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抓住救星般,对祁同伟赔笑道:“伟哥,实在对不起,他不认识您,我这就让他给您赔罪。”
“虎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伟哥磕头!”
“……磕头?!表哥,这小子谁啊,至于这么给面子么?”
啪!
程度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叫伟哥!让你磕就磕!别特么废话!”
“受不起。”
祁同伟抽了口烟,问道:“这你表弟啊?”
“对对,伟哥,我代虎子向您赔不是了,我掌嘴。”
程度又是递烟又是谄笑,还假模假式往脸上招呼。
这一幕把众人都看呆了!
尤其是店里的顾客,这科长好歹也是个官啊,还是公a,怎么对这个年轻人这么毕恭毕敬的,就跟对亲爹似的!
原来,这大汉就是常成虎,程度的表弟,也是后来当拆迁队长,在程度手下办脏活的。
就是这个虎比,敢带人冒充假警察,强拆大风厂,进而引发了一一六事件,最终也被逮捕。
“程科长,就算是表弟,也该好好教育啊,何况你的职务……这不是往你脸上抹黑么?”
“是是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伟哥您别生气,也千万别叫什么科长,我这科长算个屁啊,其他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么?”
“您可是我的恩人和贵人啊,叫我小程或小度就行。”
“小度?”
祁同伟被整乐了,“行了,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吧,另外这位刘老板是我好大哥,以后长点眼。”
程度一愣,昨天是赵瑞龙,今天是刘海柱……
这是黑白通吃啊!
“对不住各位,实在是抱歉,今天这顿饭我请了,刘老板,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
“伟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咱们改天聊。”
“还不道歉!”
“对不起伟爹!哦不,伟哥!”
“……”
常成虎鞠躬道歉后,被程度怒气冲冲地带走了。
临行前,他还把祁同伟这桌的饭钱结了。
走出饭馆,程度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表哥,那人谁啊,至于这么怕么?”
啪!啪!
程度气得又是两巴掌,“你特么不怕?谁刚才被吓的叫伟爹呢?丢人现眼的玩意,你爹活着也被你气死!”
常成虎揉了揉脑袋,心忖我爹已经被我气死了。
“知道你哥我怎么升的科长么?那就是人家提拔的!他的背后有大人物!”
“不说伟哥,刘海柱是好惹的么?我告诉你,那一桌子就没一个好惹的!”
“你眼馋的那几个女孩,其中那个坐中间的,他爹是省里的副jc长,而且马上就要当京州一把手!”
“她旁边那个,他爹说出来更是吓死你!”
听着程度的解释,常成虎吓得腿都软了。
“我知道了表哥,以后看见他们我绕着走。”
“瞧你这点出息,没见过女人似的!赶紧走!”
程度心里还是惶恐不安,对祁同伟也更加敬畏!
要说刘海柱不算什么,可祁同伟跟钟小艾的关系竟然这么近,那晚救了钟小艾,今晚又在一起喝酒,说不定哪天就到床上去了……
这样一来,就算是赵瑞龙也矮半截,再加上有个即将当京州市z的老丈人,还有刘震东……
这祁同伟要飞啊!!
必须把这条大腿紧紧抱住了!
饭馆里,众人也对祁同伟琢磨不透。
“伟子,刚才那伙说他的科长你知道?你知道啥?难道他有啥见不得人的?”
“对啊伟哥,那个程队长不是那晚来学校处理蔡成功那事的么?”
蔡成功听闻咽了口唾沫,怎么又提这事?不是过去了么?
不过,就连那个程度都对祁同伟这么卑微,他肯定不用坐牢了。
“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知道伟哥跟刘领导的关系,所以才这么怕!”
陈启明自作聪明地推测。
祁同伟不置可否。
“伟子,我发现你是越来越牛比了!”
刘海柱竖了个大拇指。
过了片刻,酒也喝完了,也吃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被这么一搅合,也没什么心情了,众人就散场了。
祁同伟几人要回学校,蔡成功则是拉着刘海柱继续第二场。
可是,刚回到学校,祁同伟突然一拍额头道:“怎么把芳芳给忘了!”
“陈阳,你们几个没叫芳芳么?”
“想叫来着,可是下午芳芳不在学校,估计是回家了。”
“好吧。”
一行人走着,陈阳沉吟道:“同伟,下午我爸打电话来,有件事想拜托你,我……”
“侯亮平的事吧?”
陈阳点头。
祁同伟随口道:“我没意见,这件事主要是小艾。”
陈岩石求他?呵,在陈岩石心里,压根就不把这当做求,人家也不需要,只是理所当然一句话,更像是吩咐罢了。
而且对方快当京州市z了,再联想起后来大风厂改g的事,陈岩石这条线还不能断了。
“小艾,你怎么看?”
“算了,既然陈叔叔都开口了,我也没意见,就让高主任看着办吧。”
钟小艾看了眼祁同伟,站在她这,哪怕是陈岩石,她不想给面子都行!
可一来有陈阳,二来便是祁同伟……
“好,那我给我爸打电话说一声。”
……
高家。
随着敲门声响起,吴慧芬一开门,就看见满脸尬笑的王爱云。
“是爱云啊,快进来。”
吴慧芬怎会不知王爱云的来意。
此时,高育良正在看新闻。
高芳芳看到王爱云后,冷哼一声,起身就回卧室。
“芳芳,怎么这么没礼貌,见了王阿姨也不打个招呼。”
嘭!
吴慧芬刚说完,高芳芳就用力关上了卧室门。
“这孩子……”
“没事没事,我理解,说到底是我家亮平对不起芳芳。”
“爱云,这是说的哪里话,亮平怎么对不起我家芳芳了?”
高育良脸上挂着客套笑容,礼貌热情,一问三不知。
王爱云更加尴尬,“高主任,我今天来的意思您应该也清楚……”
“什么意思?我真不清楚。”
高育良故作恍然:“哦,是为了亮平在学校里的事吧?”
“亮平怎么没来?这孩子,就因为我说了他几句,就懒得见我了?”
“不是不是,亮平主要是没脸见您,这件事他觉得愧对您这个当老师的平时的教导,而且他身上不是还有伤嘛。”
“哦,那老侯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这……”
“爱云,你别误会啊,我就是好长时间没见老侯了,怪想他的。”
高育良继续着热情礼貌,但是今晚只有王爱云一个人来,连侯宝来都懒得露面,这说明什么?根本没当回事嘛,求人办事还拉不下脸,还是不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