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人,这是...何意?”庞万春不明所以,但仍难掩眉宇间的喜色,就连身子都往前探了又探。
同时心中也在猜测到底许大人所指的是何人呢?
“呵呵,方才那位江湖上绰号‘青面兽’的杨制使,他的相貌,你应该瞧清楚了吧?”许平问庞万春。
“看清楚了呀!”庞万春答道。
同时心想:“就那哥们儿长那么奇怪的样子,想记不清楚也不成啊?难道,大人所指我很快便能再见的一个人,是他?”
“记住就好,他到了江南地面之后,很快还需要你的帮助的。”许平神色略显郑重些,言道。
“我的帮助?”庞万春一愕。
但马上又醒悟:许大人之修为乃到了明尊之境啊!所以,他肯定是看到了杨制使在江南地面可能会遇到的某种危难!
“哎呀!”庞万春猛地一拍脑门,跟着就霍然起身,郑重对许平道:
“大人,需要庞某如何帮助,还请示下!即使没有大人的钧令,就算单单冲着杨制使这个好朋友,万春也会义不容辞!”
跟着不等许平发话,他又补充道:
“旁的不说,在江南绿林道上,万春还是有些面子的,只要是有哪个不开眼的想挡杨制使的驾,万春,一定先行帮他扫平!”
许平闻言嘴角一勾,心道:“这个庞万春倒还的确是个难得的义气朋友。”
当时便道:“他去江南执行什么任务,跟你们说过没有?”
“这个...并没有。”庞万春沉吟一下。
“押运的,是花石纲!”
“啊!”
此言一出,不只庞万春浑身一震,就连一旁的邓元觉也霍地站起身,满脸怒容。
“惊讶吧?”许平一笑道,又问:“那么你还要舍命保他一路平安吗?”
“这个...”庞万春明显纠结了,低着头,眉头紧皱。
“还保他干什么!”邓元觉却大吼一声。
许平瞪他一眼。
邓元觉咽口口水又向外看了一眼,还好没有皇城卒巡逻经过。
不过他仍满脸怒色,紧赶两步来到许平身边言道:
“许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皇帝老儿的花石纲害的我们江南百姓有多惨!有多少本来殷富的康乐之家被害的家破人亡,卖儿卖女啊!这简直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我们怎能再保他要他顺利将那沾满鲜血的巨石给送进来?那样岂不是在助纣为虐?”
“邓大师,你说的是。”庞万春这时也已抬起头,定定望着邓元觉道。
“呵呵,你们说的没错,所以,已经有人提前就计划好,要将那些害人的玩意给沉到江底了。”许平一笑道。
“哦?是何路好汉?”邓元觉当时振奋,甚至握紧了拳头。
“高俅。”许平答道。
“啥?卧槽?”邓元觉当时愣在那里,脸上神情瞬间转变,直到比鬼还难看。
“大人,您...您还是别开这玩笑了吧?”庞万春也是哭笑不得。
高俅?
好汉?
挨得着吗?
高俅若是好汉,那普天下的人都是圣人了。
“没开玩笑。”许平淡淡道,同时站起身:“这杨制使嘛,曾经得罪过高俅,至少高俅那厮平素看他很不顺眼,所以,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整整他。”
言至于此,许平没有再说,但邓元觉和庞万春何等聪明?马上醒悟,尤其是庞万春:
“哦!”
“大人您的意思是说,这次名曰要杨制使押运花石纲,其实是高俅陷害,一定会要他在半路上出岔子,所以这次任务一定会失败?”庞万春望着许平问道。
“不错,而且,是连同船和那些花石一块都给他沉到江底,绝无一丝胜利回来的可能!”许平沉声道。
“好阴狠的小人!”邓元觉顿时怒目一睁。
“那我们就必须得搭救杨制使才是。”庞万春也即皱眉道:“杨制使押运花石纲虽然不该,可,他是军伍中人,人在其位,不得不听命于上官,这也是他的本份,并不能怪他。”
许平听说,便即赞许的看他一眼。
这个人恩怨分明,很有前途。
“大人,您说吧!要万春如何去做!”庞万春当即躬身冲许平一抱拳。
“这个么...”许平一笑,招呼他过来,在他耳旁耳语了好一番。
三人从迎宾阁出来,已是近于午后,许平牵挂王进和猎隼那边碰到林冲有可能会误伤到他的事,便想着尽快派一个人或几个人向东北方向速速去传递消息,也好让王进他们提前有个准备。
“大人,此番回去江南时间紧迫,需要处理和提前布置的事情也多,万春这便准备告辞了!”谁知这边庞万春却已经在主动请辞道。
“恩,也好。”许平点了点头:“那你回去之后,也要记得告诉方教主,就说金枝姑娘在汴京这边一切安好,要他宽心。”
此言一出,邓元觉先自眼前一亮:瞧瞧人家这姑爷,做的到位啊!
庞万春也一扫方才脸上的郑重——他已经听邓元觉说起过许大人和金枝姑娘之间的事了,便笑道:
“大人您放心,我一定把话给好好带到,而且,一定会说的更好!”
“呵呵,你呀。”许平笑着一点他:“好了,那你快去吧。”
“是,大人...”庞万春喜滋滋应着便想回去后面院落收拾行囊,却在这时:
“大人!外面有远客求见。”
是府门前一直在值守的一位皇城卒走近。
“哦?”许平轻轻皱了下眉头便顺势向府门外瞧去。
却见远处的府门外,果然正停驻了五匹马和五条精健的汉子。
那五人一边向府内张望着,还正一边相互间聊着什么。
“恩,是什么人说过没有?”许平问皇城卒道。
“当头的是一个青壮后生,听他说名字叫做史进,来自西北华州华阴县,来此是专门拜访大人您,还有要寻师的。”
“什么!史进!”
许平先是一怔,随即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