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才良案子思量了一会,愤愤道:
“按九姑娘说的办。”
柳文吏趁热打铁,跟店小二要来笔墨,刷刷点点写下和解书。
两人的原契约当场撕毁,顾梓霖自怀中摸出五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抱拳道:
“嵇兄赶紧动身吧,晚了和官兵碰上,可没处要银子去。”
柳华清也对着他点头,“算算时间就这两天,速速离去吧!”
嵇才良拿了银票,抱拳和各位告别,匆匆的出了雅间。
只剩下三人,柳华清对沈逸澜施礼,“九姐姐果断。”
顾梓霖也上前施礼,一揖到地。
“多谢九姑娘帮着将价钱谈到五百两,我和柳兄还以为怎么也得出一千两。”
沈逸澜退后一步还礼,
“嵇才良那样的人,总不能让他得逞,顾大掌柜多虑了。”
她边说着边往外走,
“家中事忙,就此告辞。”
顾梓霖还想说点什么,奈何人走的快都出了雅间了。
他赶紧道:“有用得着的地方,在下愿意效劳。”
连翘跟在沈逸澜身后,冷哼一声,“顾大掌柜,还是算了吧,粘上你们家准倒霉。”
被连翘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竟然很期待起来,
不管怎样还能说上几句话。
几人先后离开了醉仙楼,醉仙楼的老板都懵了,菜还没点人就走了,合着到他这蹭茶来了。
这几日粮食突然就涨起来了,沈家收的粮食走边疆换盐引,再涨的离谱还要像每年一样,跟沈家匀点。
沈逸澜出了醉仙楼上了马车,马车调头往北街走。
今日的马车行的慢,她掀开帘子往外看,街上多了很多陌生人,
陵州城离京城近,很多往京城的路引数量上受到限制,行商的人往往将路引开到陵州,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陌生人却实少见。
陵州城的守备也警觉起来,进出城门盘查也加了人手。
沈逸澜道:“连翘,地库可封好了?”
“封好半个月了,”
“叫阿旺叔他们进城吧。”
连翘点头应了声,心中不免更加紧张。
马车到了北街云锦天工坊,沈逸澜先下了马车,马车带着连翘出北门,去沈庄传话。
顾梓霖也没闲着,以前是猜想要打仗了,这会真的在沈逸澜嘴里说出来,心中不免焦急。
他亲自赶着家里的马车,往乡下庄子赶去,将母亲和大哥大嫂接回来。
出去容易回来可就难了,马车半夜到了庄子,简单的收拾了点值钱的东西往回赶。
越往回走难民越多,马车行到黄昏才到了陵州城下。
城门已经关了,离城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设了路障。
顾梓霖驾着马车,好容易到了关卡,
摸出腰间的牙牌,又将母亲大哥大嫂的也拿过来,递了上去,
“军爷,我们去乡下探亲,回来难民多行的慢,所以回来晚了。”
亲军卫接过牙牌,“皇商大掌柜?”
顾梓霖抱拳施礼,“不才正是在下。”
“管庄太监是哪位?”
“段方之。”
简短的一问一答,验证了身份,亲军卫又向他身后望去,觉得没什么可疑,抬手放行。
“快走,再晚一会不让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