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解三少的郁闷,程浩明显要豁达很多。
从中原城开始,就一直跟在顾婵身边的他,对自己早已有了清醒的认知。
所以这时他也不托大,直接了当说,“主子,经过这段时间对解兄的了解,我也明白了,我的能力的确不如他,这个县令还是该由他来当。”
“程兄这是哪里的话,我能力只比你强些,但论实力的话,我可真不如你,你看县衙里的师爷和那些官差们,哪个不是对你言听计从啊!他们是打心眼儿里服你的。”解三少忙不迭说。
“空有实力有何用?治理江南城这么一座大城池,需要的是能力,而非实力。”程浩坦然说。
解三少还想说话,却被顾婵挥手打断,“行了,你们别再谦让了,我特意搞这样一出,就是为了让你们俩都心服口服,实话说,我一开始心里县令的最佳人选是程浩,毕竟他跟了我这么久,我不能亏待他,可我也想让他明白,他的短板所在。”
“主子,我明白你的苦心,现在的我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也不像以前那样了。”程浩恭敬说。
“看的出来,你的确成长了,这是好事。”顾婵满意说。
程浩脸上泛起微笑,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之前沉稳了不少。
这就意味着,经历了元洁跟着左云离开一事后,他的确是成长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懵懂了。
解三少则开始对顾婵敬佩不已,忍不住的抱拳行礼说,“领主大人此番手段,的确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行了,别拍我马屁了,今天我让人把你们叫过来,就是要彻底解决此事,从今以后,你就是江南城货真价实的县令了,这里有我一纸公文,你拿回县衙去,给师爷和众官差看,以后他们谁敢不听你的话,你狠狠的教训便是。”顾婵一边说,一边将早已写好的公文拿了出来。
解三少赶紧上前接过公文,向她行起跪拜大礼。
顾婵挥手说,“起来吧!赶紧去全盘接管县衙,把该做的事做好。”
“是,领主大人。”解三少起身,告退离去。
他走后,程浩才长叹说,“主子,对不起,我又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别说这些,你能把县令的位置谦让给解三少,我很满意,接下来你也不能闲着,赶紧去收拾一下行李,晚上就随我一起登船,前去夜星国。”顾婵说。
“啊?去夜星国?”程浩惊讶说。
顾婵自是信得过他,便将以商业交流,前去夜星国借钱借粮一事,一五一十的给他讲了一遍。
程浩听完后,眼前一亮说,“不愧是主子,果然厉害,这次要是去夜星国办成了这事,太子再想对付我们,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快去吧!晚上我们大华夏号上见。”顾婵吩咐说。
“是,主子。”程浩高兴的应声。
接着他赶紧告退,回去收拾起了行李。
顾婵也离开书房,前去了后院自己房间里,将两套衣物和御兽神剑母剑一起装进包裹里,然后她就背着包裹离开领主府,乘着马车赶去了江南河边的常氏码头。
天黑以后。
正当顾婵在大华夏号上等的不耐烦时,程浩总算是赶了过来。
他上了船,大华夏号便划着浆,朝江南河下游而去。
顾婵站在船头上,看着前方漆黑的河面,脸色阴晴不定。
与她相反的是,后方船舱里坐着的江南五朵金花和一众船员们,却是个个开心的不得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出国这种事儿是很难得的,此次顾婵要带着他们出国去做商业交流,他们自然高兴的不得了。
可这对于顾婵来说,却是一趟生死之旅。
如果她这次去夜星国,顺利借到钱和粮,那她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及江南一带众灾民的性命,可若是办不成这事儿,恐怕之后等待她的,就会是天大的灾难。
所以顾婵此刻愁的很啊!
程浩站在她身旁小声说,“主子,吉人自有天相,这一路走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你次次都能逢凶化吉,我相信这次你也能。”
“那要是这次不行呢?”顾婵苦笑说。
“那我们就陪着你一起死呗!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程浩语气坚定说。
顾婵呵呵一笑,心里暖暖的。
能有这样忠心于自己的手下,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成功了。
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接下来她只管努力就好,不论成败,一切交由天意了。
带着这种想法,顾婵也不再愁了,而是一脸微笑的和程浩一起,回到了船舱里,与大家一起听曲儿喝酒畅聊了起来。
另一边,江南城东街济公庙内。
此时九指老丐正盘坐在佛堂佛象前颂着经文。
癞皮狗则站在他身后秉报说,“老帮主,派去打探的乞丐回来了,说是顾婵带着手下程浩,上了大华夏号,然后现在他们的商船已经顺江南河而下了。”
“这小鬼头,搞的什么鬼?圣旨都接了,不去京都,反而顺江南河而下?”九指老丐睁开双眼,一脸疑惑说。
“这不清楚,不过早上有乞丐来秉报,说他派了大总管魏星前去了江南大营,已经把圣旨交还给南星狂大将军了。”癞皮狗说。
九指老丐惊的眉头一皱,猛然回头瞪着他说,“他为何把圣旨还给南星狂?”
“老帮主……这……这我不知道啊!您别吓我,可我和一点关系没有啊!”癞皮狗吓的颤声说。
只因跟在老帮主身边这么久了,他从未见过,老帮主什么时候脸色变得如此可怕的。
九指老丐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即变得脸色平静说,“行了,你下去吧!此事你就当不知道,别和任何人提起,若敢把消息泄漏出去,我第一个要你狗命。”
“是,老帮主,小的一定保密。”癞皮狗吓的连忙应下。
接着他就像是逃命一样的飞快跑了出去。
九指老丐却是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离开济公庙,悄然赶去了江南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