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元二年,公元前85年,秦王胥22年,二月二,龙抬头。
菩提伽耶里的秦军已经失去了所有城区的控制权,如今只剩下城主府还掌握在他们手中。这场守城战已经持续了整整两个月,城主府前的壕沟也在这段时间内被挖到了三米深、五米宽。
随着所有还活着的士兵撤回城主府,用来跨越壕沟的木板也被撤去。此时的秦军就像水中的浮萍一样,即将在联军的洪流中漂泊。
这场战斗打到现在,联军所剩下的兵力不过十万左右,而战象则全部战死。而秦军只剩下最后的七千二百人,这个数字甚至包括了所有的后勤人员和活下来的士兵。
对于刘胥来说,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重大危机。曾经,他参与过的战役虽然不能说是一帆风顺,但至少从未让自己陷入如此绝境。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过于顺利的征程让他变得骄傲自大,才导致了今天被困死在菩提伽耶的局面。
室伐底和喀罗吠剌二世二王已经打出了真火,原本三十多万的联军现在只剩下不到十万人马,而且被死死地困在了菩提伽耶城前两个多月。
虽然粮草还没有断绝,但也所剩无几,而国内更是不知道被秦军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室伐底觉得自己的百乘王朝地域辽阔,区区两个月时间,秦军不可能占据太多领土,如果能够将秦王斩杀于此,秦国必定会陷入内乱之中。到那时,秦国动乱,秦军必然撤回,自己便可以趁此机会收复失地,甚至反攻,夺取部分被秦军占领的印度土地。
然而,喀罗吠剌二世的情况却截然不同。羯陵伽国仅仅是一个地区性强国,国土面积有限。他几乎将所有的精锐部队都带到了这里,国内留守的兵力根本无法抵御秦军的进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也许他们的国土已经被逐渐侵蚀,甚至沦陷,如果再继续围攻秦王,即使成功杀死秦王,他们的国家也可能无法幸免。现在他们手中只有三万多名士兵,粮草不足,武器和盔甲也破旧不堪,根本无力对抗国内强大的秦军。
当他们把秦军压缩到城主府后,喀罗吠剌二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坚决要求带领自己的军队回国。室伐底虽然极力劝阻,但无济于事,又不能引发内部冲突,只好无奈地给他提供了一个月的粮草,然后两军分道扬镳。
在城主府内最后一座箭楼上,负责监视敌军动向的李黑牛和秦明两人,突然发现敌军中有一部分人离开了城池。他们立刻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长官。
不久之后,刘胥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感到十分困惑,不明白敌人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这么多人。根据李黑牛和秦明的描述,离去的军队至少有两三万人,而且还带着大量的辎重,显然是准备进行长途行军。
不管怎么样,这对秦军来说是好事,刘胥当即将这一消息通知全军,知道眼前的敌军变少,士兵们的士气有所提升。
两个月的攻防战,敌我双方的远程武器全部消耗殆尽,又都没有后勤补给,如今双方只剩面对面的肉搏。
室伐底在喀罗吠剌二世走后,命士卒休整了一日,准备了大量沙土准备填壕沟。
秦军的土墙只到胸口,建在壕沟边缘上,除了正门处有个平台可以搭木板通过,其他地方不将壕沟填平的话,强攻损失太大。
六万多人的行动十分迅速,不过一天多的时间,壕沟就被填的七七八八,双方隔着胸墙杀得天昏地暗。
秦军的箭矢已经用完,无法再使用弓箭射击,只能依靠刀枪等近战武器与敌人搏斗。而印度军也同样面临着物资匮乏的困境,他们的投石车和弩炮等远程武器也已经耗尽,无法继续攻击秦军。现在,双方只剩下面对面的肉搏战,战斗异常激烈,血腥残酷。
在这种情况下,秦军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守住阵地并击败敌人。刘胥深知这场战争的重要性,他决定亲自率领军队参加战斗,鼓舞士气,并指挥作战。他身穿重甲,手持长剑,带领着士兵们冲向敌阵,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
与此同时,室伐底也在积极组织军队,试图突破秦军的防线。他命令士兵们不断向秦军发起冲锋,用盾牌和长枪组成密集的阵线,试图冲破秦军的防御。然而,秦军顽强抵抗,毫不退缩,用血肉之躯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在这场激战中,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战斗持续了数日,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刘胥带着自己的亲兵,如救火队员一般,到处奔走支援,试图将冲入胸墙内的百乘军赶出城墙。然而,在百乘军士卒们持续不断的攻击之下,秦军士卒们早已疲惫不堪,无法抵挡敌人的进攻,许多胸墙纷纷失守。
眼看胸墙已无法坚守,剩下的三千秦军只能无奈地撤回到城主府内,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此时,城主府的大门已经被攻破,院墙上也有敌军攀爬而上。刘胥全身沾满鲜血和污垢,艰难地挤在大门口的秦军队列之中,奋力将又一波百乘军击退。
即使是拥有天生神力且身着重甲的刘胥,此刻也感到疲惫不堪,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而其他秦军士兵则更加不堪重负,全凭着最后一口硬气支撑着没有倒下。
突然间,还在进攻的百乘军纷纷后撤,不顾马上就要拿下城主府,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箭楼上的李黑牛和秦明大声高呼着“援军来了”,苦战两月有余,心心念的援军终于到了,其他秦军士卒听到后没有欢呼,他们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欢呼。
城主府内包括刘胥在内的秦军心底的那口气散了,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躯,躺倒者有之,坐下者有之,唯独没有还能站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