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有人在背后骂我臭和尚啊！”九幽放下酒壶，“冥山，师叔臭吗？”
    “这个，”冥山放下手中的杯子，“这个我可没说师叔。”
    “我问你师叔臭吗？”
    “师叔每日在心经池沐浴诵经，那心经池自带水香，师叔怎么会臭呢，我家师叔是香和尚，香和尚。”
    “心经池这么神奇，怪不得你们身上都散发着花香。”田木森羡慕了，“臭和尚，”
    “唔，”九幽看向他。
    “啊，不是，香和尚，待会儿用完斋饭，能否？”
    “不能。”
    “为什么？我饭也给你们做了，用一下你们的池子洗一个澡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
    “让你做臭男人啊！”
    “行。”田木森抓起九幽面前的酒壶，全部把它灌进了嘴里，“今夜我不吃饭了，我喝酒。”
    “我这哥们就这样，甭理他？”北辰尴尬之余，皱起了眉头。
    “一壶醉花酿全让他给喝了！”冥山撇了一嘴，“你还用吃饭吗？你醉去吧！”
    “什么？醉花酿？”田木森眨巴了一下眼睛，不久，趴在了桌子上。
    “对不住了，九幽师傅，我这，”北辰说到这里，不知该如何言表田木森。
    “没事。用完斋饭，请到菩提树下一叙。”九幽站起身，走出了斋堂。
    “你师叔不用斋？”
    “兴许不饿。”
    “你这么小为什么出家？”北辰问出了心里话。
    “我生来就是出家人。”小和尚啃着馒头，喝着冰粥。
    “为何这样说？”
    “我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师叔为父为母，我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并不眷恋山下人间烟火。”
    “可是这里也是人间呀。”
    “谁说啊，我们这里是天上人间。”小和尚站起身。“你看这山上云雾缭绕的，就我们几个修仙的人？不，修行的人。这里不是天上人间？哪里，又是呢？”
    “我看你在这里活得挺自在的，不经人间世，不知人间苦的。”
    “人间有什么苦，不就是贪、嗔、痴、恨、爱、恶、欲等求而不得的妄念？”山冥不屑，“贪、嗔、痴为三毒，此三毒残害人身心，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故又称三不善根。”
    “小和尚满腹经纶，佩服。”
    “这有什么可佩服的，你在这里住上几年，肯定和我一样。”
    “这里，装不下我的心。”北辰站起身，“我的心，在北山，那个人身上。”
    “你的心在一个人身上？”
    “说了你也不懂，我去寻你师叔了。”北辰走出斋堂。
    寺院内，一轮巨大的金月横挂星空。
    黑色的乌云在树林里游走。
    薄雾、花香、幽灵绰绰而行。
    万神殿外，九幽一个人在菩提树下静心禅坐。他的身后，金月傍身。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惹尘埃！”九幽睁开眼，望向身外。“你竟然知道唐·慧能的《菩提偈》”
    “我奶奶信佛，我从小也读过几本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