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众星朗朗,周法皇正准备休息时,有人来报:“王府门外有一个衣装褴褛的乞丐宣称是王爷的旧相识要见王爷。”“那他有说他叫什么吗?”“好像叫,叫,叫什么李,李云?”“李云卿?”“啊,对,李云卿。”周法皇听后直接起身向门外飞奔而去,这一刚到门外,就见门口立着一个乞丐拄着拐杖,背着厚厚的布包,还真是史官啊,这哪里还有之前的半分儒雅。周法皇不禁笑了笑:“史官,这咱们才多久没见啊,咋沦落成这样了?”此话一出,李云卿勃然大怒:“你还说呢!之前你都带军队来神都了,为啥不把我们接走!”周法皇闻言,愣在了原地,他把这事儿给忘了……“你知道我们在山东过的有多惨吗!”言及此处,周法皇心里在闪过一丝丝的同情后暗爽,此刻他正为江汉发生什么而好奇呢,这就从江汉来了个人。于是当即将李云卿请到浩然殿,二人推杯换盏一直聊到天明。江汉确实瓜挺大啊!
待稍作休息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周法皇缓缓走上拜将坛,只见其头顶黄罗销金伞盖,左右白旄黄钺,前后金银旌节。所有文臣武将尽数站在坛下东西分列,陈麒麟身着戎装在众人的艳羡中缓缓上坛,但见周法皇缓缓举起白旄黄钺交到他的手上,道:“既赐节钺于将军,军中之事上至于天,下至于渊,俱由将军一人裁之。”陈麒麟接过节钺回身放至身后副将所端的托盘上。而后周法皇举起宝剑印绶交至陈麒麟手上道:“兵法有云:‘知兵之将为生民之司命亦为社稷安危之主。’既赐剑印于将军,望将军朝乾夕惕,戒骄戒躁。”陈麒麟领命下坛,回府点其部曲——龙泉十八骑,后又领五万人马星夜向扶风进发。
数日后,张小杰率领十万大军与陈麒麟会合。西凉军来迎,两边排成阵势。阿史那龙秀令完颜英雄拨弩手一万,伏于两翼;弓箭手五千,伏于门旗内,再令阿史那猫猫引骑兵一万伏于散关外。只听得西凉军中传出三声炮响,两缎门旗开处,西凉王阿史那龙秀顶盔束甲,锦袍玉带,立马阵前,西凉狼骑前呼后拥而出。而巴蜀这边前将军张小杰手提银枪纵马上前,征西将军陈麒麟、汉中大都督上官飞飞位列左右,旌旗节钺,甚是严整。完颜英雄平日一向自诩西凉狼骑天下无双,可今日见了川军的威严气象,内心微微有了些动摇,好一个吊民伐罪的王者之师。然而就在此时,张小杰已于两军阵前怒斥道:“西凉贼子,昔日你与我家哥哥指天为誓为誓,两家同进同退,共伐伪朝,肝胆相照,荣誉与共,如有违誓,不得好死!今日是何道理抢我扶风、安定,困我兄弟!”说至此处,又扬鞭指着空中道:“皇天在上,天日昭昭,我大哥并不负你,你却负我大哥,负我大哥就是负天,试问你阿史那龙秀果禁得起否?”阿史那龙秀闻听此话义正言辞又见张小杰威风凛凛,一身浩然正气,不禁有些慌乱。
正在这时,川军大营炮响三声,马踏鸾铃之声此起彼伏,征西将军陈麒麟的部曲龙泉十八骑从川军的大营中飞驰而出,在他们身后摆成了一字长蛇阵。但见这十八骑个个披发跣足,青面獠牙,腰悬宝弓,背靠大刀,手提长枪,凶神恶煞。阿史那龙秀见状大惊失色,竟拨马回营,高挂免战牌。雍凉大都督完颜英雄见阿史那龙秀神色慌张便开口道:“大汗勿虑,臣有一计可保我西凉无忧。”阿史那龙秀道:“退回扶风、安定两地的资源、人口,向汉中称臣吗?”言及此处,完颜英雄朗声道:“万万不可!大汗切莫有此念头,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巴蜀是不会接受我们投降的!”
阿史那龙秀闻言眉头紧锁:“难不成,孤要投降,他汉中还能不要不成!”完颜英雄坚定地答道:“正是!背刺只有一次跟无数次,我们现在再去谈合作,汉中方还会同意吗?”阿史那龙秀听后放声大笑:“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接下来本汗放心将西凉铁骑的指挥权交给你了!”“末将定不会辜负可汗的重托!”
川军见西凉军已退亦鸣金收兵。陈麒麟凝视地图久久不语,张小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麒麟,别紧张,看到今天阿史那龙秀那怂样子了吗?外强中干,不足为惧。”陈麒麟摇了摇头道:“阿史那龙秀竖子不足为惧,那个完颜英雄有东西的,有一代名将之姿。看到他们今天的排兵布阵了吗,盔甲鲜明,军容严整。”张小杰抚掌大笑:“吾曾于千枪万刃之中,矢石交攻之际,匹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管他是何种名将,在本将军眼中俱是冢中枯骨,土鸡瓦狗!”随后甩袖而去,独留陈麒麟一人静静思考。而就在今夜完颜英雄悄悄从河西走廊调来了一支军队,一个他针对巴蜀准备了许久的杀手锏。
这个杀手锏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铁浮屠!一支比白马义从的铁甲连环马还硬的特种兵。先不说培养出这样的一支军队不仅需要投入巨大的资源,其选人标准之高也是自古未有。铁浮屠由五千人组成,两千为骑兵,三千为战车兵。这些骑兵与战车兵所骑乘的战马皆身披铁甲,坚不可摧。而战车兵所驾驶的铁滑车,更是由昆仑山之上的玄铁精心打造而成的,其四脚镶嵌着锋利的刀枪铁钉,左右以坚固的铁链相连。十车为一营,十营为一旅,十旅为一军,而据说这三千铁滑车尽数出动时,如惊涛拍岸,如黑云压城。而在铁滑车冲锋陷阵之时战车兵躲在车上的铁甲厢里,任凭敌人刀砍斧凿,伤不了他们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