在一避风处搭了一顶小帐篷,阿都拉将军的随从围着一堆篝火,取出牛肉干在火上炙烤。
阿都拉将军坐在一块石头上,看见沈辰过来,急忙站起身来,对着沈辰一拱手说道:“多谢壮士出手相救,请问壮士怎么称呼?”
沈辰微笑着点点头答道:“我名叫沈辰,将军不必客气。”
“沈壮士身手不凡,若不是壮士出手相救,如果公主出了意外,我们也是万死难辞其咎!公主有请壮士当面致谢,请随我来。”
见到阿都拉如此诚心实意,沈辰再没说什么,跟着阿都拉弯腰钻进帐篷里。
厚厚的牛皮帐篷里放着一只火盆,公主古丽雅端坐在一块毛毡上,她头上没有帽子,乌黑的长发犹如瀑布般披落在身后。
见到阿都拉带着沈辰进来,她微微欠了一下身体,对沈辰说:“壮士请坐。”
三人坐定,古丽雅看了一眼阿都拉,后者开口说道:“我家公主请问壮士尊姓大名,你从何处来?也是来秘城寻宝的吗?”
虽然阿都拉已经问过沈辰的姓名,但是公主还不知道,所以他再次发问。
问完,两个人都看着沈辰等待回答。
“回公主的话,我叫沈辰,中原人氏。来到这巴喀山主要为了寻找一件失落的物件。我不为寻宝而来。跟着这寻宝队伍一来是来找巴喀山顶峰,二来我觉得这秘城多有古怪,也想顺便探查一下。”
“将军和公主不顾艰辛来找秘城,不会也是来寻宝的吧?”沈辰觉得贵为一国的公主,断不会与普通人一样,千辛万苦来秘城寻宝。
古丽雅叹了一口气,对沈辰说起了事情的由来。
苏勒国在巴喀山以东,地处平川地带,国人以种植、淘盐和纺织为主业。
苏勒国以北是库伦大草原,是喀乌丹大汗部落的地盘。
喀乌丹部落长期雄踞大草原,他们饲养牛羊和战马,靠这些畜产品交换粮食、布匹、盐巴和茶叶。
多年来,苏勒国与喀乌丹部落作为邻邦友好相处,苏勒人用粮食和布匹换来毛皮和战马,喀乌丹从苏勒国买来烈酒和茶叶。
不知道在哪一年,身处巴喀大山中的卡曼人来到库伦草原,他们用马匹驮着黄金和珠宝,来喀乌丹部落交换皮毛和马匹。
在他们带的珠宝当中,有一颗鸽蛋大的珍珠,这颗珠子晶莹剔透,夜间放在帐篷里,可以发出白色的光芒,它的亮度甚至超过了牧民用的腊烛光。
喀乌丹大汗王库尔丹非常喜欢这颗夜明珠,他拿出100匹良马,换回了这颗宝珠。
不料在一个暴风雪之夜,汗王帐篷里的宝珠突然失窃,汗王大怒,派出铁骑四处查看,终于发现深雪中的马蹄印一路向西南而去了。
而苏勒国正好就在喀乌丹的西南方。
大汗王库尔丹派出使者来到苏勒国,向国王古阿里索要丢失的夜明珠。
古阿里不明就里,也拿不出夜明珠来。他质问喀乌丹的使者,怎么单凭雪地上的马蹄印,就认定一定是苏勒国的人偷了夜明珠?
可汗王的使者无奈,只得怏怏离开苏勒国回到喀乌丹部落。
大汗王听到使者的汇报,禁不住勃然大怒。他认为苏勒国在藐视自己的尊严,这一次大汗王又飞马传书,勒令苏勒国限期交出夜明珠,否则就要兵戎相见,踏平苏勒城。
古阿里哪里拿得出夜明珠?他认为大汗王是故意找借口要来侵占苏勒国土,古阿里没有理会喀乌丹部落的恐吓,但也加强了苏勒城的城防,做好了抵御喀乌丹骑兵来犯的准备。
冬天过去了,到了夏天,草原上草丰粮足,喀乌丹的大汗王亲率一支铁骑,南下征讨苏勒国。
在苏勒城下,大汗王遭到了苏勒国的顽强抵抗,坚固的城墙上准备了大量的滚木擂石,一旦骑兵靠近,城墙上箭弩齐发,再抛下大量擂石,喀乌丹骑兵伤亡不小。
见此情况,大汗王改变了战略,用骑兵封锁了苏勒城,围而不攻了。
喀乌丹士兵的给养从库仑草原源源不断运来,而苏勒城由于外出通道被切断,仅仅两个多月,城中粮草已经告罄。
苏勒城中断了粮草,军心大乱,为了全城军民的安危,国王古阿里只得打开城门投降,大汗王库尔丹率领大军进了城。
经过对苏勒国王宫和国库的仔细搜寻,库尔丹并没有找到丢失的夜明珠,根据古阿里和苏勒国大臣们的供述,大汗王也已经确认夜明珠确实不是苏勒国盗窃走的。
但已经以追宝之名发兵征讨苏勒国,为了维护大汗王的尊严,库尔丹不能承认是自己错怪了苏勒人,他的兵马也不习惯长期生活在这丛山中的国家。但是为攻打苏勒国耗费了他许多兵马钱粮,这些损失必须要找补回来。
他是草原的大汗王,他不允许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他也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
于是他把囚禁中的古阿里和大臣们集中在大殿上,大汗王高踞在宝座之上,俯视着这些被他俘虏的王公大臣们。
“古阿里,你的人偷盗了我的宝珠,还无视我的警告,胆敢对抗我们草原的雄兵,你知罪吗?”
古阿里站在大臣们前面,昂起头说:“尊敬的大汗王,您是草原的雄鹰,是统帅十万铁骑的汗王,我对大汗王阁下十分敬重。我的城民用布匹和粮食去喀乌丹交换马匹和毛皮,喀乌丹的商人也来到我苏勒国购买茶叶和盐巴。多少年来都是睦邻友好相处。
接到您索要夜明珠的檄文后,我觉得我苏勒国并没有人偷拿您的宝珠,所以并不是有意篾视大汗王您的警告。大汗王派兵围城,对我们这个小国来说,就是以石击卵,但是保卫自己家园也是我苏勒人义不容辞的责任。现在汗王是战胜者,我们的生死也都在大汗王的一念之间。我古阿里死不足惜,只求大汗王不要苛待苏勒百姓,我等愿凭您的处置!”
说完这些话,古阿里朝着库尔丹跪了下来,以头触地,不再说话。
他身后的大臣们也纷纷跪下,齐声说道:“请大汗王善待百姓,我等愿由大汗王处置。”
库尔丹沉默了一下,对众人说道:“我的宝珠不翼而飞,而雪中的马蹄印却一路南下,即使盗贼不是你苏勒国人,也与你苏勒脱不了干系!我们草原人虽然生性豪放,但最恨的就是这些鸡鸣狗盗之徒!我这次挥师南下,不是为了要侵占你们的土地,就是为了找回我的宝珠,教训胆敢偷盗我的人!”
“古阿里,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找到宝珠,赔偿喀乌丹价值万两黄金的粮食、布匹和茶叶盐巴。二是变成我喀乌丹的附庸国,年年进贡粮食、布匹和盐巴。你只要答应这其中的一条,我便立马撤回草原。如果这两条你都不答应,我就杀死你们这些大臣,让你们的子民变成我们喀尔丹部落的奴隶!”
“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要听到你的准信。古阿里,你好自为之吧!”
库尔丹说完这些话,也不等古阿里回答,拂袖走下宝座,带领侍卫扬长而去。只留下苏勒国一班王公大臣在大殿上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