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上大家伙都准备退堂了。
柳二爷喊道:“草民冤枉,草民要状告沈氏,为了给妹妹出气,将柳家兄弟赶出柳家。”
不是他胆子大,是因为他们两兄弟知道,那张私盐的预留凭据,沈家是不敢拿出来的,
现在大街小巷关于沈氏将柳家二爷三爷赶到大街上传闻,越传越邪乎。
趁着这个热乎劲,就算回不了柳家,也能争取点银钱。
县官大老爷不胜其烦,
“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是两个案子,改日再判,先下去写状子。”
柳三爷自怀中掏出状子举过头顶,“谢青天明鉴。”
听不明白话?
今日审个大案,当着皇亲国戚的面再审个小案,想累死县太爷吗?
“本县再说一遍,今日联名状案已结,别的案子明日再审。”
柳三爷举着状子道:
“禀大人,就因为沈氏还在堂前,大人忘了之前的审案,大家在堂前跪了一下午,沈氏也没上堂,皇帝陛下亲自发话,才重新审理,大人是想放走沈氏,草民也就没法告了,冤屈也无处伸。”
赶走柳家两位爷的事,花总管听皇帝念叨过,不免好奇,淡淡道:
“咱家还有些精神,他们年轻人都没事,接着审吧。”
柳家二爷三爷齐齐向花总管叩拜。
谢永安没办法,硬着头皮审,“状子呈上来。”
他拿到状子大概浏览了下,和街上传的差不多。
“沈氏,你阴谋为妹妹夺得柳家西院两房的家产有什么要说的。”
沈逸澜重新跪在大堂上,朗声道:“民女并未谋夺,是柳家族长分家时分的,”
堂口的百姓一阵唏嘘,
这里还有族长的事?
不是说族长也拿沈氏没办法吗?
柳家可是大族,江南各地都有分支,柳家大郎这一支家主故去,被妾室把持了几年,大郎成年了才掌家,在柳家算混的最不好的。
柳家族长行事定有缘由。
柳华清放下手里的小毫,紧走几步跪在大堂,
“大人,将二叔三叔赶出柳家,和沈氏无关,却为族长裁定。”
谢知县扔了令签:“带柳家族长上堂。”
衙役们接了签出去。
谢永安续道:“柳文吏一向温文尔雅,办事稳妥,办不出强占霸道的事情,你却说来听听。”
柳文吏沉声道:“这件事陈主簿曾为小的作证,”
陈主簿上前双手抱拳,
“回各位大人,当时卑职确实在场,因柳家两位爷贩运私盐,衙门里已经上报了判决,正在等待审核后杖一百徒三年,被族长知晓,和族人商定,将其二人在家谱上除名。”
之前坊间都在议论,说柳家攀了高枝,贩私盐都能放出来。
没想到是判了,等着审核,还没等几天便被赶出西院家族除名了。
贩卖私盐最轻的是杖一百徒三年,不至于被家族除名吧?
堂口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谢永安只得大声道:“肃静.....肃静......”
花总管道:“只一层因由,不至于家族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