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益州城外的黄河处却惊涛浪涌,这半个月几乎都在暴雨中度过水位早已上升到新高度,距离上次晴天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天,换言之这六天里暴雨根本就没有停歇过。
黄河的水流狠狠地冲撞拍打着河堤,河堤本就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出现了许多微小的缝隙,这些缝隙在水流的一次次冲击之下变地越来越大,河水从缝隙中流出来并且带走了更多的碎石和黄土使得缝隙越来越大。
而沈月白来之后命人加固的堤坝因为工时原因并没有多长,更何况后面几天因为连日的暴雨导致填充石块缝隙的黄土不能凝固,石块在水流的冲击下摇摇欲坠,更有甚者直接被冲下河堤。
随着堤坝的缝隙越变越大,石块和石块间的联系岌岌可危,在水流的冲撞下不少地方都涌出河水来并且缺口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不过好在河岸附近有多条水渠,这些溢出来的河水还未流进益州城内便全数被引流,因为水位太高,现在的黄河水流十分湍急,水声震耳欲聋。住在附近的农户觉察到不对劲冒着雨登上高处查看情况。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那农户便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只见湍急的黄河水哗哗地从堤坝往外冒,多处堤坝已经被水流冲垮,那浑浊的河水便全部涌了出来,但是在水流经过水渠时全都都顺着水流往南边流去。
农户在高处看得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水渠,那涌出来的黄河水可就要冲着益州城去了。
这农户也是参与了挖水渠的工作的,一开始他只是冲着那三十两银子去应征的,在从加固堤坝改成挖水渠的时候他也不解过、埋怨过沈月白瞎搞折腾他们,但是他同其他人一样看在银两的面子上什么都没说只埋头干活。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沈月白加固堤坝和挖水渠的用意是什么,沈月白一开始让他们加固堤坝就是为了防止水患,只是因为天气原因堤坝的加固工作无法顺利进行所以沈月白又换了一个法子。
这农户现在简直将沈月白奉做神明,认为是沈月白救了他的命、救了益州城,想到这里农户便喊来附近的所有人前来观看这壮观的一幕,人们口口相传,在短短的时间里山坡上、河岸边全都挤满了看水渠引流的人,见到这一幕的益州百姓无一不打从心底里感谢沈月白。
此时一个曾经当过兵同时也在劳作时担任连长的男人站在高处振臂一呼:
“乡亲们!太子殿下让我们加固堤坝、挖水渠那都是为了让我们不遭受水灾!这是造福整个益州城的事情,但即便如此,太子殿下还给了我们一人三十两银子!这些钱已经是我们寻常家庭半年的营收!
太子殿下已经救我们于水火,救命之恩大于天,我们再拿这笔钱实属不应该!我提议,除了生活困难的家庭外,咱们将这笔钱还给太子殿下,当然了我也不强求各位,愿意这么做的相亲跟我一起去刺史府!”
男人说完话之后许多百姓都举手附和,男人走上进城的路是此处有一半的人都选择跟着男人,进了城之后百姓们对着一群人感到好奇纷纷侧目,而这些人也没闲着而是将自己在河岸那边的所见所闻以及此行的目的全都宣扬了出去。
伴随着知道水渠引流避免了益州城水灾的人越来越多,男人身后的队伍也渐渐壮大起来,等众人到达刺史府的时候已经有了几百人规模。
还未等队伍到达刺史府门外,守门的侍卫见这呜呜泱泱的一群人朝着刺史府来了还以为有人联合起来闹事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刺史府将益州刺史给请了出来。
益州刺史听到侍卫的通报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在见到门外的几百号人时益州刺史双腿发软,益州刺史自从上任以来到现在已经六年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当时就被吓的三魂丢了七魄以为这些人是来找麻烦的。
也不怪益州刺史多想,现在正下着大雨,百姓们大多数都身披蓑衣戴着斗笠遮住了半张脸,有一小部分撑着雨伞,但是雨伞打落下的阴影也令人看不真切脸上的表情,所以益州刺史才会觉得这些人来者不善。
益州刺史尽全力维持着当官的架子才没有让自己瘫倒在地,好在为首的男人走上前来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并没有半点来找茬的嚣张气焰才让益州刺史定了定心神,男人开口说道:
“我们是来求见太子殿下的,还请大人引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