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酒液的浓郁,能让众人放慢品味的步伐,然而情况反而愈发激烈。
假如昨天是一片刀光剑影的战场,今日则是无火燃烟的激战,每一秒都是胜负的关键。
见江图并不介怀,韩冬连忙找准时机奉承道:“你那佳酿,能否割爱一坛?今朝未曾一饱口福。”
江图瞄了韩冬一眼,平淡回答:“一壶足矣,重达两斤。”
随后他想起了两位老者对酒的热衷,凝视韩冬上下打量,直到他的眼神让韩冬毛骨悚然,方问道:“你真能独享那一壶?”
这是一位连自己酱汁都无法守护的男人。
韩冬一阵哑然,整个身影宛如枯叶般萎靡,悬在命运的边缘摇摆不定。
可他的脑袋却如脱缰之马,飞快找到了绝佳对策,厚脸皮地说道:“放在你这里帮我藏着,下次找机会偷偷尝一口。”
还不忘坑爹坑冯叔,提议道:“至于那两位,不妨狮子大开口,价格高于茅台,绝无问题。”
“两个老人家有的是财富。”
韩冬已经在心中盘算着待父亲带回酒后如何向母亲打小报告,狂笑着畅想着未来。
天道轮回,苍天从不放过谁,今日阻止他痛饮,将来他便无法痛饮至尽。毕竟,这是对他健康着想。
如此欢快的思绪下,韩冬为江图收拾桌面的速度也轻快了几分。
此时,江图家炕上的韩老太爷,在睡梦中心神一震,犹如梦境中的咳嗽。
感到颈背微寒,他试图裹紧身侧的小绒毯,却不自觉地寻觅不见。
深夜,未沾酒滴的韩冬伴着他爹和冯老,告辞江图离去。冯老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江图:“小江呀,有人要购买你的酒,别随意贱卖,低于这个价,别让他们妄想。”
他五指张开,在江图面前来回晃动,示意起码一万块一斤。“没错没错,你不急着用钱,不妨存放十年,价格十几倍翻涨,仍有无数人愿买单。”韩老也随之插言补充。
江图聆听两位老者的谈论,惊讶得双眸瞪圆,嘴巴合不拢。
酿酒确实暴利,他深知其中利润之巨,却未想利润这般夸张。
即使选用优质的高粱,再搀杂其他,产出三斤酒也要十斤高粱,但即便是极限计算,每斤酒的成本也不逾百元!
而这一百元之中,大部分已付诸于他的人工成本。
当前的售价可谓直飙百倍。
江图觉得酒劲犹在,脑袋有些眩晕。
不过心中默念一声多谢系统。
次日晨,从江家醒来的众人都带着微妙的笑意,既带着一丝不好意思——不曾预料酒后之力会这般猛烈,增添麻烦给江图。同时也怀揣着对下次聚会的期待——因此次宴饮实在过于欢乐。
酒香醇厚,菜肴美味,更重要的是众人来自不同行业,无需顾虑太多,可以尽情畅聊。
此外,这酒虽烈,可后遗症几乎为零。
众人在美梦中恢复了精力,这段时间的压力似乎都被酒的力量冲淡了。
尤其是林一,别人起码起来吃过晚餐,他直至太阳再次升起才悠悠醒来,懵懂询问身处何方。
期间,江图与梁峰担忧他醉得太沉是否会有中毒现象,梁峰甚至起身检查,口中抱怨:“说了主人不能给宠物喝酒,各人的酒精承受能力不一样,更别说宠物,物种差异摆在那。”
旁边的李广博与何晨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幸好,最终判断林一是睡过头。
这让江图和梁峰想起了为豹子接生那天的情景,默默抽了抽嘴角,居然忘记了这小子睡眠状态有多独特:
要么整宿无眠,要么沉睡如泥。
李广博略带嫉妒地望了林一眼,感慨地说:“这小子的睡眠质量真是没话说。”
“而且,看林业局那边似乎不需要太多的交际,早知当初就该直接转行。”
不像商人,有时得借着酒席豪饮,杯酒半散。
何晨说出了大实话:“这种事儿因人而异,我们可艳羡不来。”
...
张帆和赵大炜吃完杀猪宴仿佛忘记离别的事,即便还未正式加入农场,清晨已经开始帮助江图劳作,美其名曰实地锻炼。
江图也乐见其成,带二人办理相关手续。
还有一个多月的清闲时间,等到四月八百三十,学生们归来,便与他们一同规划春耕之事。
今年与去年有很大差异,有些地方无法使用春季耕作机器。
经过大兔子的地方,张帆终究没能按捺住,眼冒金星对那体型庞大的兔子垂涎不已。
江图并无保留,干脆道:“学生回来,我们就宰一只好好享受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