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伴着尘土由远及近。为首的陈思言见马车停在前方将手抬起示意身后将士停下。
众人勒马停在原地,看着前方的马车不敢轻举妄动。马车内被称作二当家的大汉提溜起白澜若的衣领将她从角落里扯出来。
白澜若小脸早已被吓得煞白,四肢麻木,且因为一路颠簸浑身被车壁磕的生疼。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
如此白澜若就被二当家拖着下了马车,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全靠这个二当家将她提着。
陈思言见其挟持着一个素衫女子,虽然面纱遮了半张脸,但那眉眼他再熟悉不过了。
白澜若的母亲花音佳乃是镇国公府的嫡女,花音佳的六个兄弟都曾与他的父亲一起征战沙场。因此镇国公府与将军府乃是世交。
因着这一层关系,两府互相走动时陈思言与白澜若早就相熟,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只是白澜若一直都是围着陈澈幕转的,并没有那层意思。
而此时二当家已经将大刀架在了白澜若的脖子上,出言威胁:
“放俺们走!否则俺杀了她!”
说着二当家加重了手中的力气,轻薄的面纱被大刀上的铁环勾住,因着二当家的动作被扯落。锋利的大刀紧贴着白澜若脖颈处娇嫩的肌肤渗出一丝血痕。
陈思言见殷红的血色在面纱上洇染开来心脏宛如被一只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
“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放人,我便放你们离开。”
二当家见陈思言颇为在意人质,心里却也拿不准,问道:
“你说话可算话?”
陈思言连忙喊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闻言二当家挟持着白澜若往车前挪动,示意赶车的大汉到车里去,自己则坐上了赶车的位置。
二当家见陈思言等人没有动,一把将白澜若推开扬鞭拍马驶着马车离去。白澜若被推开,一屁股摔坐在路边,挣扎着却站不起来。
陈思言见白澜若脱离了山匪的挟制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利落地从身后箭筒抽出一支箭矢拉弓如满月。
咻——
箭矢从白澜若面前穿堂而过带起一阵疾风卷起了白澜若鬓前凌乱的碎发。只见这支箭从马车的底部穿过,竟刺入了不断交替奔跑的马儿后腿中。
白澜若瞪大了双眼,竟然在这么刁钻的角度射中了不断移动的马腿。陈思言的箭术是何等的精湛。
而陈思言身后的将士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知道陈思言骑射了得,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高端操作。
那拉车的马儿后脚中了箭,一时之间失了平衡身子一侧重重摔在了地面上。
陈思言放完箭三两步便跨到白澜若身边将其护在身后,对自己手下的将士们下了命令:
“去,抓活的!”
闻言将士们纷纷下马,向马车冲去。那二当家见状怒骂道:
“卑鄙!你这个当官的言而无信!”
语毕剩下的四个大汉都拿起大刀准备拼死一搏。闻言陈思言嗤笑道:
“兵不厌诈,没听过吗?”
随后前方便传来一阵兵刃相接的碰撞声,寡不敌众,不稍片刻四人便被制服了。将士将四人押到陈思言面前等候下一步的指令。
陈思言半蹲在白澜若面前,将右臂伸出。看着瘫坐在地的白澜若关切地问道:
“有没有受伤?能起来吗?”
白澜若将手搭在陈思言的右臂上借力站起来,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双腿早已吓得发软。如今勉强站起来,却也摇摇晃晃。
陈思言原准备将白澜若带上马,却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两人同骑一马进了城,白澜若的清誉定然会有所损害。
随后陈思言将目光转移到一边的马车上。拉车的马中了箭,却没有伤及性命,如今还倒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陈思言吩咐手下将士将缰绳解开,再套上自己的马。而后搀着白澜若将她扶上马车,见白澜若坐稳后亲自驱着马车朝城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