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情司的厨娘头一次遇到这么横的犯人,
这几天的饭食便是按照王振大人的标准来的,
今日又住进来一个小娘子,要蜂蜜要蛋黄粥的。
昨夜后院王大人的屋里亮了一夜的灯,看来先来的这个小娘子比较狡猾,审了一夜,没听说审出什么来,
知道是不能怠慢的犯人,厨娘应了去做饭。
去厨房的路上去了趟门房,今日连文职都出去了,定是有大事发生,只她和门房两个人看家。
听说薛护卫很有名,她也过来看看长什么样,顺便问问能吃下点什么。
门房的木榻上躺着薛护卫,完全的昏睡过去,看来是困极了,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门房正用剪刀将衣裳剪开,一点疼的感觉没有。
刚才沈逸澜过来探望,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需要剪开衣裳敷药,
男女有别,沈家九姑娘,当即给门房磕了一个响头,要他帮忙救治。
门房言道:“能为薛护卫效劳,是小老儿的荣幸,以后退下来,也好有牛可吹。”
沈逸澜没想到薛护卫这么大的名头,平日里让十三爷拿捏的死死的,江湖上还是响当当的。
她退出门房,回去照顾十一姑娘。
有了沈逸菡带过来送给皇帝的厚礼,也不应拘在察情司或者皇宫里做质人。
本打算差个人往懿王府里送个信,想想还是算了,这次是背着十三叔帮助皇帝拿下了三王爷,怎么说也是一个姓的,皇帝可以无所谓,祝弘懿是个重情义的人。
心里的这份愧疚还是搅和着她心神不宁。
隔着察情司的墙,听到了外面马蹄极速奔跑的声音,王振所带领的绣衣使,是全京城最有行动力的。
拿了三王爷的证据,相当于拿到了帧王一系的所有人,甚至会牵连到一些和三王爷没关系,不听皇帝话的朝臣。
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被人利用。
顾梓霖和姚承福在客舍里喝着闷酒,察情司就是铜墙铁壁,一点消息探听不出来,辰时探子回报,沈逸澜在察情司被审讯了一夜。
现在的情况是,沈逸澜是重犯找谁都不好使,王府这几天人人紧张,姚承福也不敢去求王爷帮忙,两人越想越憋闷,喝起来闷酒。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突然就乱了,府兵和护院集中起来的哨音吹的急。
顾梓霖和姚承福出了客舍,见院子里的幕僚都在往外跑,个人怀里抱的不是官皮箱就是包袱,似乎跑不出去,又跑了回来。
顾梓霖抓住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什么情况?”
书生道:“顾大人,帧王府被围了,羽林卫和亲军卫的人都来了。”
姚承福跑到客舍院子门口,往主院方向望去,有火光了,看样子是在往里面放冷箭。
顾梓霖这两天左眼皮跳的厉害,心里不落底,总感觉要出事,本以为是沈逸澜的事,没想到自己先被困在笼子里。
应对这样的事,姚承福似乎很有经验,他不动声色的将顾梓霖带到自己的客舍。
将小榻挪开,一个向下的台阶在脚下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