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苗是我种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股呛药味是怎么回事啊？
    张浩回忆起了最美的青春中。
    现在冯程虽然说从野人蜕变成了人，但语气上还是对陌生人还是有着警惕。
    毕竟他那个前女友，为了出国，欺骗他利用他，而后让守边部队给打死了。
    从那之后，就有不少人对他审查，给他设障碍，想明白这一切之后，张浩有些理解他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有一点问题就是无穷无尽的审查，这也是张浩时刻有跑路的心情。
    毕竟在这个时代太不保准了，今天还大红大紫呢，明天就住牛棚了。
    “冯技术员你好啊，自我介绍一下我现在是北平市南郊轧钢厂的一名采购员。”
    “嗯，怎么了？我也好像没有什么要购买的吧？”
    “你听我说完，但我之前呢是北平，一所农场的厂长，所以对作物也有过研究。”
    这冯成一听张浩曾经是农场的厂长，就来了兴趣。
    “哦，张浩同志是吧？来快进屋，咱们进屋聊聊，仔细聊聊你那个农场。”
    张浩进来之后，冯程给他倒了杯热水。
    冯程刚要开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张浩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冯技术员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嗯，是这样的，张浩同志啊，你既然是农场的厂长，现在怎么跑到，钢厂当采购员了呢。”
    “是你那个农场黄了吗？”
    “哦，你问的是这个问题啊，没有黄，现在被军队接管了，产出的东西，归驻扎北平的部队了。”
    “哦，是这么回事啊，那张浩同志快喝水，一会凉了。”
    张浩吹了吹开水，心中想着这真势利啊，刚才还以为是我那农厂子黄了，现在一听说被驻军接管了，这立马变脸。
    “那张浩同志，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冯技术员，我是想问问你们从育种到挑选是怎么个模式？”
    “将来是打算怎么在塞罕坝植树造林呢？”
    “而且今天那些树苗，我看着有一半是死苗吧。”
    “的确有一些劣等苗，和一些死苗。”
    “但是目前为止我们种活的也不多，因为塞罕坝现在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
    “我们目前分春种，春天开始，把山下运上来的树苗开始种植。”
    “秋验，秋天的时候开始检查成活率。”
    “冬育苗，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就开始准备明年的树种。在基地育苗，目前还在实验过程中。”
    张浩听完之后沉默不语，冯程也不敢打扰。
    过了一会儿，张浩说话道：“冯技术员，你们不在山上育苗吗？”
    “目前的技术还不太完整，无法大部分在山上育苗。”
    “现在的苗都是从山下运来，跟少部分育苗基地研发的。”
    “但这两年种植的树苗存活率还是很低。”
    “我们也在攻克这个问题呀。”
    “那冯技术员你听没听过那句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既然其他地方的树苗在塞罕坝活不下去，你们不妨在坝上育苗。”
    “坝上育苗，坝上育苗”，冯程的嘴里一直念叨这两句话，好像有些魔怔。
    怨念叨，张浩是越害怕呀，今天是来提个醒呢，不是给冯程弄出病的，赶紧大声咳嗽一声。
    冯程被打断之后，看着张浩也有些不好意思。
    “张浩同志，我没事儿，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刚才没吓着你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见你有点那什么？才咳嗽的。”
    “对了，张浩同志，你仔细跟我说说，这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那冯技术员，你先告诉我具体步骤，我才能给你做出解释啊。”
    冯程好像是找到了说话的地方，就跟泄洪似的，把一些理论呐一些知识啊，就跟张浩说起来了。
    张浩是装作能听懂的样子，在那点头。
    冯程讲完之后，拿起张浩喝的那杯水，一饮而尽，好像是上瘾了还要再讲。
    张浩拦赶紧拦住他，可不能再讲了，再讲他就要睡着了。
    “冯技术员，我已经听明白了，也听到是哪里出问题了，我可以帮你解决。”
    “但你得答应我件事，你如果不答应，今天就当我没来见过你。”
    “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俩谁都不认识。”
    “既然张浩同志你能解决育苗的事，我向你做出承诺，只要你能解决育苗的事。”
    “你就是让我做一件事，十件事，一百件事，我都答应你。”
    “不用那么多，就一件事就行。”
    “那就是我告诉你解决办法，你不能向外人透露，是我告诉你的。”
    “啊，这是为什么呀？你只要解决临场育苗的事，那是大功一件呐。”
    “你别管我为什么，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你要说不答应，我现在就走。”
    冯程也是个纠结的人，一方面他想育苗成功，早点完成植树造林，让塞罕坝变成美丽的林场。
    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占人功劳。
    过了一会儿冯成再次问话。
    “我可以向你保证，不告诉别人，是你告诉我的办法。”
    “但是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不能把你泄露出来。”
    “我就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我不想让那些是是非非卷入我的生活，可以吗？”
    “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干这个采购员？”
    “干农场，场长多威风啊，手底下五六百人呢。”
    “当年我干厂长的时候，那真是好几百人之上，说什么是什么？”
    “我让他们种红薯，他们就不敢去开水塘。”
    “嗨，我跟你说那玩意，干什么玩意儿？”
    “你就说能不能答应我吧？不向别人透露出我的事儿。”
    冯程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可以。”
    “行，我相信你冯程，那我就把办法告诉你，很简单，就四个字，全光育苗。”
    “那张浩同志，你能不能仔细说说这全光育苗跟现在的冬藏育苗，有什么区别吗？”
    “可以，你们现在的冬藏育苗，是用好有机物泥土粪便在冬天一个温暖的地方，让种子吸够养分，破土发芽，茁壮成长。”
    “而这全光育苗，说白了就是在阳光下暴晒，保持泥土水分，让种子能够经受环境的恶劣，达到物竞天择的状态。”
    “说白了，不是让塞罕坝的土壤接受外来的种子。”
    “而是让强迫外来的种子，接受塞罕坝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