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箱物资进入新贵号仓库的时候,补给工作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是水手的问题。杜列在岛上这几天,到处走访,希望能挖掘一些人才。
可事实让他失望了,大熊岛相当富裕,又有修道院这个大树乘凉,谁会闲得蛋疼去海上冒险。
长期的等待会让组织纪律性下降,他的心腹们都已经和陆唯组织起了牌局,他们可不是船长,需要关心这些事。
“五花!”
陆唯把牌一翻,五片相同的花色让跟他对赌的家伙哀嚎起来。
“我也是大顺子,怎么就踩到五花上面了。”
这两天陆唯手气特别好,大牌拿到手软,已经通杀了好几个晚上。
“不要在意过往,我们继续。”
一圈牌发下来,陆唯掀开一角,好家伙!两张小丑,有了这两张牌,几乎算是坐稳了胜局。为了尽可能多的赢钱,他第一注只下了十个铜子。第二轮发牌,陆唯手里多了两张a,如果再来一张的话,很有可能就是接线之中最大的牌;超级马戏团!
“再来!”
只不过这回有三家没走,看来牌都不小。决胜牌发到了各自手上,大家摩拳擦掌,把压力拉满,手头的钱不停的向大盘中甩。就在即将满盘的时候,所有人的热血都挤到了脑门,就等着最后开牌的时候了。
“砰~!”
一盏油灯突然砸在大家中间,杜列的脸出现在其中。
“关于水手的问题,我想到了。”
被这样扫兴大家都很不爽,可船长已经入魔了,大家也不敢继续玩牌,憋着不满听他的计划。
“地图!”
桌面上铺开了地图,杜列端着油灯在上面寻找,没用多久,他的手指戳在了一个小岛上。
“这里!”
海盗们伸头一看,顿时面色苍白,下巴打颤。
“船长,你认真的?”
“很认真!”
“不要开玩笑,好吗?”
“没有!”
“难度太高了!”
“不高!”
听着他们打哑谜,陆唯满头问号,他也看了一眼地图,杜列手指头下面,正指着一个叫做薛沙的小岛上。
“这是个什么地方?”
杜列把脸凑到陆唯跟前,激动的说:“薛沙岛监狱,希尔丽吉和翁雪巴亚联合舰队建立的监狱,专门关押海盗。里面都是十分老练的水手。”
“所以我们要去劫狱?”
“当然!”
其中一个海盗着急的快要抓狂了,指着薛沙监狱说:“老大,你一定是疯了,薛沙监狱是所有海盗的噩梦,我们就这样前去跟送菜有什么区别。”
“嘘!这些都只是宣传而已,薛沙监狱只是靠着名气让海盗们望而却步,但实际上他又能有多严密。我们能把新规号偷走,搞定它也是轻而易举。”
杜列的状态已经是非去不可了。
“那计划呢?”
杜列无处安放的双手在大家面前游动,伴随着鬼畜的手势,他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们把船开过去,然后进入监狱,把他们放出来。”
全场的人眯起眼睛,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这也能叫做计划!”
陆唯最讨厌的就是以身犯险。
“对!越简单越容易执行,你们赶紧回去动员水手,我们明早就出发。”
几个海盗刚要伸手拿回自己的钱,陆唯叫住了他们:“等一下,把牌开了。”
将他的超级马戏团拍在了桌面上。
“超级马戏团!”
全场惊呼出声,显然这副牌比去薛沙监狱更让他们吃惊。陆唯耸耸肩,将桌子上所有的钱全部拿走。
离开的那一天,凯丽院主前来沙滩上送行,以前在海上他最在意的就是杜列,这个小家伙很讨她喜欢。只不过现在这片大海上多了一个她不怎么喜欢,但同样在意的小伙子了。
“你本就是该在大海上闯荡的家伙,要想你家的那条老狗一样精神。”
“知道了!院主!”
至于面对莱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不过命运竟然把他送到了眼前,那么他们之间的缘分不会就此了断的。
“都滚吧!”
新贵号扬帆起航,直奔薛沙监狱而去。
薛沙监狱,建立在一块微型岛上的监狱,地势高耸,三面都是悬崖,只有在南方相对缓和的地势上,有一条人工开凿的石梯。无论出来进去,只有这么一条道路。
至于建立在上面的监狱,本身就是一个海军要塞,拥有四面射界良好的炮台和三百多武装到牙齿的精锐士兵。
他们的力量还不止如此,在薛沙监狱的对面还有一个大型岛屿,是翁雪巴亚某个贵族的封地,作为一个家族的大本营,岛屿上不光有一千多驻军,还有两条和薛沙监狱对面而望的火力城墙,一旦监狱有变,强悍的火力可以马上封锁监狱唯一的通道。
可以说,杜列这一百多号人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希望。
“薛沙监狱没有配备大型船只,全靠大岛上的小船运送人员和物资,他们七天换一次班,只有这个时候动手,才能确保退路。”
“时间是没问题,可是我们怎么搞定一千多守军,而且一旦行动开始,大岛一定会收到消息,两座岛屿这么近,估计十五分钟就会有七八百士兵封锁出口。届时,我们怎么逃跑。”
“这么重要的地方,肯定有不少战士坐镇,我们...。”
“够了!”
杜列一巴掌拍在地图上,制止所有人的建议。现在船已经开到了薛沙监狱海域,手下的人还在质疑他,作为老大他怎么能不烦恼。
他冲出指挥室,自己爬到了了望台上坐着。海盗们追出来,看着坐在了望台上杜列在生闷气,心中着急的不得了。
“怎么了?”
陆唯本身在甲板上遛弯,突然看到杜列冲出了船长室,从脸色来看,应该是生气了。
“船医!”
海盗们看了看莱茵,觉得他倒是一个可以开导他的人。
杜列把帽子抓在手里揉搓,他总觉得有些事情只要去做,就一定能成功,从到这个大海上,他就一直是信心满满,特别是在盗取新贵号成功之后,他的信心更是达到了他人生中的最高峰。
“你说我该怎么把我的信心分给他们?”
察觉到莱茵来到了了望塔,杜列突然问出心中的问题。莱茵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远方夕阳,先感叹了一句:“真美啊!”
“做事情光有信心不够,还得有一个让手下心服口服的计划才行。你不是想着做海盗皇帝吗?权谋,韬略,还有信心都是不可缺少的东西。”
“你就没想过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物吗?”
“我?”
陆唯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没有那么大的理想,我只想着游历大陆,见识各种各样的风景,然后等到走不动了,找一个地方定居,找一个老婆,生一窝孩子。”
“这也太平凡了吧!”
“平凡是当然的,可是要做到摒弃一切杂念,下定决心平凡着,这是也一种挑战。”
自从这次谈话之后,陆唯在杜列心中又多了一个哲学家的称号。
“是啊!我出门的时候就决定不要当个小孩子了。”
“你今年多大了?”
“21岁。怎么了?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直觉得你差不多三四十了。”
“滚下去!”
“是,船长!”
赶走了莱茵,杜列盯着夕阳,心中好了很多,他带上帽子,盯着远处的海平面,似乎薛沙监狱已经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