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订立契约
作者:星夜盲侠者   入学须知最新章节     
    确实,您比我预想中更强,但也只猜对了一半,如此骑士,值得我千里相会。”
    安娜塔西娅狡黠地眨眼。
    “那么,就在此地缔结契约吧……请这位美丽的仙子作为见证。”
    高阳目光投向另一位安娜!
    高阳与安娜塔西娅订立契约后,返回罗兹瓦尔府邸,这一夜宁静祥和,仿佛昔日的残酷已随风散去。
    一切在夜色中落幕,一切在曙光中诞生。
    罗兹瓦尔府邸重见光明,但这个黎明预示着两种未来,正如但丁《神曲》所言——
    照耀世界的罗马,向来有两个太阳,照亮两条道路,尘世的道路,和神的道路。
    印象中单枪匹马踏入梅札斯领地的仙子贞德,并非孤身一人。
    “主啊,请引领我……迷途的羔羊将在您伟大的光芒下,前往丰饶之地!”
    罗兹瓦尔的庭院中,聚集了附近的村民,聆听仙子【贞德】的祈福,虔诚地向上帝祈祷。亚历山大也在人群中,泪水盈眶,仿佛得到了救赎,看着他,就能感受到幸福与和平。
    “一大早就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高阳早起练剑,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起。
    “新兴教派【仙子教】,难道你不知情?”
    蕾姆端着餐盘走过长廊。
    “仙子教?这是什么 蕾姆透过雕花窗棂凝视着庭院中沉静祷告的【贞德】,那无比虔诚的姿态,慈爱的目光如月华洒落,周身缭绕着圣洁的光辉,她已非寻常布道者,而是神的护佑,强盛的庇护,接近她者能涤荡所有烦扰,沐浴她的光芒则可驱散万般疾苦!
    “子龙也想尝尝仙子的足尖吗?”
    拉姆自侧室缓步而来。
    “咳,虽容貌动人,但怎比得上我家两位仙童妹妹呢?要舔也是舔你们俩。”
    高阳毫不掩饰地说着,当然,这只是戏言,因救了蕾姆,拉姆对他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这不是咱们那边的‘神教’吗?”
    菜月昴起身,望着这熟悉的祷告姿态,宛如来自他故乡的某种神教。
    “神教?”
    拉姆疑惑。
    “嗯...是我家乡的叫法。”
    菜月昴意识到有些词汇在这世界里并不通用。
    “哦,对了,我的伤是她治好的,你知道是怎么治的吗?”
    高阳摸着胸口,共享五感的他理应也能共享伤痛,但此刻胸口平整如初,毫无伤痕。
    “不像水系法术,带有阳属性的仙力,但应是更为独特的秘法,任何伤势都能瞬间痊愈。梅札斯领地的民众曾受过她救助,治疗伤病,驱除灾厄,且分文不取...”
    蕾姆解释道。
    “原来如此?真是位善良的仙子呢...”
    高阳微微头疼,善良确是正直者的必备品质,但过度的圣洁则可能走向极端,即便宣扬仁爱的神教也曾有过审判所,那些形式化的宗教组织往往藏着变态的恶徒,一旦认定某物为邪,便会执行所谓审判。
    真正的仙子贞德便死于她所信仰的审判,尽管后人替她平反,也无法挽回那圣洁之花在信仰的烈火中凋零的悲剧。
    *
    虽然仙子【贞德】的仙子教派令高阳在意,但她既是他救命恩人,又未曾作恶,唯有以礼相待。他修炼剑术,【贞德】传播信仰,各不相扰。
    然而一切并未如此简单。
    抵达罗兹瓦尔宅邸的第四日清晨,魔女教徒包围了整个宅院。
    巧合的是,所有村民正聚集在庭中祷告,无人受伤。
    “何等何等何等何等何等何等...的虔诚,聚在此处倾听圣洁的祷告,赞颂仙子,你们你们你们你们你们你们...无法原谅!魔女魔女魔女魔女的污秽被虔诚驱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罪孽深重罪孽深重罪孽深重...”
    一位身着深黑服饰的人从包围的魔女教徒中走出,虽同样黑衣,但装束显然更精致。黑色法袍下包裹着腐朽之躯,散发尸臭,似乎久未沐浴,也可能许久未进食。他佝偻瘦弱,仿佛风可吹倒,身体如枯骨般的虚弱。深绿的头发毫无生机地披散,双眼却狂热异常,与颓废肮脏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闪烁着执着与疯狂的光芒,不停摇晃的眼珠是虔诚的最好证明!
    枯瘦的手指疯狂地扯下头发,对着四周的教徒咆哮着混乱的咒语!
    “...”
    事情的进展远超出高阳的理解,大罪司教之一的【怠惰】培提其乌斯·罗马尼康帝竟在此出现,剧情严重超速,魔女教提前到来,目的恐怕是...
    【贞德】。
    毕竟,只有国会宣布王选正式开始后,艾米莉娅的银发半精灵身份才会传遍王国,魔女教才会亲自登门。在王选正式开始前,艾米莉娅的真实身份或许并未广为人知。
    对魔女教而言,仙子教这样明显的对立教派岂非侮辱?
    这是对虔诚的挑衅!
    剧情愈发失控。
    “罗兹瓦尔大人还未归,我们需守护领地安全!”
    拉姆准备迎击魔女教。
    “魔女教!该死该死!!”
    蕾姆的气息变得躁动不安。
    “等一下!还有我这个骑士在呢!效忠艾米莉娅大人,为她解决困扰也是我的责任。
    而且,我人生的信条中有一铁律!
    为萝莉而死是骑士的浪漫!
    所以即使赴死,也请让我倒在你们这些萝莉面前,否则我将坠入无萝莉的地狱,哪怕地狱,只要有萝莉,我也会含笑九泉!”
    高阳的情报尚不全面,若早知此事,本可借安娜塔西娅之力对抗。
    高阳满是吐槽,这算哪门子的事?
    培提其乌斯的怠惰势力就算了,亚历山大又是什么鬼?虔诚势力?
    搞什么神魔战争!
    魔女教vs仙子教!
    【怠惰】培提其乌斯 vs 【虔诚】亚历山大!
    “人有智,不易怒;宽容他人,即荣耀自身。对付黑暗,当用主之光辉沐浴,所到之处,再无阴影。亚历山大,我们悲痛,悲痛那黑暗中的黑山羊,无助地徘徊,只能呐喊。”
    仙子贞德高举双手,无尽光芒从她体内涌出,笼罩向魔 在那神秘的一刻,培提其乌斯的随从,没错,正是他的忠实追随者,竟然褪去黑色的斗篷,泪如雨下,宛如在虔诚地祈祷,恳求宽恕。并非全体,但相当一部分魔女信徒的内心被触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慈悲慈悲慈悲,宽恕宽恕我!魔女大人,我竟然如此懒惰,不该有目睹您光辉的眼睛,罪孽罪孽罪孽,无人能承受魔女之爱,那爱永恒缠绕,温暖如母,爱之深沉,我这懒惰之躯何以承载!”
    培提其乌斯枯瘦的手指深深刺入面颊,划破肌肤,咬紧手指关节,身体诡异后仰,如瑜伽般拱起,头颅猛烈撞击地面,鲜血自他翠绿的发丝间流淌。
    紧接着,他猛然站起,声音陡然中断,随之而来的则是——
    “噗……噗……噗……噗……噗……”
    一个个叛逆的魔女信徒骤然倒地,身躯扭曲,整个罗兹瓦尔庄园外围被血红浸染!
    “你们……罪不可赦!懒惰之人不应享有魔女之爱!~”
    培提其乌斯冷漠地低语,随即陷入疯狂:
    “魔女大人,宽恕宽恕宽恕,求求您宽恕我的懒惰啊!!!”
    “信我者,得永生!!”
    此时,奇异的奇迹降临,圣女贞德身上绽放出无尽光芒,那些死去的信徒沐浴在光芒中,竟从死亡中复苏!
    确切地说,他们的身体仿佛时光倒流,伤口愈合,血液归位,断裂的身体复原!
    “爱的力量超越死亡! 主的信徒们——
    祈祷吧,祈求吧,期待吧,然后传颂至天穹。
    万物皆在主的慈爱之下,我们即便在黑暗中也能坚守神圣!
    你们必将坚韧,无所畏惧!
    你们将忘却世间罪罚,即使想起也如流水消逝!
    你们的岁月将比正午更明亮,即使黑夜,也如清晨!
    呼唤主的名,赐予你们希望!”
    圣女贞德以无比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的信徒!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魔女都无法做到的……你为何为何为何……!!”
    培提其乌斯持续杀戮,然而不论杀死多少次,那些信仰贞德的信徒总能重生!
    “魔女是邪恶的化身,深渊中投向世间的罪孽,理应被清除的邪秽!主赋予我净化世界之圣典,培提其乌斯*罗马尼康帝,向主忏悔吧!”
    圣女贞德手持圣光朝怠惰势力逼近。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爱爱爱爱爱,魔女赐予的爱要被驱逐了……”
    培提其乌斯惊恐后退,他身上的魔女之爱正被圣光净化!
    “噗……”
    圣女贞德瞬间化为碎末,但下一刻,她又复活了!
    同样,无论遭受多少次杀害,她都能复生!
    “哀嚎吧,培提其乌斯,圣女才是至强,你的魔女只是渣滓、渣滓、渣滓、渣滓、渣滓!新的启示涌现,魔女教即将崩溃,感谢圣女的荣光!!!”
    亚历山大奋力扑向培提其乌斯和魔女教徒,无论死亡还是受伤,他都能恢复原状。因圣女在场,他可从死神手中夺回生命,掌握命运!
    “……”
    高阳目瞪口呆地看着培提其乌斯如受伤的野兽般逃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原本残暴无情的怠惰势力就这么败了?
    他一定在做梦,这是虚假的异世界。
    而且这不合理,圣女贞德是学员,一个学员竟然无法被杀死,她的bad ending要怎样才算解脱?
    普通的梅札斯领民狂热地信仰圣女,加入讨伐怠惰势力,贞德犹如女神,掌控生死的力量唯有神灵才拥有。
    死亡、疾病、困扰皆不存在,即便是贞德命令他们弑君,他们也会执行!
    恐怖!可怕!
    圣女贞德究竟掌握着怎样的庇护?
    系统不可能给予如此过分的强化,一定有某种限制,就像避矢庇护无法阻挡近战攻击一样……
    “虽然菜月家从不信教,但我也要信仰这个圣女教了!!”
    菜月昴仿佛被感化,跟随圣女贞德就能得到救赎吗?比死亡回归更强大的力量……
    那是真正的神明!!!
    【弹幕:
    \"美食的俘虏:我一定是作梦。\"
    \"魇焱:怠惰势力居然如此之菜。\"
    \"雪见小梅:弱鸡一个……\"
    \"书客:我的fgo贞德是假的。\"
    \"失却的冷静:难道魔女已死,圣女当立?\"
    \"要也不要妹子: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
    随着东方学员们逐一登场,高阳发现一个普遍现象,所有人无一例外拥有加护或权能,背景设定越弱,拥有的加护或权能越强,两者成反比。
    【避矢加护】已是强大无比的庇护。
    而圣女【贞德】的加护或权能可能更为惊人。
    毕竟拥有【死亡回归】这种权能的菜月昴本身就很不可思议,穿越回档,逆转现实,改写过去乃至影响未来……
    莎缇拉能赋予菜月昴如此强大力量。
    八云紫作为脱宅学园管理者,为何不能赋予东方学员特殊能力?
    抛开偏见,高阳等人所拥有的机会与菜月昴相同,从一开始就没人打算遵循原剧情生存。御宅们固然有各种幻想,但并不代表进入这个世界后就会想法设法攻略女主角。
    这不是游戏,是课程,是讲述bad ending的脱宅课,学员在满足欲望的同时,也会受到欲望的反噬,那便是惩罚。
    如今,脱宅学园的存在让高阳等人明白一件事,学员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平等开始(设定平衡),平等结束(bad ending),唯有过程各不相同,这是一个抛去世俗和生死的人生实验。 罗兹瓦尔重归,对【赵子龙】与【贞德】的感激溢于言表。
    “啊~如此柔和慈悲的灵光啊,仙子阁下,您是何方神圣?”
    宴会上,罗兹瓦尔对【贞德】的崇敬近乎膜拜,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生于贫瘠之地,蒙我主宰的垂怜,受其光明启示,被命将光辉洒满世间,驱逐邪秽的魔女教,净化万物,此身只愿遵从主宰之意志,播撒圣光。”
    【贞德】双手合十,向心中的主宰虔诚祈祷,顷刻间,周身绽放出耀眼的圣辉。
    “太过璀璨的仙子啊~赞美您的主宰,但此刻,让我们共进膳食吧,不知您接下来的旅程将如何展开?”
    罗兹瓦尔并未因圣光感到不适,反而感觉身心舒畅,疲劳全消,只是忧虑一旦沉迷其中,恐难摆脱其束缚。圣光虽无害,却如美酒,习惯后,凡俗之物将难再入眼。
    久沐圣光,恐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