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如何将家里的环境处理好后,陈已矣又说:“带我去三楼看一下吧。”
郭芳立马点头,去取了钥匙带着两人下楼。
到了三楼后,郭芳开了门,让陈已矣先进。
门一开,一大股陈旧腐败夹杂着烟熏火燎的味道扑面而来,陈已矣皱了皱眉,迈步进屋。
三楼跟五楼的格局是一样的,只是家具更老旧,更破败一些。
她扫了一眼客厅,又去房间里转了一圈。
在最里面的一间卧室里看见一面黢黑的墙面跟被火烧过的床。
这些是常人能够看见的,而在陈已矣眼里,它更多了一层血光,煞气十足。
想来,这就是刘素娥放火烧死石德才的的房间了。
她指着那些被火烧过的位置,问道:“这些为什么不收拾一下?”
郭芳只进来看了一眼就出去了,显然即便十年过去了,这一幕还是让她不敢直视。
“当年出事时没人顾得上这个,后来这房子里也没人再住,就给忘了。”
陈已矣指了指房间里:“这些全都得收拾了,房间里得重新装修一下,其余的跟楼上一样。”
说完,陈已矣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除了煞气外,其他也没有看见什么。
她不由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眼郭培。
郭培不解问:“怎么了?”
“这栋屋子里,我没看见别的东西。”
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是不是感觉错了。
郭培闻言也皱了皱眉,那一晚的感受还犹记在心,犹如被窥探一般,一道阴狠毒辣的目光盯在他的身上。
他看着陈已矣,目光坚定的说:“不对,肯定有东西。”
说着,他抬头看向天花板,问:“会不会是楼上的?”
四楼是石磊一家。
陈已矣摇了摇头,若是楼上真有什么东西,她一进楼就能看见了。
现目前看来,这整栋楼里面除了气不好以外,没有任何问题。
想了想后,她道:“你今晚再在这里住一晚,有发现不对后给我打电话。”
郭培想了想,点头应了。
陈已矣从郭芳家出来后,郭培要送她回去。
“我正好要过去一趟,我送你吧。”
“不用了”,陈已矣指了指对面马路边上停着的黑色越野:“我开了车的。”
郭培沉吟了下,开口:“那你送我吧。”
陈已矣瞥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郭培跟着她往马路边走,闻言勾了勾嘴角:“客气什么?我们即便算不上朋友,也算得上是客户关系,搭个便车应该不成问题吧?”
话说完,两人已经走到了车门边。他单手靠着车门,手指敲了敲车门,夸赞道:“好车。”
这车确实是好,奔驰大g,多少男人羡慕的车。连他都想要很久了没舍得买。
陈已矣勾了勾嘴角,能不好?这车可是花了她全部的积蓄了。
见他狗嘴里没吐出其他不中听的话,陈已矣也没有再拒绝他,直接解了锁率先拉开了车门。
郭培见此,绕到了副驾驶拉开门上了车。
坐定后,陈已矣问他:“去哪儿?”
郭培闻言,微微挑眉:“我去哪儿都送?”
陈已矣扭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轻声开口,语气里是难得的温柔:“恩,西天我也送。”
郭培轻咳一声,坐直了些:“就你们店附近。”
陈已矣收回眼神,发动车往店里开去。
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有些沉默过头了,郭培想了想后,又开口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陈已矣没看他,专心致志的开车,鼻腔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他。
郭培身子微微往她那边靠了一点,看着她的侧脸,问:“我发现你对别人的态度都还算得上友好,为什么对我的态度那么差?”
陈已矣这次开口了:“看不惯你不行?”
郭培追问:“为什么看不惯我?”
“看不惯也需要理由?”
郭培肯定道:“当然需要理由,你总得让我知道究竟是哪里招惹你了吧?”
陈已矣抽空看了他一眼,两人的视线对上后,她淡漠道:“因为你很欠揍”。
说完,她就收回了视线。
郭培盯着她的侧脸,她扎着马尾,额头没有留刘海,梳得干干净净的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以前都被她的气势给震到了,给人一种强势彪悍的感觉。
这下打量他才发现,她脸挺小的,人也很瘦。
穿着宽松的休闲套装,套在她身上空荡荡的,不难纤细里面那具身体的清瘦。
乍一眼,真像个还在读书的学生。
他学着她的模样轻哼了一声,坐回身子:“你也挺欠揍的。”
这话却逗笑了陈已矣,不同于平日的冷笑,讥笑,是一个很轻微的不经意的低笑。
“确实,想揍我的人很多,但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揍得过我。”
郭培对于这话不置可否。
初见时只觉得她这人太过嚣张,尖锐,不好相处。
接触了几次后,他才发现她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做事就跟她出手一样,果断,快速,绝不拖泥带水。
讲究的就是一个先下手为强。
这样的人,自有一股吸引人的劲,让他不由的开始欣赏她了。
郭芳家离县城中心也没有多远,两人说话间就到了。
停好车,陈已矣下了车锁了车门后自顾走了,也没跟郭培客套两句。
早已习以为常的郭培盯了她的背影两秒,往另一边去了。
陈已矣回到店里又开始忙了,一直到晚上关门,郭培没有再联系她,她便收拾收拾睡了。
睡到半夜,一通电话叫醒了她。
她看着来电显示上面那串陌生的号码,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张脸。
接通电话后,不等对方开口,她便问:“有情况?”
对面愣了一下,才开口,声音嘶哑微沉,带轻微的喘息:“对,比上一次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