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川和陈南溪紧张的奔走着,很快就走到了露天停车场的中央,而正当李凌川四处张望着该怎么走的时候,猎犬突然就从他的身体左侧闪现了出来,并且凸出了那修长灵活的口器朝着李凌川的脖子射来。
陈南溪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右手探出一把就把那口器给抓在了手里,并且左手成爪直接就向着猎犬那干枯的身子抓了过去。
陈南溪的手很轻易的就破开了猎犬的腹部,但是陈南溪手在猎犬肚子里这么一抓,却抓了个空,猎犬那干瘪的肚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无论是内脏还是血肉全都不存在,只有一些恶心粘稠的蓝色液体从那黑漆漆的伤口流了出来。
猎犬似乎是被陈南溪这一下给弄痛了,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嘶吼声,挣扎着就想从陈南溪手中挣脱开来,但抓都抓到了,哪能那么轻易的就松手了,陈南溪反而把手中的口器拽得更紧了,双手一按就企图把猎犬给按在地上。
就在这时,另一只猎犬也从陈南溪的头顶上方凭空出现,张开了血盆大口就朝着陈南溪的脑袋咬来,一旁的李凌川早就算准了这头猎犬会出来救被陈南溪抓住的这只,等它一出现李凌川就也学着陈南溪的样子朝着那猎犬抓了过去。
然而他毕竟没有陈南溪那样经过天赋强化的反应力和身体强度,虽然是成功把猎犬的身子给抱住了,但猎犬的力气超乎他想象的大,他差点就没能按得住,连忙招呼着周围的深潜者一起上来帮忙。
场面顿时就变得异常的混乱,陈南溪扯着一只猎犬的口器不肯撒手,让两只深潜者帮忙按着猎犬的身体,自己则抡起拳头以一种相当狂野疯狂的架势使劲捶打着猎犬的头颅。
而李凌川这边,则是好几只深潜者仿佛叠罗汉一般把李凌川和猎犬一起给压在身下,七手八脚的对着猎犬身上招呼着,期间李凌川还不忘用精神控制和水流控制不停地对猎犬造成伤害。
但他们这种做法对于猎犬来说似乎造成的伤害很是有限,被李凌川压在身下的猎犬没挨几下揍就再次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群深潜者压在李凌川的身上,差点压得他都喘不过来气了。
而陈南溪那边也是同样如此,猎犬奋力的用爪子挥开两只深潜者,并且扭过头,用脖子都快折断了的角度朝着陈南溪的脖子咬去,为了避开这一下,陈南溪只好松开了一直抓在手里的口器躲过了这一击,而逃脱了束缚的猎犬也在下一刻消失不见了。
李凌川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并且不住地发出一阵干呕声,一旁的陈南溪也好不到哪去,要不是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她恐怕得把胃都给吐出来了,原因无他,深潜者身上的味儿已经够重了,而这延达罗斯猎犬身上的味儿更甚深潜者好几倍,能憋到现在实在是很不容易了。
然而还没等两人缓过劲来,刚消失不见的猎犬再一次凭空出现,这一次它们同时朝着李凌川和陈南溪发动了攻击,两人勉强躲过之后刚准备反击,就惊讶的发现,猎犬再次消失不见了。
这些猎犬似乎在学习和进化着,发现一直缠斗对自己不利,便采取了一击即走的战术,每次都从不同的方向发起进攻,而一击之后立马就又消失不见,随后又立刻从别的方向发起攻击。
这种闪现的打法立刻就让李凌川和陈南溪落入了下风,很快两人身上就布满了伤痕,李凌川浑身的衣服都被割得破破烂烂的了,身上也多出了好几个跟之前肩膀上一样的不流血的黑洞。
而反射神经比李凌川高了好几个档次的陈南溪也好不到哪去,身上同样挂彩了不少,甚至有一只狐狸耳朵都被猎犬的口器给啃掉了大半,疼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脸上更是充满了怒气。
只是这种情况两人根本就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击,每次刚躲过攻击想要反击的时候,猎犬就消失不见了,等它们再次出现的时候又得重新躲避攻击,一来二去两人就只能被动闪躲挨打,别说反击了,连躲避都越来越困难了。
这样下去不行,迟早会被猎犬给玩死的。
李凌川咬着牙想着,脑中飞快的思索着面对这种情况的对策,同时眼睛不停的朝着周围张望着,看能不能寻找到什么破局的契机。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凝聚起了一个水团悬浮在自己身边,等到两只猎犬同时出现时,李凌川看准时机直接让这水团爆了开来,无数水弹就像天女散花一般朝着四周飞散射去,面对如此大范围的攻击,哪怕是可以在时空中来去自如的猎犬也不免中了几下,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
只是这大范围的攻击不可避免的把李凌川和陈南溪也笼罩在了里面,李凌川只能让一只深潜者跳出来帮忙抵挡伤害,同时用自己的身子把陈南溪给护在了身下,那只深潜者不出意外的被打成了筛子,而李凌川则被2颗水弹给击穿了腹部。
趁着两只猎犬被拖住的这短暂瞬间,李凌川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就拉着陈南溪朝着一旁跑去,没几步就跑到了一排建筑前,并在一个紧闭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这扇铁门可能是楼上住户的入口,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扇铁门顶上还安了一个用于挡雨的雨棚,只要背靠着铁门,那猎犬能进攻的方向就只能是正面和左右两边,需要防守的方位一下子就少了一半,压力自然也少了。
李凌川用手捂着腹部的伤口喘着粗气,刚刚这一下确实是有些乱来了,但如果不那样做的话恐怕也没办法突破两只猎犬的围攻,幸好让一只深潜者挡了一下,打中自己腹部的水弹也只是从最边上贯穿,没有击中内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是傻逼吗,干嘛帮我挡。”
陈南溪没好气的说着,但是看她一脸着急,手忙脚乱的查看李凌川的伤势,李凌川咧嘴笑了出来,用沾满血的手摸了摸她的头。
“又不是白帮你挡,这两只猎犬还得靠你,我可解决不了。”
“你可别摸了,手上都是血,现在洗头都没地方洗了。”
陈南溪有些委屈的抽着鼻子说道,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怎么,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血水,专注的盯着四周。
李凌川龇牙咧嘴的靠着铁门坐了下来,此时他身上那些猎犬造成的黑洞也开始往外冒血了,浑身都开始疼了起来,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和虚弱感也一并袭来,他疲惫的靠坐在铁门前,一边盯着周围一边跟陈南溪说着。
“我不知道那些猎犬的弱点在哪,只知道它们不把猎物彻底猎杀是不会停下来的,所以它们一定会再发动攻击,我会想办法让深潜者们拖住其中一只,你争取把另外一只杀掉。”
“可是怎么杀,刚刚我都把手伸进它肚子里了,除了掏出来一滩液体什么都没有。”
陈南溪冷静地问道,现在李凌川已经差不多算是失去战斗力了,现在只能靠她来对付两只猎犬,而两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能不能解决这两只猎犬了。
“我不知道,只能靠猜,我甚至不知道有没有人成功杀死过这种猎犬,就连以往的神话都好像没有提到过,所以我只能猜测,如果它们的身体里不存在血肉和器官的话,那恐怕就只有从脑子或者口器这两个地方下手了,想办法把它们脑子打碎了,看能不能解决它们。”
陈南溪咽了口口水,虽然心中还是非常不安,但也只能放手一搏了,于是她身体下俯,双手成爪,随时准备发动攻击,而周围的深潜者们也同样把两人牢牢地围在了中间,时刻保持着警惕。
其实李凌川还有个方案没有对陈南溪说,只是这个方案风险太大,一不注意可能就会把他们两个人暴露在死亡的威胁中,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尝试,只是已经在心中做好了准备,当做最后的后手。
两个人就这么紧张的注视着周围,此时的四周安静的可怕,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下来,两个人紧张的注视着周围,汗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随后又滴落在地面上。
会从哪发动攻击?
李凌川的眼睛环顾着四周,猎犬已经没办法从他们身后和头顶发动攻击了,而两人周围还有深潜者围城一圈,要想攻击到他们,必须先得突破深潜者的防御圈。
应该是这样没错,如果李凌川的猜想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这样才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甚,恐惧逐渐爬满了他的心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行,不对劲,可能有什么地方猜错了,不能继续待在这。
这个念头刚从李凌川心中冒出来,他的瞳孔瞬间就缩小,因为他看到,陈南溪头顶的半空中,一颗脑袋突兀的就出现在了那里,并且张开了那丑陋的大嘴,朝着陈南溪的后脑勺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