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不。”许平急忙纠正:“不是我,是我身边这位许贯忠先生。”
“许先生您不只武艺高强,侠肝义胆,竟然还会抚琴这一道吗?”赵明诚颇感讶异,像这种全才可真是不多见了。
跟着忍不住又问:“对了,许先生,方才小生见您挺身而出,颇为敬佩,先生在汴梁可有住处吗?若没有的话可以屈尊往我们府上住上几日。”
“哈哈哈哈!”赵明诚话音一落,许平先哈哈大笑起来。
“许兄你这是,笑什么?”赵明诚不解。
就连许贯忠也已忍不住摇头苦笑。
“哈哈。”许平只有解释:“他,他就是来汴梁投奔我的,我已经给他安好好住处啦!哈哈!”
“啊?哎呀!原来你们原本就认识呀!哈哈哈。”赵明诚听完先是一阵错愕,跟着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夕阳的金色光芒铺满大地,把四个人的影子也拉的很长很长。
“许兄,要说天下曲谱贯忠也曾弹过不少,可这《沧海一声笑》...在下属实未曾听闻呀?”
已经入夜,沉香楼二楼突出的长廊上,许平四人已经就坐,许贯忠正端坐在一把式样极为古朴的琴筝前疑惑问道。
许平已经把想要他演奏的曲名相告,所以他才会有此疑问。
“恩,不只贯忠先生没听过,小生也不曾听闻呀。”赵明诚也迷惑道。
“不过单听这曲名,似乎应该很是洒脱而不羁。”李清照不愧是文辞大家,从她的角度说道,只是现在的她也很忙,在忙着吃东西,左手一包薯片,右手一包麻辣小龙虾吃的不亦乐乎。
“清照姐说的不错。”许平微笑道:“这首曲子嘛,不瞒三位说,咳咳,乃是我原创的。”
“呀!”听到这不要脸的话,在坐三人皆惊。
“掌柜,您还会谱曲?”
“许兄还有这等本事?”
“那就快让我们一饱耳福吧!”
三人尽皆急切道。
“阿,这个,呵呵。”许平的脸稍微有那么点发烫,不过完全能承认也能掩饰的住:“当然啦,之前说过,琴筝我是不会弹的啦,只有演唱,而且我还配了词,三位觉得可好?”
不等他们回话,又格外对许贯忠道:“贯忠先生尤其要好好听啊,我还希望你听上几遍后就能马上用琴筝给我们演奏出来呢。”
“好说,好说,掌柜的,快请。”许贯忠大是客气,已经迫不及待想听听这《沧海一声笑》到底有何玄妙。
“咳咳,恩。”许平清了清嗓子,调整好情绪,仿佛把自己已经置身于了《笑傲江湖》的世界,也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潇洒来去的令狐冲,或者曲洋,或者刘正风。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
“这...”
“这...”
随着他演唱完毕,在坐三人皆怔住了。
“怎么?不好听吗?”许平疑惑的问。
“不应该啊,当初老鲁老邓他们不是都很喜欢的吗?还是说文人雅士的偏好和江湖豪客有所不同?”
“那也不对啊!就算是后世很多搞文艺的人,也很颇偏爱这首歌的呀?”
许平不免有些忐忑,毕竟刚才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说这首歌是他自己原创的。
要是人家听完认为“是个啥玩意”可怎么收场?
“哎呀!好!好!太好、太好了呀!”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好、好啊!”
“许兄,您真乃大才!明诚钦佩之至,这歌写的实在是,太妙、太洒脱了!”
“不单曲子,连词也那么贴切呢,简直跟曲子浑然一体,许官人,你可真是太有才情了!”
他心中正嘀咕,周围三个人已经尽皆站起来,一齐哄然拍手叫好。
“果然千古人心同理。”许平一瞧心中大乐,更是振奋。
不过面子上当然还是要谦虚,于是嘿嘿一笑摆了摆手道:“也只是闲暇之余有所感发,随意创作的那么一首曲子啦,没什么,让三位方家见笑了。”
“哎呦,可不敢可不敢。”许贯忠和赵明诚赶紧弯下身子齐声道:“要是这首曲子我们都敢‘见笑’,那才是没见识之至呢。”
“噗,许官人谦虚。”李清照也掩唇娇笑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再演唱几遍,过会要贯忠兄用琴筝帮我们弹奏出来,岂不是更妙?”许平心底大感舒服,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微笑道。
“不必了。”
谁知,许贯忠这时却突地戛然说道。
“恩?”这下轮到包括许平三个在内的疑惑了。
“贯忠兄你?”许平奇怪的望着他。
“我已经把曲谱背诵下来,烂熟于心了。”
“嘶....”
这下,许平、赵明诚、李清照三个更是瞪大了眼睛。
“许先生,当真?”赵明诚惊讶道。
今天这趟沉香楼可真是没白来呀,真真的见识到了俩高人!
其实许平心中更震,没别的原因,他这个“有才”是冒牌的,可人家许贯忠这可是实打实的真功夫啊!
他不过就那么演唱一遍,他竟然就能够记住完整曲谱?
“尊嘟假嘟?”许平心中纳闷。
“哦,我可能弹起来还不会很熟练,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辰内就掌握许大人所创这首歌的精髓,但我尽力罢。”许贯忠说着,作势已要开弹。
于是,在三人瞪起眼睛的注视下,许贯忠的弹奏开始了...
“咦?小姐,您打起些精神,您听?”
就在这时,对面樊楼,中楼那间极隐秘的密室内。
“小姐,快醒醒,醒醒啊!您听!”姝儿既惊喜又是甚是焦急地不住推搡床上的李师师。
现在李师师躺在那里,早已不复平日的娇艳。
整张脸蛋憔悴不堪不说,甚至整个面庞上都笼罩着一团黑气,看起来颇为诡异,而气息更不必说了,已快到了气若游丝的地步。
“嗯...”不过在姝儿的推搡下,她还是挣扎着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眸。
“小姐,您快听!”姝儿大喜道。
“这,这首曲子是,《沧海一声笑》?”
李师师听出那曲子的来路,本来还失却神采的双眼,立时便散发一抹异样的光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