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刑房走出,步伐沉重,心中却已盘算好下一步棋局。他深知胤禛性格刚正不阿,但身为储君,他不得不为家族的未来尽力一搏。于是,他再次踏入胤禛的办公之所,直面这位冷面四弟。
“四弟,我知你此番行事,皆是皇阿玛之意,我自然不会横加干涉。”太子开门见山,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妥协。
胤禛抬头,目光如炬,直视太子,“太子殿下言重了,胤禛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
太子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情,“四弟,你我虽非一母同胞,但终究是兄弟。索额图他年事已高,身体本就不如从前,如今又身陷囹圄,那牢房之中阴暗潮湿,我怕他……”说到这里,太子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太子殿下放心,胤禛自有分寸。”胤禛打断了太子的话,虽然语气依然平淡,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看向太子,心中不禁暗自佩服这位兄长,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保持表面的兄弟情深。
“我知四弟公正无私,但索额图毕竟是我的舅父,也是母族的长辈。我恳请四弟,在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能对他多加关照。”太子继续说道,言辞恳切,仿佛真的在为索额图的处境担忧。
胤禛闻言,沉默片刻,随后缓缓开口:“太子殿下,胤禛自会秉公处理。若索额图真的无辜,我自然不会让他受到委屈。但若是他真有其事,那也只能依法处置。”
太子听了胤禛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自然知道索额图所犯之事非同小可,胤禛的态度也在意料之中。但他作为太子,不能眼睁睁看着母族的长辈陷入绝境而不顾。
“四弟所言极是,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公正。”太子微微欠身,表示对胤禛的尊重,“只是此事关乎重大,我还需再考虑一二。今日多有打扰,改日再叙。”
说完,太子转身欲走,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胤禛说道:“四弟,你我兄弟之情,我始终铭记于心。希望此事过后,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
胤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目送太子带着随从离开大理寺。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胤禛心中复杂难言。他知道,这场权力与亲情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
胤禛目送太子离去后,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缓缓步入刑房,脚步声在空旷的室内回响,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索额图被囚禁在阴暗的角落,见胤禛走进来,他强作镇定,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袍,抬头淡淡地唤了一声:“四贝勒。”
胤禛面无表情,径直走到一张看似古朴的桌前坐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射索额图。
“索额图,本贝勒已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涉嫌收受贿赂、买卖官职。我知你心中所虑,但若能如实招供,或许尚能在皇阿玛面前为你争取一线生机,不致于牵连赫舍里氏一族。”
索额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四贝勒,索某自问行事光明磊落,从未做过半分违心之事。你所言之证据,不过是他人诬陷罢了。”
胤禛冷哼一声,并未动怒,只是眼神更加冰冷。“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贝勒无情了。”说着,他示意身旁的官员。
官员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躬身对胤禛道:“四贝勒,此人顽固不化,或需动用刑具以正视听。”
索额图一听,心中不禁一紧,他急忙看向胤禛,声音中带着几分急促与不满:“四贝勒,你这是何意?莫非以为索某会惧怕皮肉之苦,便随意栽赃嫁祸于我吗?”
胤禛摇了摇头,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索额图,你误会了。我胤禛从不行那屈打成招之事。但若你执意不肯认罪,那我只好让你看看这些。”
言罢,他轻轻一挥手,立即有随从捧着一叠厚厚的账本步入刑房,轻轻放在了索额图面前。
索额图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账本,心中五味杂陈。他颤抖着手,一本本翻开,越往下看,脸色越是惨白如纸。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账本,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口中不断喃喃自语:“这……这不是真的……不,这不是我做的……”
胤禛静静地观察着索额图的变化,待他情绪稍稍平复后,才缓缓开口:“索额图,李风珅已全盘招认,你的每一笔交易、每一分贿金,都在这账本上记录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索额图闻言,如遭雷击,他猛然抬头,却只见胤禛那张冷峻无情的脸庞。他原本挺直的背脊此刻已完全佝偻,头深深垂下,再也无力抬起。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已无力回天。
胤禛见状,微微叹息一声,随即吩咐道:“将索额图押入地牢,严加看管。待皇阿玛回京后,再做定夺。”
随着胤禛的命令下达,索额图被两名粗壮的侍卫架起,踉跄着向刑房深处走去。胤禛站在原地,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在思考着这权力斗争中更深层次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