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厌带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各国代表们看着这位容貌惊艳气质出众的年轻男人,神色各异。
萨坎盯着宁厌,墨绿色的双眼里,泛起了狼一样凶狠嗜血的光。
伊莎贝拉站了起来,拎起裙角,优雅地朝着宁厌行了个宫廷礼,一边将白嫩的手递了过去,“久仰大名,宁少爷……”
宁厌彬彬有礼地微笑,“多谢伊莎贝拉公主,只是在下的夫人是个小醋坛子,她若看到我触碰其他女人,会不高兴的。”
夫人?
伊莎贝拉妩媚爱笑的脸上,难得泛起一丝错愣。
明显没料到,这年轻得不像话的男人,竟然已经有了夫人……
宁厌未曾过多解释,对着伊莎贝拉微微一笑,随后便如同社交场中最优雅的绅士般,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伊莎贝拉见状,微微眯了眯金色的眼眸,款款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萨坎眼眸凌厉地盯着宁厌,眼底透着一抹警惕与嗜血混杂起来的暗光。
至于现场其他人,看到这三位,都相顾无言。
虽然这是国际盛事,来得人不少,但真正有资格上桌的,也就那么几个。
且,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说是一场全球竞赛,但真正的目的……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
——
一楼,各国学员正在陆续入场。
鹿闻笙站在h国的队伍中,跟在乐宁身后,一步步朝着电脑前走过去。
天生过于敏锐的感知,让她清晰地察觉到了,有人此刻正将死亡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头。
也许下一秒钟……她就会命丧当场!
鹿闻笙雪白的指尖紧了紧,脸上却依旧看不到丝毫异样,从容不迫地跟在乐宁身后,朝着贴着h国标签的座位上走了过去。
——
与此同时,一座制高点的天台上,浑身上下包裹严实的人,透过玻璃,将手上的狙击枪精准无误地对准了鹿闻笙。
他一边眯起眼睛,透过望远镜盯着自己此次的任务目标,一边对着耳麦里的人询问,“真得要在这个时候动手?”
“宁氏的人不好惹,那位宁大少爷此刻还亲自在现场坐镇,一旦h国的学员当场死亡,我怕……”
“怕什么?”耳麦对面的人冷声道,“这里是魔都,只要没有被当场抓住,他们也就只能吃哑巴亏!”
“不是这个!”男人边询问,眼镜后的眼睛边毫不留情地聚焦着手上的狙击枪,“萨坎那家伙似乎另有打算,我怕我们贸然行动,会坏了他的事,到时上面追究起来……”
“传递消息的人,明显只是借我们的手,公报私仇……”
耳麦对面的人冷笑一声,“放心吧,即便坏了萨坎的事,上面也不会责怪我们!”
男人盯着聚焦镜里年轻美丽的女孩,粗粝的手指摸上了扳机,“为什么?”
“凭她姓鹿!”耳麦对方的人冷声道,“你知道鹿家二十多年前出过什么人?!”
“是不是利用无所谓,光凭她秦城鹿家的女儿这一点……就不能让她活下去!”
“鹿家的血脉,从二十年前开始,就是全球雇佣兵们……得到滔天财富的一条捷径!”
男人终于不再说话,盯着镜头里的鹿闻笙,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兴奋嗜血的笑容,“再见了,美丽的小羊羔!”
他说完这句话,便要重重扣动扳机——
然而比他动手更快的,是一把突兀出现在他脖子上的刀。
薄薄的刀片,紧贴着他的喉管,只需稍稍一动,就能彻底割断他的喉咙。
男人狰狞快意的表情骤然僵在脸上。
冷汗从他额头上滑落下来。
死寂的天台上,传出一个冰冷好听的嗓音,“三个问题——”
伴随着话语,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男人身后走了出来,黑裙黑发,双眸漆黑,冰冷的杏眼裹着森冷的杀气。
她微微挑着红唇,语气天真,“第一,那个萨坎想利用这场竞赛做什么?”
“第二,鹿家二十年前,出过什么人?”
“第三,是谁出钱,买鹿家血脉的命?”
男人看着女孩清美的面容,想起方才在望远镜里看到的,会场中那个女孩的面容,双眼在顷刻间陡然睁大到极致,“你——”
一线血光突然从他喉管里渗出来,死神的威胁成功制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对面的女孩面容甜美,冲他露出一个隐含深意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她细白的手指点了点娇艳的红唇,轻轻地“嘘”了一声。
男人只觉得一抹刺骨的冷意从脚底直蹿头顶,颤巍巍,吞回了已经到嘴巴的话语。
鹿青棠勾着唇,笑容甜美又邪恶,“你朋友浪费了我一分钟时间,就用你一条胳膊来赔吧!”
伴随着纯真甜美的话语,男人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旋即便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面上。
他下意识低头望去。
然后看到了一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狙击枪摔在了地面上,同时——
旁边还有一条血淋淋的胳膊!
迟来的痛意传入脑海,男人捂着喷血的胳膊,发出一声惨痛的哀嚎,对着耳麦里的人怒吼,“快!回……回答她的问题!”
耳麦里一片寂静。
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鹿青棠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手上薄薄的利刃耍了个漂亮的花刀,毫不留情地砍断了男人另一条胳膊,“两分钟!”
男人的惨叫几乎扭曲变形。
他惊恐地看着对面容清艳美气质甜美的女孩,宛如在看魔鬼,怒吼声几近嘶哑,用英文骂道,“劳伦斯……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鹿青棠脸颊冷白,突然上前一步,一口扯下了男人耳中的耳麦,这才发现对面早已挂断了联系。
她冷笑一声,将被毁掉信号的耳麦丢到男人面前,手上的刀再次架在对方的脖子上,嘴角微微翘起,“说!是谁让你们来杀这个叫鹿闻笙的女孩的?!对方是怎么联系上你们的?都具体说了些什么?! ”
男人看着女孩那双纯真与黑暗交织的黑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冒了出来,“我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