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闰惜渐渐往后退,准备伺机逃跑,前面的黑衣男子很快察觉,迅速飞扑上前拉住她的左臂。
倏然,鱼闰惜右手快速地取下头上的琉璃簪子,狠狠地刺向拉着她的大手,被扎的黑衣男子疼得大叫,他侧身回眸,气愤地对着身后的另一个男子厉声喊道:“你愣着干嘛,快去追跑了的那个!”听言,男子快步朝鱼韵微逃跑的方向追去。
这边,黑衣男子手持木棍再度趋近鱼闰惜,鱼闰惜惊恐万分,连连后退。
二人实力悬殊,年仅八岁的她绝无可能战胜一个成年男子,她须得想个办法,时间迫在眉睫,鱼闰惜来不及深思,打算试试用自己的身份唬一下来人:“你不要过来,我父亲是尚书大人,你要是伤害我,他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黑衣男子狞笑:“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就算我将你打死在这,莫说尚书大人,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发现不了。”
言罢,男子举起木棒便向鱼闰惜方向挥打,鱼闰惜侧身躲避,却仍被击中肩膀,摔倒在地。
男子紧接着又是一棒,尚未反应过来的鱼闰惜根本无从躲避,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此时的拓跋绥刚解决完蓝衣男子等人,见到此情形,立刻上前挡在鱼闰惜的前面。
啪嗒!木棍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沉闷的物体倒地声传入两人耳中,让人不禁心头一震。
许久棒子都未落下来,鱼闰惜睁眼一看,见是拓跋绥不顾一切地挡在自己身前,她讶然。
吕决来的很是时候,这一棍未落到拓跋绥身上,一切都有惊无险。
吕决哑着声线开口:“公子,我那边已经好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
“韵微现在怕是有危险,我们快去看看。”鱼韵微孤身一人去了树林,难免叫鱼闰惜担忧。
吕决细声安抚道:“不必担心,我去找她就是,此地不宜久留,还请公子快些离开。”说完,留下鱼闰惜和拓跋绥两人,转身就飞走了。
“今日之事,多谢拓跋公子!”
“不必言谢,此地危险,我们先离开再说。”
“别跑!”前面被打倒的一堆人中,有几名男子重新站了起来。
拓跋绥见势不妙,立刻拉着鱼闰惜朝旁边树林的小道奔去。
另一边,鱼韵微正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前跑,身后男人一直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被追上,鱼韵微内心慌的不行,一个不慎摔倒在地。
后面紧追着她的男子见状,脚步也逐渐放缓,他笑容猥琐地走上前:“嘿嘿,你倒是继续跑啊!”
正当男子想要对鱼韵微下手之时,吕决及时赶到,上前一记手刀,将男子击晕。
拓跋绥与鱼闰惜两人进了树林小道便不顾方向地狂奔,丛林深处繁茂无比,小道交错纵横,加之有草木遮蔽视线,几人追至一半便放弃了。
二人跑了许久,直至后方没有了那群人的身影,他们的脚步才逐渐缓了下来。
“啊~许是太过慌乱,鱼闰惜不慎被脚边石头绊倒。”
“你怎么了?”
“我的脚好像崴了,有点疼。”
“我看看。”
“别……我……”鱼闰惜虽然不是什么封建女子,但现在的他们还不太熟悉,在这十分注重礼节规矩的朝代,难免让人有些忸怩。
“还能走吗?”
“我试试。”鱼闰惜起身尝试行走,怎料脚一走动,脚踝处就扯的她生疼,她一下跌坐在地。
拓跋绥蹲下身,面色沉静:“我背你吧。”
“我……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鱼闰惜仍心存犹豫,拓跋绥却果断上手,一把将瘫坐在地的她抱起。
“得罪了。”
事已至此,鱼闰惜也不敢再矫情,拓跋绥就这样抱着她一路前行,不经意间,鱼闰惜发现拓跋绥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此前两人逃跑时他就费了不少力气,如今这般,怕是不太好受。
鱼闰惜柳眉紧簇,嘴唇微抿,直言道:“你累不累,我是不是很重?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或者我拿根木棍自己……”
“无妨,你不重,我也不累。”拓跋绥温声打断其言。
鱼闰惜不敢再多言,默默从袖中取出绣帕为拓跋绥擦去额头上的细汗,这一举动让拓跋绥有些不自在,鱼闰惜也突然反应过来此举有些不妥,讪讪一笑。
冬日夜间,野外极其安静,两人静默着不说话,彼此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为掩饰尴尬,鱼闰惜有意无意的抬眸看天上的星星,以此来分散注意力。
蓦然间,他们目光交汇,清澈水灵的眸子对上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睛,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鱼闰惜快速地将眼睛挪开,那颗平静无波澜的心第一次萌生出了一种奇特的感觉。
鱼闰惜在心中自嘲,你在紧张什么鱼闰惜?对方只是个孩子,你这是什么反应啊!保持镇静,不要紧张,鱼闰惜在心中告诫自己。
夜色正浓,浓厚的黑暗气息笼罩着大地,皎洁的明月高悬于上空,洒下了清冷,明亮的光辉。
两位千金夜深未归,鱼家长辈心急如焚,整个鱼府上下都处于一个沉寂阴郁的状态,上至府邸主人下至家仆随从都惶惶不安。
府邸门口,几个长辈在门前来回踱步焦急万分,直至鱼韵微托了人捎信来报,气氛才稍微缓和一些。
宁静的夜空,天上点缀着无数璀璨的繁星,夜色朦胧,四周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薄纱所覆盖,让人陶醉其中。
在离鱼府不远的一片草地上,两个身影在远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树叶将两人的身影遮掩。
“吕大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吕决此刻也有些疑虑,这会子怎么着也应该回来了,莫非他们遭遇了什么不测?
吕决有些不安,刚准备动身去找,忽而瞥见远处有两个身影,二人赶忙上前确认。
“拓跋公子,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就行。”眼见也快到地方了,拓跋绥也觉得两人这样不妥,便将鱼闰惜放下,自己搀扶着她到鱼韵微和吕定两人跟前。
“闰惜!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
“今日之事,韵微和闰惜在此谢过,大恩大德,没齿难忘。”韵微协闰惜同拓跋绥吕决两人道谢。
拓跋绥从容地点点头:“时辰不早了,你们快些回去吧,莫要让家里的长辈担心。”
鱼闰惜二人也知时候不早了,向拓跋绥和吕决两人简单道别后,方才离去。
拓跋绥凝视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她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今日之事,辛苦你了。”
吕决神色自若地回答:“属下应该的,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