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玉枫从床上爬起来,头痛欲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昨天与陈思言在玉门楼喝酒。
白玉枫身子难受得紧坐在床上揉着发昏的脑袋,这时白澜若推门进来,身后跟着弦思。
看见自家妹妹进来白玉枫赶紧拢了拢衣领整理了一下仪容,只是他如今这乱糟糟的鸡窝头是好不了了。
白澜若从弦思手中接过醒酒汤放在桌上,横眉冷对:
“你说说你,不会喝酒还去找人喝,两个人都喝的烂醉还得我去接你们回府。”
白玉枫看着白澜若生气的模样被震慑住了,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才是哥哥,现在他觉得他仿佛是一个正在被姐姐教训的弟弟。
白玉枫揭开汤盅的盖子就吨吨吨地将醒酒汤一饮而尽不敢有分毫怠慢。随后白玉枫小心翼翼地问道:
“昨日我醉了酒没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吧?父亲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白澜若白了他一眼,如实答道:
“没有没有,你放心吧。你酒品可比陈家那个好多了。”
闻言白玉枫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凌若找了过来,说是府医来请平安脉了。白澜若见醒酒汤也送到了便先回非晚院中。
回到非晚院,白澜若便看见府医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神色紧绷额头上还挂满了细密的汗珠。
白澜若一眼就看出府医似是有什么难事,便对府医说道:
“我们进去说话吧,凌若、弦思,你们守在门口。”
让凌若、弦思在门口是为了防止他人偷听,进入内室后府医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小姐,今日内子来找我,说是那王婆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可怕的男人,她还在我家中吵着闹着要见你,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白澜若现在才想起来那王婆子,之前让府医将她从乱葬岗带回家里医治,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自己都没顾得上去问问情况。
白澜若得知王婆子要见自己,便让府医带路去府医的家中看看情况。
府医的家虽然不大但是被打理的干净整洁井井有条,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药香。
“啊!”
几人刚进门便听见后院一声尖叫,随之而来的是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府医听出那是自己妻子的声音,连忙冲向后院。
刚进后院白澜若便看到一个身着麻衣的瘦削男子在后院中张牙舞爪,晾晒的各种药材被扫落在地遍地狼藉。
府医冲向躲在树后花容失色的美妇人,显然这就是府医的妻子。
那王婆子死死箍住那瘦削男人的双手,防止他再打砸。见到白澜若来了顿时涕泗横流,哭嚎道:
“小姐您菩萨心肠救了老奴,请您发发慈悲再救救我的儿子吧。呜呜呜……”
白澜若见场面实在是混乱不方便说话,想起那日在宫中凌若一掌劈晕青儿的手法便转头对凌若说道:
“你先去将那男子劈晕了。”
凌若闻言点了点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起掌落那男子便失了力气一头栽倒在地上,口中还不断吐着白沫。
那王婆子见状大惊失色,摇着那瘦削男子的肩膀哭道:
“儿啊!我的儿啊!你是怎么了呀,你别吓娘啊,呜呜呜……”
弦思见状上去把脉,而后细眉蹙起。男人脉搏凌乱,时强时弱。没有中毒的症状,但是男子身体不知为何十分虚弱,但是精神却显得十分亢奋,她想要知道男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行。
弦思为了先安抚住吵闹的王婆子,便说道:
“大娘你不要哭了,你儿子只是晕过去了,性命无忧。”
王婆子听到儿子性命不会有问题便跪着爬到白澜若脚边抱着白澜若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求求你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