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刘长安深知自身同样急需这些沙盗来充实人口,但他心中清楚,当务之急乃是稳定地方局势。毕竟对于未来沙海国的建设而言,所需的贸易规模尚难以确定具体数目,这并不能算作实打实的利益。倘若不肯将部分俘虏分配给对方,那么此次合作恐怕难以达成。想到此处,刘长安不禁在心中权衡着其中利弊得失。
稍作思索后,刘长安缓缓端起放置于案几之上的茶盏,轻轻吹去表面热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了几口。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他还是欣然表示同意。
一时间,双方气氛融洽,宾主尽欢。此后又过了数日,帕帕国的校尉巴卡里率领两千兵马与刘长安一同踏上前往两国边境的征程。与此同时,另有一千人马被派遣进驻边境附近的村镇,以防当地百姓向沙盗传递消息。
刘长安则带领着自己的亲卫部队率先启程回国。然而行至半途时,遇见了早已完成侦查任务,并将前部士卒尽数召集而来的陈庆等人。
从陈庆口中得知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之后,刘长安当即率领队伍朝着军队临时驻扎的绿洲进发。待众人抵达中军帐内,陈庆迅速将斥候们收集汇总而来的情报逐一标注在地图之上,为刘长安详细解说当前敌我双方所处的态势。
在那官道西北方向的广袤区域内,绵延百里之遥,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六个规模宏大的绿洲以及数十个稍显小巧的绿洲。这些绿洲宛如璀璨的明珠,以一种环形的姿态环绕着一片面积大约只有沙海县城三分之一大小的辽阔平原。
而令人闻风丧胆的努米比亚沙盗们,则将他们的主力部队悄然潜藏于此。那些星罗棋布的小绿洲里,大多居住着被他们吸纳进来的非努米比亚人士。这些人犹如忠诚的哨兵一般,日夜驻守在那里,充当着警戒哨所的角色。每个小绿洲中的人数从几十到上百不等,但总体相加起来,却也有着约摸两三千人之众。
至于那六个大绿洲,则分别被努米比亚沙盗内部的六个强大势力所盘踞。每一股势力麾下都掌控着约莫一千名左右的人手。而位于这片地域正中心位置的那个平原,则毫无疑问地被他们的势力头领所牢牢占据。在这里,不仅存放着他们堆积如山的物资仓库,还林立着一座座繁忙运作的工坊。粗略估计一下,这里大概汇聚了三四千名人员。
综合计算下来,这支努米比亚沙盗的队伍总人数约在一万三千人上下。然而,真正具备强大战斗力的成员仅仅只有三千人左右,而拥有马匹和骆驼等重要交通工具的则更是稀少,仅有千人上下。毋庸置疑,这一千人便是敌军的核心主力所在。
听完这番详尽的汇报之后,刘长安目光如炬,直接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庆,开门见山地问道:“如今帕帕国已经派遣出两千人的援军抵达边境进行围堵,另外还有一千人驻扎在边境线上的各个村镇之中,以防对方提前获取相关消息。对于此次进攻行动,陈校尉是否已有周详的作战计划?”
“既然如今有了帕帕国的倾力相助,末将认为我军主力应当果断地从南部开始向北扫荡。如此一来,敌军实际上只剩下区区三条道路可供选择。其一,便是遁入那广袤无垠且危机四伏的沙漠之中。然而,我军只需牢牢占据住那些关键的绿洲数日时间,敌军便会由于极度缺乏饮用水源而自行崩溃瓦解。
其二,敌军或许会选择聚集所有兵力于城池之内,妄图凭借平原上的土城来自守。但这些土城不仅低矮简陋,难以形成有效的防御工事,而且根本无法持久坚守。届时,我们只需邀请帕帕国的援军迅速赶来,无论是直接发动强攻还是采取围困策略,敌军都必然难以抵挡。
其三,如果敌军企图逃往边境地区或者沙海县方向,那么我军只要保持从南至北的攻击态势,敌军所能选择的路线实际上仅有边境这一条。一旦陷入这种局面,敌我双方军队形成合围之势,敌军必定溃败无疑。即便他们冒险逃往沙海县,那里还有我方守备森严的营地镇守,以敌军目前的实力而言,绝对无法攻破城池。我们只需要将当地的百姓妥善安置收纳入城中,耐心等待我军主力部队凯旋而归,并实施前后夹击战术,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陈庆站在巨大的地图前,手指不断地移动着,口中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策略。他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这整个战场已经完全展现在他的眼前。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可能出现的变数,都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推演过无数次。此时,所有精妙绝伦的谋略早已在他心中成型,接下来如何排兵布阵的详细计划甚至是简略方案,他都已胸有成竹,只等刘长安下达那最后的命令。
在刘长安离开前往帕帕国的这段漫长的三个月时光里,陈庆从未有一刻松懈。他带领着士兵们与努米比亚沙盗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交锋。这些战斗让他深刻地了解到敌人的真实实力和战术特点。
要知道,如果不是那帮狡猾的沙盗总是仗着他们对这片土地地形的熟悉程度,肆意穿梭于沙丘之间,那么在广袤无垠的平原地带进行野战的时候,仅仅依靠沙海军强大的前部力量,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一场压倒性的胜利,打得敌人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在这茫茫沙漠之中,绿洲就是生命之源。谁能够抢先占据绿洲,谁就拥有了绝对的优势和主动权。因此,每一次的作战实际上都是对绿洲控制权的激烈争夺。以沙海军令人惊叹的战斗力,若是在毫无险阻可以依托防守的绿洲地区展开战斗,那些敌人恐怕连一丝还手的机会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