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闻言点了点头掀开了托盘上白布的一角,只看了一眼大理寺卿便皱着眉立刻放下了白布面色也僵硬起来。
医官见大理寺卿脸色不好心想可能是大理寺卿被托盘上的死胎给吓到了,虽然这个胎儿还未足月但是已经初具人形,而因为死亡之后在母体停留了较长的时间所以整个胎儿的皮肤都泛着诡异的青紫色看着就像是传说中的鬼童一般可怖。
但是医官在大理寺任职多年验尸的差事也没少做,所以这对医官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医官面不改色地将白布盖好一些然后退到了大理寺卿的身后站着待命,而大理寺卿则是直接吩咐人将白凝雪给抬上来继续梳理案情,现在所有的证词都指向了白凝雪,按照流程大理寺卿是要听白凝雪的辩白以及让白凝雪、府医进行对质。
很快,官差便抬着一个担架走到堂前,而躺在担架上的人正是白凝雪。白凝雪此时身上盖着一床薄被,脸上还挂着虚汗,鬓发都被汗水打湿粘连在一起,原先脸上用来提气色的脂粉也全都被汗水冲掉了暴露出一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苍白的脸。
白凝雪这次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这次可遭了好大的罪,被抬到堂前之后白凝雪环顾了四周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沈澈幕的身上,积攒许久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决堤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呜咽着对沈澈幕说道:
“澈幕哥哥我们的孩子没了,呜呜呜……”
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沈澈幕并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而是面色阴沉地质问道:
“自作孽不可活!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怎可用孩子去陷害他人?你怎么还有脸哭?”
沈澈幕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白凝雪眼泪顿时就止住了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澈幕,白凝雪甚至怀疑沈澈幕是不是被下了降头,现在是他的亲生骨肉没了啊,沈澈幕怎么可以这样苛责她?甚至还胳膊肘向外拐相信白澜若没有推她。
大理寺卿见状轻咳了一声,这里毕竟是公堂,沈澈幕和白凝雪的家务事可没有人想要了解。沈澈幕见状也闭上了嘴,全场只有白凝雪还在嘤嘤哭泣着,大理寺卿铁面无私尽管白凝雪身体虚弱而且还在哭泣还是按照流程审问道:
“白凝雪,经过医官查验你所喝的汤药不是保胎药而是催产药,现在本官有理由怀疑你想借用肚子里孩子的死而让白澜若背负谋害皇族血脉的重罪,对此你可有话要说?”
白凝雪自然不会轻易认罪而是继续扮演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边哭边说:
“请大人明察,小女喝的是府医送来的保胎药,是白澜若她推了我才把我的孩子害死的!”
白凝雪说完大理寺卿又看向府医问道:
“这药是你熬的,你说说这到底是保胎药还是催产药。”
府医被大理寺卿的问题给难住了,于是看向了躺在担架上的白凝雪,沈澈幕注意到府医的举动眼睛一眯语气森冷地说道:
“你最好从实招来,还是说你觉得她一个自身难保的人保得住你?”
沈澈幕说话的语气配合着那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将府医千刀万剐一般,而府医也是当场就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地对沈澈幕说道:
“这药是催产药没错,早上我去给凝雪姑娘把脉的时候就发现这胎儿已经胎死腹中了,是凝雪姑娘叫我瞒住殿下说只是动了胎气让我把催产药说成是保胎药,这都是凝雪姑娘逼我这么说的,她说如果我说实话的话殿下一定会怪罪于我,到时候我就性命不保了呀,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所以才这么说的,请殿下看在我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绕过我这一回吧。”
府医话落对着沈澈幕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已表明自己的立场,沈澈幕听完府医说的话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看向白凝雪的眼神更加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