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梵音微微眯起双眸,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在弹奏一曲无声的谋略之曲。片刻后,她缓缓开口道:“暂且不必。这些事不是帝靖川牵头,此时爆出来对帝靖川而言最多就是元帝装模作样的责骂,起不了什么大用处,反倒我们逼得太紧,恐会引起元帝的强烈反弹。先静观其变,看看元帝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玄幽微微颔首,应道:“是,主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洛梵音的敬佩,深知自家主子的聪慧与果敢。
此时,九王府中,帝砚尘得知了东京城的乱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自打母妃去世,他自立门户之后,一直是凭借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到今天。习惯了单枪匹马地往前冲,此时有人为他出头,维护他,这种感觉还多少有些不适应。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洛梵音的爱意与赞赏愈发浓烈。
谋士们围在帝砚尘身边,纷纷议论着此事。
“王爷,洛姑娘此举可谓是高明,狠狠地打了元帝的脸。”一位谋士赞叹道,眼中满是钦佩。
“没错,如今元帝定然是焦头烂额,不知该如何收场。”另一位谋士附和着,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帝砚尘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派人密切关注元帝的动向,有任何情况及时向我汇报,元帝吃了这么大的亏,难保不会对洛家下手,万事谨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毕竟洛梵音是他心爱的女子,他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谋士们领命而去,九王府又恢复了忙碌的景象。
书房内,帝砚尘看着手下人拿回来的纸条,上面满满是元帝亲信的贪污证据。冷冰冰的文字此时却异常的暖心,仿佛是洛梵音对他的深情告白。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纸条,仿佛能感受到洛梵音的温度。
帝砚尘现在只想见洛梵音,想见便去见。他起身绕过书桌,一边走,一边朝外喊着南风,“南风,备马!”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仿佛一刻也不能等待。
门外的南风刚收到府门口的消息,刚进院儿就听着帝砚尘的声音,赶忙小跑着进屋,“爷,您要出去?”
“嗯,去洛府,跟梵音聊聊今日东京城中的事要如何应对。”帝砚尘话说得一本正经,若不是嘴角隐隐的笑意,只怕南风都得被他忽悠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心中满是对洛梵音的思念。
瞧着自家主子的窃喜,南风暗自腹诽,不用炫耀,谁不知道那是洛小姐给王爷出气呢。他笑着说道:“爷,您这是迫不及待想见洛小姐了吧。”
帝砚尘瞪了南风一眼,却没有反驳。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洛府,飞到了洛梵音的身边。
瞧着帝砚尘走路生风,南风忽而想起来自己进屋的目的,赶忙追上去道:“爷,爷,郡王在府门前,说有事找您相商,如今在正厅等着。”
帝砚尘闻言脚步一顿,神情有片刻的恍惚,对这个称呼多少有些不太习惯,“郡王?帝靖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他对帝靖川这个一直想抢自己媳妇儿的侄子印象特别不好,尤其是此时还耽误他见媳妇儿,心上对他的厌恶更是溢于言表。
“是,刚刚府门口来通禀,郡王态度很坚决,一定要见到您。”南风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触怒了帝砚尘。
帝砚尘对于帝靖川这个侄子实在是厌烦至极。可帝靖川以往对他一向避之不及,几日闭门不出,如今一出门反倒是朝着他这边来了,何止一个异常可言。帝砚尘不想理会他,可实在好奇他来寻他又是打算做什么。
犹豫许久,帝砚尘阴沉着脸,抬步去了正厅。走之前仍旧不忘与南风道:“本王去看看我的好侄儿打算做什么,你去备马,晚一些再去洛府。”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不耐烦。
“是。”南风应声,让其他侍从去备马,自己则跟着帝砚尘来到正厅。
帝砚尘抬步进入正厅,没有错过帝靖川面上来不及收回的满是恨意的神情。他一如既往地冷脸,在看到帝靖川那种神色之后,心上对他的厌恶更深几分。
“寻本王何事?”帝砚尘的声音冰冷,仿佛能将人冻僵。
“九皇叔。”帝靖川见他出现,起身问好,可瞧着帝砚尘径自坐下,连多余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的样子,帝靖川眸中闪过一抹怨恨。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开口道,“九皇叔可知前些时日我去了趟边境。”
帝砚尘微微挑眉,手指轻轻摸索着玉佩中心的凹陷处,有些想洛梵音。他后悔了,他就不该来,就帝靖川这蠢货,他还能指望他说出什么有营养的话不成?这一开口,帝砚尘就知晓他要说什么了。除了挑拨离间,他再想不出来第二条路了。
“皇子擅自离京,你该跟你父皇请罪,与本王说无用。”帝砚尘手指摩挲着玉佩,言语间满是不耐。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帝靖川身上,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对话。
“此事父皇并不知晓,我此行并不是与皇叔说离京的事情。”帝靖川急切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引起帝砚尘的重视。
帝靖川知晓自己没什么底气跟帝砚尘谈判,微微叹了口气道,“九皇叔真的决定娶洛梵音了吗?她并不是你的良人,此次出京你可知我见到了谁?是洛梵音!我在南疆边境见到了洛梵音,她对外说去江南都是骗人的,如此一个满口谎话的女子,凭什么能成为皇室中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嫉妒与愤怒,仿佛洛梵音是他的仇人。
“帝靖川,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帝砚尘的声音冷冽,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洛梵音,尤其是帝靖川这个心怀不轨的人。
帝靖川被帝砚尘这一声厉喝吓得微微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不甘心的模样。
“九皇叔,你被她蒙骗了。洛梵音此女心机深沉,她那般浪荡不羁,除了洛家人何曾将谁放在心里,她同意与你的婚事定有所图。你想想,她在南疆出现,却谎称去江南,这背后说不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帝靖川急切地说道,试图让帝砚尘对洛梵音产生怀疑。
帝砚尘冷笑一声,“哼,本王看你才是别有用心。洛梵音是什么样的人,本王比你清楚。你今日来此,若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那就请回吧。”
帝靖川见帝砚尘不为所动,心中愈发恼怒。“九皇叔,你莫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洛梵音与你在一起,只会给你带来麻烦。洛家势力大,但一直师出无名,她如今与你一起,就是想要动摇我帝家的天下...”
帝砚尘眼神一凛,不等帝靖川继续说下去,起身呵斥道,“帝靖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再让我听到你说洛梵音的不是,休怪本王不客气。”
“南风!送客!”
“郡王这边请。”南风挡在帝靖川身前,对于帝靖川说洛梵音的不是,南风很是愤愤不平,他家主子好不容易有了些人气儿,这些人就知道添乱!
帝靖川咬了咬牙,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帝砚尘了。狠狠地瞪了南风一眼,转身离去。
帝砚尘看着帝靖川离去的背影,心中的厌烦更甚。他对南风说道:“以后帝靖川再来,不许放他入府。去洛府。”
南风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帝砚尘骑着马向洛府疾驰而去。
“主子,九王爷从后门翻墙进来了。”玄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趁着帝砚尘抵达澄园时赶忙来报。
洛府中,洛梵音正在书房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听到九王爷是以这种方式过来的,好看的眉眼闪过些许诧异,“翻墙?”
“是!”玄幽应着,自打婚事定下,九王爷来见小姐从来都是正门进来的,如今这样不打招呼翻墙而入的还是头一次。
“不必拦他。让人在澄园外守着,若是母亲来了,便说我已经歇息下了。”洛梵音吩咐着。
玄幽闻言应声,退出房间去迎帝砚尘。
不多时,帝砚尘快步走进书房,看到洛梵音的那一刻,心中的烦躁瞬间消散。
“梵音。”帝砚尘温柔地唤道,上前将洛梵音拥入怀中。
洛梵音起身迎向他,“今日怎地来得这般突然?”
帝砚尘握住她的手,“想你了,便来了。今日帝靖川来找我,说了一堆胡话。”
洛梵音微微挑眉,“他说了什么?”
帝砚尘将帝靖川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不必理会他,他只是嫉妒我们。”
洛梵音笑了笑,“我自然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你这副样子倒是让我很好奇他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左不过是一些有的没的,平白添乱。”
帝砚尘闻言目光躲闪,将下巴抵在洛梵音肩上,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的别扭,他能说什么,总不好说帝靖川戳中他肺管子了吧...
从他开始与洛梵音确定关系,到现在筹备婚礼,一直是他站在主动的这一边,洛梵音不管是有什么决定基本很少与他说,甚至也未曾说过是否心系于他。
虽然他知晓以洛梵音的性子,若不是真的有意,断然不会委屈自己与不喜欢的男子在一起,可今日听帝靖川那般说,他就是别扭得很。
“梵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帝砚尘声音闷闷的,鼻息间的热气喷洒在洛梵音颈间,痒痒的,让她不自觉地想要闪躲。
从帝砚尘的怀抱挣脱开,侧眸看向他,正欲说些什么便瞧着清冷俊逸的面容此时委屈巴巴的,满是落寞。
想到他今日的异样,再结合刚刚帝靖川见过他,想来刚刚说的大概率是关于她,心上一软,双手捧着帝砚尘的脸,美眸微敛,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像只受委屈的狗狗一样,帝靖川说什么了,跟我说说,我给你出气去。”
帝砚尘被洛梵音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有些怔愣,片刻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那原本的委屈和落寞也瞬间消散了不少。
“梵音……”帝砚尘轻轻握住洛梵音的手,声音依旧有些闷闷的,“帝靖川说你心机深沉,有所图谋,还说你与我在一起是为了动摇帝家天下。”
洛梵音听后,不禁冷笑一声。
那如白玉般的面庞微微扬起,精致的五官在书房柔和的光线下更显明艳动人。
弯弯的柳眉微微蹙起,透露出一丝不悦,“哼,他倒是会撺掇。”
“我与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是你,与其他无关,莫要因为这些事乱了心思,这可不像你。”
帝砚尘看着洛梵音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动容。
他的目光落在洛梵音那如花瓣般娇艳的唇上,回想起刚刚那轻柔的一吻。
“梵音,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帝砚尘紧紧地握住洛梵音的手,仿佛握住了全世界。
洛梵音微微扬起下巴,那优美的脖颈如同天鹅般优雅。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更增添了几分柔美。
帝砚尘嘴角微微上扬,将洛梵音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温度和气息。
此时,洛梵音身上那淡淡的幽香萦绕在帝砚尘鼻间,让他沉醉不已。
手掌轻抚女孩柔嫩的脸颊,缓缓低下身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又吻住那双红唇。
男人小心翼翼的动作让洛梵音心里软软的,纤细的双臂环上帝砚尘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得到洛梵音的回应,帝砚尘的呼吸逐渐变重,手也不安分地在洛梵音后腰处摩挲。
秋日的屋内不算凉,洛梵音不出门便只穿了一件轻纱质地的衣物,此时被帝砚尘摩挲到敏感处,不自觉地一颤,一种莫名娇软的声音自喉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