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鱼闰惜自洛非嫣离去后,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她静静地端坐在茶桌前,若有所思。
沈锵这反常的行为究竟因为什么?难道是他猜到了什么?
鱼闰惜一下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仅凭那寥寥数语他能猜到什么?他同她置气,为何要为难洛非嫣?
他不会是吃洛非嫣的醋吧?
可两个都是他的女人,不应该啊!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鱼闰惜脑袋都要想炸了,仍旧想不出答案。
“美人。”
鱼闰惜抽回飘远的思绪,她回过神,发现沈锵在看她。
“怎么了?”
沈锵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他盯着面前的女人很久了。
方才,她面上的神情十分复杂,时而疑惑不解,时而凝眉沉思,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和洛氏的谈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锵扫了一眼桌上的茶点,不难猜出,都是侧妃洛氏喜好的,连一样他喜欢的都没有。
她了解洛氏的喜好,却不了解他的。
面前的女人平素瞧不出丝毫异样,怎么一遇到洛氏,便让他感觉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一向敏锐,直觉告诉他,二人之间一定有什么。
沈锵眉头紧蹙,目光炯炯地望着鱼闰惜,他擒住鱼闰惜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视线相对。
“美人跟洛侧妃关系很要好?”
“妾身与洛姐姐相处融洽。”
“美人记得她的喜好?怎么不记得我的?”
鱼闰惜镇定自若地回答:“王爷说笑了,妾身与王爷一同用膳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妾身如何知晓王爷的喜好呢?”
“美人不会问?”
“王爷惯会为难人,妾身问谁?除了贴身伺候王爷的那些人,恐怕只有厨房的人略知晓些。”
“我是说,美人可以问我。”
鱼闰惜愣了瞬,说道:“妾…妾身以为王爷不会在意这些的,王爷不会因为这个生妾身的气吧?”
“自是不会。”
“那就好,王爷现在可以……”
鱼闰惜垂下眼眸,意有所指。
沈锵没有松开捏着鱼闰惜下颌的手,他覆唇吻了上去,吻得又狠又急,完全没有顾及鱼闰惜的感受。
鱼闰惜起初打算忍耐一下,忍了好一会,依旧不见沈锵有所收敛。
她推开他,娇声说道:“王爷,妾身胸口疼。”
闻言,沈锵没有再折磨鱼闰惜,他将她圈进怀中。
“你以后少去见洛侧妃。”
鱼闰惜娇躯一震,强行从沈锵怀中起身:“为何?王爷不是时时在妾身身边,妾身无聊,找姐姐话家常也不行?”
沈锵面露不悦,不知怎的,这两个女人聚在一起,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我记得不是还有两位吗?”
鱼闰惜无语,萧湘颦寡言少语对谁都冷淡的样子,莫文玉看起来就很讨厌她,她去找她们,不是热脸贴冷屁股?
“妾身与其他几位不熟悉,王爷莫要为难妾身了。”
“洛氏有什么特别?”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恰好与妾身性子相投而已,王爷实在不想妾身去找洛姐姐,可以多纳几个………”
话说到一半,鱼闰惜止住了话语,她喝的明明是茶,怎么开始发昏了?
鱼闰惜垂首不敢去看沈锵,二人静默了一会,鱼闰惜慌忙开口,试图找补:“妾身的意思是说………”
沈锵打断了她的话:“美人既然这么喜欢侧妃,那我让她过来与美人一起,白天陪美人解闷,晚上就让她在我们床边伺候如何?”
鱼闰惜僵住,绯红的小嘴微张了张,震惊地说不出话。
在沈锵面前,她一个现代人,到底还是太保守了。
跟沈锵在一起这么久,作为专业演员的她,第一次表情管理失控。
你令堂的!真想得出来!还是人吗?
可沈锵这个该死的男人,也不是干不出来这事。
反正她宁死不受这侮辱!
鱼闰惜吁了一口气,试图将内心的怒火压下去,她双手用力攥紧,提醒自己要冷静。
很快鱼闰惜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她现在受制于沈锵,再怎么样也不能惹怒他。
至于见洛非嫣的事,沈锵又不是不许她去见洛非嫣,她何必同他置气。
“妾身不要,妾身以后少去便是。”
“美人这样,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我?”
“当然是因为王爷,妾身吃醋了!
妾身…妾身虽跟姐姐要好,可终究是女人,妾身不想让王爷时时见到姐姐。”
沈锵紧皱的眉头终于疏散开,面上却依旧透着几分疑虑:“美人真这么想的?”
鱼闰惜咬咬牙,强硬挤出眼泪,装不下去就哭闹,反正她最擅长演了。
她一脸委屈地看着沈锵,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王爷不信妾身?”
望着鱼闰惜那张满是委屈的脸庞,沈锵内心一阵心疼,他伸手为她拂去眼角的泪。
他是不是又误会她了?
沈锵心头的疑虑渐渐消散,不过一会,他便忘了方才自己是如何怀疑面前的女人对他的爱的。
鱼闰惜扑进沈锵怀中,哽咽着说道:“妾身其实心眼很小,见不得王爷眼里有其他女人,只是装的不在乎罢了。”
“美人放心,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美人。”
“妾身也只在乎王爷,王爷莫要再质疑妾身对王爷的爱了,妾身会难过。”
“都是我的错,我向美人赔罪。”
说话间,沈锵从大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交到了鱼闰惜手上。
“这是什么?”鱼闰惜好奇问道。
“美人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鱼闰惜止住了眼泪,她缓缓打开精雕木盒,里面放着一支样式十分精致华美的莲花簪子。
“这簪子真好看。”
就是簪杆有些粗,看起来不好戳人。
“那我给美人戴上。”
“嗯。”
沈锵小心地将莲花簪子插入鱼闰惜头上的发髻中,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了她。
河边初见她时,她一身素服,身无繁饰,却依旧美得令他心动。
他以为那日是中元,她才如此,不想到现在,她打扮依旧素净,他派人送去的衣裳首饰,她也甚少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