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堤边上,白澜若一反常态地没有看着沈月白吃饭而是眺望远处 ,只是沈月白顺着白澜若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白澜若秀眉微蹙眼中有一抹淡淡的愁思,或许是今天看见了跟白玉枫很像的身影,现在白澜若便莫名地思念起了家人。
沈月白看得出白澜若心中有事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轻声问道:
“在想什么事?”
听到沈月白的声音白澜若回过神来,想告诉沈月白自己想家的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当初是自己硬要跟着沈月白南下的,现在说自己想家了算什么事?
最终白澜若还是摇了摇头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来淡淡说道:
“没事,快些吃吧。”
白澜若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是眼中的情绪骗不了人,沈月白没有顺着白澜若的话继续吃饭而是一脸正色地说道:
“不要把事情都藏在心里,这样子会闷出病来的。”
白澜若鼻头一酸眼睛泛起了泪光声音哑哑地回道:
“没有,我就是想父亲和大哥了。”
说完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沈月白伸手为白澜若拭去脸上的泪水,弦思见状已经掏了出来的手帕又尴尬地放回了随身携带的药包里心中暗道:
“我真是多余,我拿什么手帕。”
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两匹高头大马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靠近,在距离几人几十米处马被勒停,两个人翻身下马疾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沈月白见来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靠近这边立刻就将白澜若拉到了身后保护了起来,白澜若在沈月白的身后探头打量着来人,只是随着两人逐渐走近白澜若的一颗心开始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虽然这两个人很是狼狈脸上也满是脏污,但是两人的面容却是让白澜若再熟悉不过了。
白澜若推开沈月白护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小跑着冲了上去,沈月白伸手去抓,但是布料柔软的衣角从手心滑过什么都没留下。
白澜若走到二人近前,原本是想要扑进白玉枫怀里的,但是白玉枫的衣服不但有好多个破洞而且灰蒙蒙的看不清本色,而且一股酸臭的汗馊味扑面而来,白澜若生生地停住了脚步站在离白玉枫三步开外。
虽然白澜若不敢靠近白玉枫,但是见到思念的人还是难掩激动,只是白澜若压下了心中的欣喜皱着眉头问道:
“哥哥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白玉枫闻言摇了摇头,开口说话时嗓音沙哑得要命:
“此事说来话长。”
此时沈月白也走了过来,白玉枫留意到白澜若眼睛红红的仿佛是刚刚才哭过如临大敌一般将白澜若护到了身后目光不善地看了一眼沈月白后偏头问白澜若:
“若儿怎么哭过了?是不是沈月白欺负你了?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都尽管跟哥哥说,哥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陈思言听了这话也靠了过来与白玉枫并肩而立铸成一道人墙将白澜若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对沈月白怒目而视。
白澜若听见沈月白被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家了所以才哭的。”
听到这话白玉枫的心软了下来语气温柔地对白澜若说道:
“没事,哥哥带你回家。”
这时候沈月白却开口打断:
“二位先跟我们回刺史府休整一番吧,有什么话之后再慢慢说。”
白澜若闻言连忙附和道:
“是啊,你们还没吃饭吧?先回去梳洗一下换身干净衣服,我去让人准备些好吃的。”
白玉枫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脏污破洞的衣服,如果他不说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这原本是一件白色的衣服。
最终白玉枫和陈思言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见二人点头同意白澜若立刻安排了起来:
“马车里坐不下那么多人,你们去把马牵过来骑着马跟着马车。”
说完白澜若便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就在陈思言和白玉枫去牵马的时候沈月白转头对云川说道:
“你留在这里监工,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差人回刺史府禀报。”
说完沈月白也不等云川答应就追上了白澜若,最终沈月白和白澜若坐在马车上,凌若和弦思在外面驾车,白玉枫和陈思言则是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