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月白和白澜若的婚事已经定下,而且是经过了白澜若长辈的见证,就凭借这一点明帝也不能随意就毁人姻缘,否则他又怎么能继续维持一代仁君的形象继续笼络人心和民意。
故此明帝今日其实并没有打算要拆了沈月白和白澜若的亲事,但是他也不会想让沈月白太好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明帝想要敲打敲打沈月白。
明帝转着拇指上翠绿的扳指眼睛眯了眯,语气森森地说道:
“虽然老四和老七都想要求娶白澜若,但朕知道他们其实都是因为白澜若能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助力,丰郡王世子比起他们来说倒是纯粹一些,朕原本倒也是属意丰郡王世子想要为他们二人牵线搭桥。”
沈月白在心中冷笑一声,虽然沈月白没有特意去留意丰郡王世子的动向,但是那日在诗会上一见沈月白便知道丰郡王世子是个有野心的人,说不定他也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只是沈月白想要隐藏住对明帝的恨意已经费尽心思了又怎么会好心提醒明帝注意丰郡王府的动向呢。沈月白心中百转千回但是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沈月白再回答明帝时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
“谁不知道丰郡王世子风流成性,清白人家哪个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他不会是澜若的良配。”
明帝闻言笑了,指着沈月白说道:
“丰郡王世子不是良配那谁是良配?你吗?你这残躯病体还能撑得几年?你这不是害别人家小姑娘吗?”
沈月白听见明帝这话依旧是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而是一如既往平淡地说道:
“父皇不用担心儿臣的身体,儿臣寻了江湖中最有名的神医替儿臣调养身体,还是有望和澜若白头到老的。”
明帝闻言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的青筋直突突,不管他说什么沈月白都是一个样子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影响到他的情绪,明帝有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明帝吃了瘪一时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刺痛沈月白的,沈月白抬眸看了一眼抿着唇不发一言的明帝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七弟今日提着长鞭闯入右相府直入未出阁小姐的闺房实在是没有规矩,七弟也不是第一次做出这样仗势凌人的事情来了,世人说七弟仗着自己皇子身份胡作非为事小,但是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若是让父皇陷入非议那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明帝的脸色瞬间黑沉下来,沈澈幕曾经在右相府伤人这件事明帝还记忆犹新,但是现在说这话的人是沈月白明帝也没有全然信任,只是冷冷地问道:
“哦?当真有这样的事情?”
沈月白闻言伸出了一只手手心朝上展示在明帝面前,只见沈月白掌心处有一道横向延伸的鞭痕,沈月白皮肤本就白皙,这一道暗红的鞭痕便十分惹眼,沈月白适时地解释道:
“当时七弟挥鞭就要打儿臣的未婚妻,还好儿臣抓住了即将落下的鞭子才让澜若幸免于难。”
明帝听了这话只感觉头有些疼,这沈澈幕当真是越来越不让他省心了,明明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明帝盘算了一下,好像就是从沈澈幕和白凝雪滚在一起之后就隔三差五闹出一些乱子来,一定是白凝雪这个手段下作的女人影响了沈澈幕,想到这里明帝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转瞬即逝。
虽然沈澈幕是皇后所出,但不得不说沈澈幕在各方面的确是十分出色是一个能担大任的,如果不是沈澈幕母族关系复杂林家野心太大,明帝倒是很愿意在自己驾鹤西去之后将皇位传给沈澈幕的。
只是沈澈幕最近的表现属实是脱离了一个仁君的轨迹,倒不是说一定要当一个仁君,但是比起杀伐果断的暴君、雄才大略的明君,选择当一个宅心仁厚的仁君是最容易笼络人心顺应民意的,得人心者得天下,当一个仁君乃是坐镇江山最稳妥的选择,而明帝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