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让他们都下去吧,只留莫姐姐和凌侍卫二人便可。”
沈锵挥手示意,屏退了在旁候着的则言等人。
大堂门外,洛非嫣匆匆赶来,尚未进大堂门,便被出来的侍卫则言拦住。
“何故拦我?”
“侧妃娘娘,王爷有令,您现在不能进去。”
“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是来给倪夫人作证的。”
“侧妃娘娘恕罪,属下不能违抗王爷的命令。”
“你……你!!!”洛非嫣又气又无奈,她行至绿萝跟前问起了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
“我们夫人是被冤枉的。”
“我自是明白,方才里面发生了何事,你且如实道来。”
大堂内,气氛异常凝重,莫文玉瞪着鱼闰惜,眼眸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怒意。
“一个人的字迹在短期内很难彻底改变,哪怕蓄意变换字迹,也绝无可能做到不留痕迹。
即便不以信上的字迹为凭证,这书写所用的纸,总能瞧出端倪吧?”
“什么意思?”
“从我房内搜出的书信,所用之纸有二,其一乃近年新出,现今王府所用亦为此纸。
而另一种想必已然弃用,我入王府不过几月,来时此纸早已不用,凌侍卫房中搜出来的书信,用的是王府已经弃用的纸,这么说,姐姐还不明白?”
“你……王爷,这些算不得凭据,兴许倪姬自个派下人偷偷买了那种纸也不一定呢。”
沈锵虽没注重到纸张的细节,但从字迹方面,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此刻的他,对身旁的女人愈发感到好奇,他没有着急戳破莫文玉,而是选择继续旁观,看看鱼闰惜接下来会如何。
沈锵目光掠过鱼闰惜,落在了侍卫凌越身上。
倪姬是被冤枉的,凌越起初还不承认,为何后来又直接认了?这其中定有隐情。
莫文玉心生惶恐,她向来不喜书写,也不懂书法之道,眼见局势对她不利,她打算在凌越身上下功夫。
“王爷,凌侍卫与倪姬私通,方才他已经亲口承认,这还能有假吗?您可千万别被倪姬迷惑了心智啊。”
鱼闰惜粲然一笑,她站起身,慢步走近凌越,边走还边说道:“瞧我,适才只顾自己,还没有替我这位奸夫申辩呢。”
莫文玉愣了瞬,言道:“王爷您听,倪姬她自己都承认了。”
沈锵一语未发,视线始终在鱼闰惜身上停留。
“莫姐姐别浪费口舌了,方才你不是说了吗?王爷已经被我迷惑了心智,又怎么会听你的呢?”
“你!!!”
鱼闰惜来到凌越的身侧停下了脚步,她淡言道:“莫姐姐说十八那晚,你与我在行苟且之事,不知道可还记得我里面那朵花是什么颜色?”
“那天夜太黑了,我没看清。”
“夜这么黑,莫姐姐都能看清是我与你在私通,你看不清我里面的花是什么颜色?那我身上的剑伤在哪你总知道吧?”
“我不知道。”
“我背上那么大的一道剑伤你看不见?你要不要再仔细回忆一下?”
凌越思索了一会,答道:“夫人身上哪来的剑伤?”
鱼闰惜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以为我在眶你?其实我身上真有剑伤呢。”
“我…………”
鱼闰惜微蹲下身靠近凌越,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知道萧姐姐身上有没有剑伤?”
凌越瞬时变了脸色,他震惊地看着鱼闰惜,说不出话。
鱼闰惜唇角微勾,果然如她所料的那般。
“谁在王爷心里更重要,王爷又会信谁的话?凌侍卫可要想想清楚。”
语毕,鱼闰惜缓缓起身,继续说道:“你我有没有私通,自个心里都清楚,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可你却认了莫姐姐的话,这到底是为何?”
“夫人……”
“真相是,你确实与人私通了,可那个人不是我,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让我来猜猜……
你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全的那个人是……莫姐姐对吧?”
听罢,凌越正声言:“王爷,属下知错了,属下不该为了保住文玉而陷害倪夫人的,与属下私通的确实是莫夫人。”
莫文玉没想到凌越会来这么一出,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如何辩解。
“你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敢在此胡言?”
“那你说说,为何要陷害倪姬?”沈锵这时终于开口说话。
“是……是因为莫夫人,都怪属下被莫夫人迷惑。
她一直不喜倪姬,本想着随意安排一人诬陷倪夫人与其私通,不想她出卖了我,拿着我写给她的书信和玉佩,要置我于死地。
属下原以为她是迫于无奈才如此,故开始不愿将她供出来。”
“王爷,妾身冤枉!与凌越私通的人是萧姐姐,不是我!”
“莫姐姐真是的,怎么还能扯到萧姐姐身上?你不是说你看的很清楚,与凌侍卫私通的人是我吗?”
“那天夜黑,看错了实属正常,况且……你自己不是说了吗?
与凌侍卫私通的人来往书信用的纸张,现在王府已经不用了,你我进府的日子差不了几日,怎么可能是我!”
“可方才莫姐姐还说那些不能作为凭证呢,怎么这会………”
“王爷,你要相信妾身啊,妾身真的冤枉。”
鱼闰惜在莫文玉一旁跪了下来,她看向莫文玉,眼中满是戏谑:“王爷,凌侍卫已经亲口承认与他私通的人是莫姐姐,这还能有假吗?您可千万别被莫姐姐迷惑了心智啊。”
“好了,美人快起来吧,到本王身边来。”
鱼闰惜从地上起身,回到了沈锵身旁的位置坐下,她一脸不高兴地说道:“王爷不信妾身?”
沈锵抓过鱼闰惜的双手拉入了怀中,他深恐自己稍有迟疑,鱼闰惜便会像从前那般,骤然拔下簪子刺向自身。
“本王当然信。”
“那王爷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美人觉得本王应当如何处置他们?”
“一个王爷的下属,一个王爷的夫人,他们二人双双背叛了王爷,自是不能让他们继续留在王爷身边,王爷何不成全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