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老妪伤心难过的模样白澜若也有些难过,想着能帮就帮于是便让凌若立刻将马车掉头下山往西边驶去,一路上老妪都在不停地夸赞白澜若人美心善还不停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嘴巴一刻都没有停过,白澜若不擅长应付这些只能随意地应上几句然后岔开话题问道:
“婆婆您的孙子得了什么病呀?我的这位侍女精通医术,或许能给他诊治诊治。”
老妪闻言低着头用手做着抹泪的动作语气依旧悲悲戚戚地说道:
“我也不懂这些,那大夫收了钱却没有把人医好反而更加严重了,医馆欺负我一把老骨头不肯退钱,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想着到感业寺来烧香拜佛,希望老天爷可以开开眼保佑我的小孙子。”
老妪说完弦思便十分气愤地说道:
“岂有此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黑心的医者。”
一路上白澜若又问了许多关于老妪的问题得知老妪原本出生在一个贫农家庭后来也嫁给了同为贫农的丈夫,他们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只生下了一个儿子,二人用买菜微薄的收入辛辛苦苦地将这唯一的儿子拉扯长大,但是老妪的丈夫却因为积劳成疾早早地撒手人寰,此后便是老妪和儿子相依为命。
后来儿子也娶了同村的一个姑娘为妻,没过多久老妪的儿媳妇便怀孕了,他的儿子认为守着这一亩三分地的也不是个办法,为了改善全家的生活老妪的儿子便跟着村中的包工头去挖矿,虽然工作是辛苦了些,但是收入比起之前光靠种田卖菜翻了几番,儿媳妇的日子也稍微过得好了一些。
过了十个月之后儿媳妇成功诞下了一个男孩,全家人都为这个新到来的小生命感到高兴,但是多一个人口就多一张嘴,这养起娃娃来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因此老妪的儿子每日更加卖力地干活。
老妪的儿子天天起早贪黑的干活,每天去的比别人早,回的比旁人晚,就连工作时搬运的矿石也要比其他的人都要重,也正因如此老妪儿子的工钱是所有工人里头最高的一个。
原本以为一家的生活就要这样平平淡淡地继续下去,可惜好景不长,某一天老妪和儿媳妇在家等到天都黑透了还未等到儿子归家却等到了一个噩耗。
包工头带着几个工人抬着浑身是血的儿子找上了门,老妪的儿子早已经断了气身体都凉透了,包工头扔下了一点钱之后就带着人匆匆走了。
当天晚上老妪的儿媳妇便扔下了还在吃奶的孩子卷走了包工头留下的那一点钱跑了,老妪第二天醒来时人都懵了想着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但是想到自己那嗷嗷待哺的小孙子老妪还是忍住了,这是他儿子唯一的香火了,就算再难她也要把孙子拉扯大。
老妪的儿媳妇走的时候才刚出月子不久,孩子还吃不了东西只能喂奶,但是老妪找不到奶水只能一口口米汤把孙子喂大,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妪的孙子的身体打小就不好。
听完老妪的故事弦思的眼中蓄满泪花,白澜若也十分同情老妪的经历,此时凌若却冷不丁地插了句嘴:
“这已经走了很远了,怎么一路上看不见这边有村落?”
老妪闻言掀开车帘看了看马车外的环境,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姑娘莫怪,我们村是有些偏远,这还没有到地方呢,再往前走走,很快就到了。”
凌若闻言眉头皱了皱冷着一张脸没有再说话,老妪只能讪讪地放下了车帘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白澜若。
白澜若连忙安抚道:
“我这侍女性子冷对谁都是这样,婆婆你别介意。”
老妪闻言脸色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又过了两刻钟,凌若的声音再次响起:
“前面似乎有个村子,是这里吗?”
老妪闻言连忙拉开车帘眯着眼睛向前方看去,在看清前路之后老妪连忙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村子。”
进了村之后道路越发逼仄马车行驶起来十分困难,迫不得已白澜若一行人只能下车步行,老妪的腿骨头断了不能步行凌若和弦思便一左一右地架着老妪行走,白澜若则是跟在一边,众人按照老妪指的道路慢慢地往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