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言是骑马来的,白澜若也会骑马,但作为未出阁的闺秀自然不适合骑着马抛头露面,所以出行还是选择了马车。
白澜若没有喊车夫,而是直接让凌若驾车,马车也选了一辆最是普通的。
陈思言牵着一匹壮硕的汗血宝马在马车边等白澜若。看着白澜若身边的两个侍女十分脸生。
在陈家军中摸爬滚打多年,陈思言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侍女都是练家子,特别是那一身黑衣的姑娘,身上都笼罩着一层凌厉的气息。
那包子脸白衣服的姑娘差一些,但还是有一些拳脚功夫在身上的,一般情况下自保倒是不成问题。
“你什么时候换了两个这么有本事的丫鬟?”
陈思言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
白澜若只抬眸看了陈思言一眼,惜字如金地说出两个字:
“惜命。”
说完白澜若便在凌若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陈思言想想也是,之前被山匪挟持如此惊险,如果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是会武的那便能安全许多。
陈思言骑着马在前头领路,马车径直出了城门,而后又向南走了许久,坐在马车上白澜若无聊极了,有些不耐烦。掀开车帘就朝前面的陈思言喊道:
“这都走了快一个时辰了,到底要去哪?”
陈思言转过身来,笑道:
“快了快了,你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
白澜若没好气地一把放下车帘,弦思从随身携带的药包里掏出两颗油纸包着的花生糖递给白澜若,说道:
“小姐吃些甜的,心情会好一点。”
弦思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个心细的姑娘,自从那日听到白澜若说不喜欢苦想要吃甜就记在了心里。
但她本就是一个馋嘴的,身上的小零嘴不是特意给白澜若准备的,是留着自己吃的。
白澜若伸手拿过一个花生糖撕开油纸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唇舌间立刻就甜丝丝的。果然感觉没那么生气了。
又过了一刻钟,手中的花生糖都吃完了,马车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白澜若掀开车帘便看见一副草长莺飞、溪水潺潺的绝美画卷。
春风拂过,白澜若感觉脑袋都变得清明许多。白澜若直接跳下了马车,听着虫鸣鸟叫,感受着春天清爽的风,一时间感觉烦恼都被抛在了脑后。
陈思言松开马儿的缰绳任它随意在地上吃草,看向正闭着眼睛感受清新空气的白澜若得意道: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白澜若依旧闭着眼睛,但是点了点头算是给陈思言回应了。
陈思言看着白澜若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太子与你姐姐那事,你……”
陈思言话没有说完,他也不敢说完。因为他看见白澜若原本轻闭的双眼在听到太子和她姐姐之后就一下睁开了,而且秀眉紧蹙,显然是非常不高兴。陈思言赶紧讨饶: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也别太伤心了。”
白澜若看都没看陈思言,语气森冷地说:
“我为什么要伤心?让他们这对狗男女直接锁死别去祸害他人才好!”
他与白澜若青梅竹马,自然是知道这么多年来白澜若对沈澈幕有多喜欢,眼中除了沈澈幕竟是再也放不下任何一个男子。
看来昨日这事是真的将白澜若给伤狠了,陈思言神色认真道:
“你别喜欢太子了,你这是所托非人。京中好男儿一抓一大把,你何苦吊死在这一颗歪脖子树上。”
白澜若这才转头看了陈思言一眼,脸色恢复如常,淡淡说道:
“谁要吊死在他这颗歪脖子树上了,我现在巴不得他们俩去死呢。”
白澜若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是让陈思言打了个寒颤。他有一种感觉,白澜若说这话不是一时的气话,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那两个人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