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嘴角噙着笑意环顾了一圈,只见不远处有一石桌,石桌上摆满了木牌和丝带,旁边有一个小和尚正在看守。
沈月白走了过去,执起两块木牌放在手中摩挲着,旁边的那个小和尚脸上挂着笑介绍道:
“这是姻缘牌,施主在上面雕刻与同心之人的姓名系在丝带两端挂在姻缘树枝头便可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说着那小和尚递给沈月白一把刻刀,沈月白接过刻刀转身看了白澜若一眼。白澜若此刻站在原地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的一寸土地,仔细一看白澜若还踩着那块裂成两半的桃木牌。
想到曾经自己竟然对沈澈幕一厢情愿到甘愿独自前往姻缘树求二人的姻缘白澜若就恨不得能回到过去抽自己两耳光让曾经自欺欺人的自己清醒一点。
沈月白看到这一幕心情又愉悦了几分,转回身低头认真地将手中的桃木牌雕刻上白澜若的名字。
白澜若这边撒完气之后便抬脚往沈月白处走去,既然二人是逢场作戏,白澜若自然不会让沈月白唱独角戏,毕竟感业寺的香客确实不少。
而来姻缘树这边的年轻的男女占大多数,这群人虽然没有那些深宅中的夫人姨娘们嘴碎,但他们的圈子里都是白澜若或是沈月白的同龄人,这样一来沈月白和白澜若的事情便有更大概率传进有条件娶白澜若的人耳朵里。
白澜若从背后靠近沈月白时沈月白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是垂眸认真注视着手上的动作,也不知是沈月白太过专注所以没发觉有人接近,还是知道来人是白澜若所以丝毫不设防。
沈月白抓着刻刀的指节分明,用力处骨节泛白,刻刀落下之处桃木牌上便留下一道沟壑。
白澜若心下暗叹原来人和人的差距竟然可以这么大,见到沈月白雕刻的桃木牌白澜若才发觉自己曾经在桃木牌上做的事情根本就不算是雕刻,白澜若在木牌上留下印记就已经是很困难了,所以她在桃木牌上留下的痕迹用划痕来形容可能更为恰当一些。
沈月白的动作很快,即便白澜若的名字笔画并不少,片刻功夫沈月白就将白澜若的名字清晰端正地刻在了桃木牌上。
沈月白掸去桃木牌上的木屑后将牌子递到白澜若眼前,白澜若下意识地便接过牌子攥在手中,沈月白则是又拿起一块没经过雕刻的桃木牌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月白的名字笔画比较精简,所以三两下便刻好了。沈月白将刻刀还给那小和尚之后便抽出一条红色的丝带,沈月白将丝带的一段紧紧地系在了刻着自己名字的桃木牌上方的圆孔之上,还打了一个牢固的死结。
沈月白拉了拉丝带,见丝带死死地缠着桃木牌不但不松还反倒有越拉越紧的趋势沈月白对白澜若摊开了手掌。
白澜若十分乖巧地将手中的桃木牌又放回沈月白手中,沈月白接过刻着白澜若名字的桃木牌后按照刚才的方法同样用死结将这块木牌系在丝带的另一端。
两边的桃木牌都固定完毕之后沈月白又稍微用力地拉了拉,见两个桃木牌被固定地十分牢固之后才对白澜若温声说道:
“走吧,我们去挂牌子。”
白澜若没有意见,依旧是十分乖顺的模样对沈月白点了点头,然后二人又并肩回到姻缘树底下。
白澜若不相信这姻缘树真的会对人的姻缘有所影响,所以才会任由沈月白闹这一出。只是那看管桃木牌的小和尚却在捂嘴偷笑,虽然白澜若背对着那小和尚,但是他的心声却一字不落地落入白澜若的耳朵中:
“这位施主温文尔雅品貌非凡,旁边的这位女施主亦有沉鱼落雁之资,二人可真是登对,月老一定会将二人的红线绑地和这位施主绑木牌那般紧。”
沈月白走到树下时抬头打量了一下树枝的形状,这棵树上已经挂了许多桃木牌子,甚至是比树木原有的树叶还要多,放眼望去红彤彤一片,这恰恰说明了众人对姻缘树的信任。
但是正因如此,能再挂上桃木牌子的位置实在有限,只可惜沈月白不能暴露自己会武功的秘密,否则沈月白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桃木牌挂在高处了。
沈月白当着众香客的面只好将刻着白澜若名字的木牌攥在手中,而刻着沈月白名字的另一头则是垂挂在半空中。
沈月白手边的空气微妙地被挤压着,白澜若不会武功,那细微的空气流动并没有让白澜若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