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老可是咱们汉京市的老大哥啊，能得到他老人家的提携，那可是大造化啊……”
    吴量咂巴着嘴，抬头45度角望着虚空，一副无限崇拜的样子。
    秦老？
    是秦泰吗？
    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呢？
    自己的印象里，在整个汉京市内，应该没有姓秦的，比较厉害的大佬了吧？
    就算是有，自己也不认识啊，人家又凭什么会帮自己呢？
    林锋脑中，迅速思考了起来。
    瞬息之间，便已将各种线索整理推论。
    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定然就是秦泰无疑了！
    虽然如此，但林锋还是决定，再试探一下：
    “你说秦泰秦叔啊，没想到，你们对他还挺尊敬的……”
    “那可不嘛，秦老他老人家啊，威望……”
    吴量突然住了嘴，因为他发现，林锋的话里，好像有不对的地方。
    他既然叫秦泰秦叔，为何又会直呼他大名呢？
    这没道理啊！
    秦泰可是汉京市真正的大佬，谁不尊称一声秦老啊，谁敢直呼其大名！
    而且什么叫还挺尊敬他的？这不是众所周知，大家都这么做的吗？
    林锋的这句话，总让人感觉，他和秦泰关系不怎么熟。
    于是乎，很快。
    吴量也明白过来了，林锋在套他的话。
    若是如此的话。
    难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林锋果然和秦泰不熟吗！
    不对不对，绝对不对！
    要是不熟，秦泰怎么会派他的得力助手赵龙，亲自来过问这件事儿？
    就在吴量想破了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之际。
    林锋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吴总，怎么，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没什么……我在想，你叫秦老秦叔，想来林总和秦老，一定关系不一般吧……”
    吴量很快反应过来，扯开了话题后，又顺势套起了林锋的话。
    真不愧是个老狐狸，果然狡猾。
    林锋不禁暗自感叹。
    “哦！秦叔现在啊，对于年轻的一辈，也是比较关心的……”
    林锋也不傻，也开始说些东拉西扯的话，打着哈哈。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场面看似温馨融合，可实际上却是各怀鬼胎。
    吴量虽然没能从林锋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来，但他已经可以确信的是。
    林锋和秦泰，关系绝对不一般。
    吴量哪怕此时，也隐隐有些感到后怕。
    之前一直拖着林锋公司的尾款，迟迟不肯结清。
    虽然已经翻脸了，闹到了即将对簿公堂的地步。
    但所幸的是，自己一直没有出面。
    这就无形之中，有了一个细微的，可以回转的余地。
    那就是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把锅全部甩给别人。
    那天赵龙找到他的时候，他着实的被吓坏了。
    开玩笑。
    赵龙是是谁，那是秦泰的左膀右臂。
    而秦泰，可是整个汉京市真正的大佬，跺一跺脚，整个汉京市，都得抖上三抖。
    若是不出意外，自己这种小角色，是一辈子都接触不到他的。
    所以当时的吴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的请示，赵龙所为何来。
    “最近又欠人钱了是吧？”
    赵龙一上来，就直接询问道。
    “欠钱？好像……好像是有……”
    吴量小心翼翼的，结结巴巴道。
    倒不是他不敢承认，而是他做的这种，拖欠他人钱财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吴量拿不准，赵龙是为谁而来的。
    而且自己好像，也没有拖欠，哪个有背景的人物的钱吧？
    他做这种事情，向来是捡软柿子捏的。
    吴量在脑中，努力搜寻着，想要判断出，自己可能得罪的是谁。
    “云帆文化传媒公司，林锋，怎么，你忘了？”
    赵龙也不和他废话，直接替他挑明了。
    “云帆文化传媒……哦，对对对，我想起来，前段时间，公司财务出了点问题，我正好……”
    吴量瞬间想起来了，但是马上，他又开始准备甩锅了。
    “停！我不想听你的借口，我只问你，能不能还？什么时候还？”
    赵龙打断了吴量的唠叨，一针见血的问道。
    “能还能还，马上就还，我马上就还……”
    吴量真是被吓傻了，忙不迭的回应道。
    “行，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证，大哥会不会这么好脾气了！”
    赵龙的话，使得吴量再次心惊肉跳起来。
    大哥！赵龙的大哥，不就是秦泰嘛。
    难道说，这赵龙替云帆文化传媒公司催账，是秦泰亲自授意的？
    我的天。
    这个云帆文化传媒，这个林锋，究竟是谁啊，居然能够请得动秦泰，过问这事儿。
    早知道他有这样的背景，当初就算是借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拖欠他公司的尾款啊。
    可是不对啊，自己当初查过，好像没发现林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难道自己的情报来源，出什么问题了吗？
    不管怎么说。
    现在事到临头了，该认怂还得认怂。
    而且对方还能请得动，秦泰这种大佬，那就不是认怂的事儿了，是得赶紧认怂了。
    要不然下场，吴量连想都不敢去想。
    正因为如此。
    吴量才着急忙慌的，前脚送走赵龙这尊大神后，后脚就安排财务，加急给林锋公司结清了尾款。
    本来这事儿，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
    可吴量再三思考之下，决定再进一步，亲自到云帆文化传媒去，找林锋道歉。
    一是为了显示诚意，彻底的认怂。
    二嘛，就是套套话，打探打探情报，看看能不能巴结一下林锋，顺便再攀上秦泰这根高枝。
    吴量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可是成与不成，除了自己卖力外，还得看林锋的意思。
    所以这吴量从进门到现在，才一直放低着自己的姿态，狂拍林锋的马屁。
    他一个40多岁的人了，能厚着脸皮，对着一个20来岁的人献媚。
    这般功力，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
    不得不说，这吴量虽然是个无赖。
    但也是个见风使舵，能伸能屈的无赖。
    光是这点，就能够甩同是无赖的很多人，不少条街了。
    这也是吴量即使无赖，到处拖欠他人钱财，但却能将公司开得这么久，没有翻船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