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十三王爷和十四王爷率军从山崖后直冲向河滩,东城齐帅当即明白自己算是中了对方的兵法,可此时想要反击,为时已晚。
那一夜,东城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京都,十三王爷和十四王爷大获全胜,杀的奇帅溃不成军的消息让皇上龙颜大悦。
朝野之上,皇上对两位皇弟此次出征嘉许不已,朝中文武百官更是纷纷恭贺皇上,称十三王爷和十四王爷堪称军神,两人作战能力简直和当年的夜大将军不相上下。
下朝后,皇上亲临郡王府,将东城一战的喜悦和久病在床的郡王说了一番。
郡王和皇上感情甚好,即便不是亲兄弟,却是交心之人。
“皇上,十三王爷和十四王爷年轻有为,又是皇亲国戚,如此看来,皇上能得十三王爷和十四王爷两位贤弟相助,便和先皇拥有夜府、闻府一样,左膀右臂,所向披靡!”
郡王的话很入皇上耳朵,自从闻府男丁和夜大将军殉国后,皇上始终为朝中武将折损担忧,因此面对东城多次挑衅,始终没有下定决心给于致命一击。
这一次,若不是东城过分挑衅,十三王爷和十四王爷又主动请缨,皇上当真无法下定决心,派出京都一片兵力,前往东城边界迎战!
“恩,十三弟和十四弟这次是立下了赫赫战功,等他们二人回京后,朕一定要重重地嘉奖一番!”
说起嘉奖一事,皇上便看向郡王:“你说,朕该如何赏赐朕的两位皇弟?”
郡王谨慎地看向皇上,推脱道:“皇上,这臣可不敢轻言啊!您是君往,君王厚爱是天子皇恩,臣是臣子,又久病在床,如何说的明白?”
皇上眸光深邃,微微一笑:“哈哈,郡王你还是和当年一样,事事谨慎小心!尤其是在朕的面前,生怕说错一句话!你可知……你越是这样,倒无法和朕道出心里话了!”
郡王一听,晦涩一笑:“皇上取笑臣,臣哪有什么心里话?”
“真的没有?”
皇上眸光掠过郡王的脸,郡王又笑了笑:“皇上。臣如今能在王府安养多年,皇恩浩荡,锦衣玉食,都是皇上顾念多年情分罢了!臣真是不敢多想!”
“你这只老狐狸!”
皇上嘴上骂着郡王,可手却搭在郡王的肩头。
郡王赶紧低下头,那副谦卑有礼的模样让皇上眼中露出一抹惋惜之色:“若郡王膝下有子,朕定要封官加爵!朕能顺理继承皇位,郡王所做的一切,朕没有忘却!”
“皇上还是忘了吧!这都是臣子应该做的。”
郡王赶紧说道:“皇上,你不嫌弃臣这条废腿,一不能上朝为皇上分忧,二不能给皇上、皇太后下跪问安,臣已经感念皇恩,死也知足了!”
皇上笑了笑,再次拍了拍郡王的肩膀:“你这腿……朕很是忧心!当初,你为了护驾才受的伤!哎……朕本安排御医好生为你医治,不曾想城下一战,闻府男丁殉国,朕背痛不已,竟把这件事给耽搁了!”
“若当年及时寻得奇医,或许你今日也无需承受这腿疾之苦!”
皇上的一番话说完,郡王连声道:“哎呦!皇上你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臣这么大岁数,腿不能走又怕什么?”
他紧握着皇上的胳膊,激动诚心道:“臣又不像十三王爷和十四王爷那般,风华正茂!娶妻生子……虽膝下无子,可也有个女婵娟!臣心宽……罢了罢了,过去的事情可不要提了!”
说话间,郡主挑开珍珠门帘,冷不丁儿走了进来!
一看皇上一身龙袍坐在父亲身边,顿时大惊失色,一下子跪在地上!
“臣女不知皇上来看父亲,就这样冒失进来,叨扰圣驾,实在该死!”
皇上大笑:“无妨无妨!郡主快快起来!几年不见,郡主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郡王道:“还是一身孩子气!”
郡主莞尔一笑,又冲着身后的丫头训斥道:“皇上在你们也不知道拦着我!没用的东西,看我不重重地罚了你!”
说话间,郡主已经平身,皇上让她过来说话,赐了椅子。
谈笑家常几句,郡主俏皮尽显,郡王不断训斥她不懂规矩,热热闹闹一番,皇上多日批改周折的烦闷也一扫而空了。
“郡王,本王再问你一次,可有心事要朕为你做主?”
皇上临走的时候,再次笑着开了口,眼神还落在了郡主的身上。
郡主瞪大双眼,清澈单纯,郡王尴尬一笑:“就她这一身的孩子气,如何敢让皇上分心!您的心意臣心领了,还是让臣多养她在府上几年,等她懂点事情再说吧!”
皇上见郡王是诚心不想开口,也不勉强,方才起驾回宫。
“皇上,郡王当真是没有一点野心!您这回也该放心了。”
皇太后听闻皇上去了郡王府,而郡王并未提起成全郡主和十三王爷婚约一事,舒展眉心靠在虎皮软垫上说道。
这虎皮软垫是皇上当年和郡王狩猎所得,找了能工巧匠精工细作而成。
皇太后一直钟爱这个软垫,皇家威严唯有虎皮相得益彰!
这做工也精良,虽是虎皮,却熟了三次,隔凉隔热,也不硬了。
皇上面色沉稳,点了点头:“儿子也是这样觉得。当初,儿子怀疑郡王和城下一战有关,可闻府男丁殉国,老将军连半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就这样离朕而去,朕当时也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郡王对朕有二心了!”
“有没有二心都不重要,他毕竟是先帝亲封的郡王。”
皇太后看向皇上:“当初,先帝亲封的郡王有四人,如今只剩一人。还下不了床榻,膝下又没有儿子,皇上也该卸下防备让他养老才是!”
外界一直流传皇上是个多疑之人,皇太后只随意不让皇上在郡王府的事情上再用心思,也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况且,没有儿子,郡王他也生不出什么幺蛾子!
皇上点了点头:“罢了,郡王聪明,知道若郡主嫁给十三王爷,朕会多心,所以他也不提。郡主今日朕得一见,倒是生的有几分当初甯嫔娘娘的模样!”
“当真?”
皇太后一听,顿时有了些兴致。
甯嫔是先帝的宠爱之人,也是郡主的亲姑姑。
只可惜那个女人命薄,即便刚一进宫就破例被封为甯嫔,可不足两月就染了天花,才十六岁便驾鹤西去了。
为此,先帝始终念着甯嫔花容月貌,成为心底一道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