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琴家,我俩如特务一般,蹑手蹑脚地潜行,怕被别人发现。王琴终于轻轻地关上了门,朝我胜利似的微笑。
“干嘛不开灯啊?”我紧紧握住王琴的手,仿若怕走失的小孩。
“隔壁赵老师看见了,会打小报告的!”王琴轻声轻语,一字一顿。
我点了点头,突然感觉到压抑,自己犹如第一次入室行窃的盗贼,心虚而又刺激。我们坐在沙发上,王琴深情地看着我,我心如鹿撞,她微微一笑,头深深地埋进了我的怀里,王琴抬起头,笑着说:“你这么紧张?我都听见了你的心跳了!”
我不敢回答,散发着王琴淡淡香气的长发在嘴角滑动,我感到眩晕,坐了起来,以抑制冲动,我看到了电视机说:“要不,看看电视?”
王琴含蓄地笑、迎合地点头。
我径直打开了电源,长虹彩电和松下录像机的电源灯瞬间亮起。
电视里先是抖动地闪现了几个外国人名。
“我爸爱看录像!应该是美国枪战吧!”王琴动了下头,头发丝掠过我的鼻子,让我想打喷嚏。
电视里男女主角开始拥抱,我和王琴对视微笑以稀释尴尬。王琴依偎在我怀里,我自然地抱紧王琴,一时对“温柔乡”理解透彻。王琴仰望着我,电视里男主角开始亲吻女主角,我居然也开始同步,脸贴向王琴,王琴有点犹豫,最终闭上了眼。
一切归于沉寂,我抱着王琴,试探地问:“你和徐涛的事,能告诉我吗?”
王琴起身打开了台灯,伸手摸向沙发,从沙发的夹缝里拿出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他怎么会纠缠你?”我从王琴嘴中夺过香烟,心想自己已经堕落,索性就沉到湖底。我猛地吸了一口,一阵猛烈的咳嗽让我皱着眉把烟还给王琴。
“徐涛在医院说他脸上的疤是你给的?”我提示地问。
“是他纠缠到我家,我爸情急之下用砍的!”王琴淡淡地说。
“王老师?”感觉这明显是张冠李戴。
王琴掐灭了烟头,一脸的忧愁。“别提老王!”
我轻摸着王琴的长发,试探地说:“他毕竟是你爸啊!”
王琴不回答,把剩下的香烟熄灭,用纸包了起来。
王琴忽然停住,盯着墙上母亲的照片,转头对我说:“我妈跳楼,是因为我爸要离婚!”
我彻底无语,如被一场触不及防的惊雷给镇住,机械地抱着王琴,眼前浮现的是跳楼的景象,仿若跳楼的是自己,今天自己经历了一场炼狱,现在赤身的我,不知是佛教的涅盘还是基督教的恶魔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