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商帮会集论事,又成了沈逸澜的专场。
外面围着城呢,里面讨论的热火朝天。
“九姑娘,现在各家都或多或少都有织机,咱们织素缎还是锦缎。”
“是呀,铺面开不了门,机器别闲着呀,打完仗往外运的布匹都没有。”
“到时候价钱涨上来,咱们可就不划算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担忧。
这个问题沈逸澜想过,几家大户还好说,家里有织机,小门小户的织机都是老式的,要出好花样是比较难。
“以素缎暗花为主。”
王齐道:“这次锦缎卖这么好,下次走的还有这个,为何不以锦缎为主。”
很简单这仗还要打几年,打仗的时候大家的腰包捂的都严实,锦缎价钱高,大家都低调,生怕被看出来家境好,被县太爷要求捐银子,穿素太寒酸,素缎暗花正合适。
这话沈逸澜不能说,
思来想去道:“现在国丧还没过,咱们离京城又近,锦缎走到外面数量少才值钱,多了翻不了六翻。”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一些人,小顾宅王氏和王齐,顾梓霖心中了然,定是有别的原因。
沈逸澜从不说无用的话。
讨论了一个下午,各家心也定了些,回去后家里停了的织机再开起来。
晚上要宵禁,商帮的议事赶紧就散了。
沈逸澜带着连翘半夏下了楼。
顾梓霖跟她们一道,走路慢吞吞的,看着她们上了马车,他才上了老李的马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行在主街上。
“老李,咱们没什么事,跟着沈家的马车便可以。”
这事不用二郎交代,老李门清,车辕的把控刚刚好。
前面的马车里,半夏担心的问,
“姑娘干嘛将翻六翻的事情告诉他们,都跟咱们抢生意。”
连翘也问,“咱们是要开个马场吗?”
沈逸澜淡笑道:
“马场哪里能随便开,陵州城外的两家拿了官家许可,这次进的马匹还要在他们那过一手。
这场仗不一定打到什么时候,谁敢往北方走,南下,往滇南有水路加陆路,其他都是陆路,
有陆路就要走马匹,这个钱能赚几年,。”
“姑娘,阿旺叔派谁去的陇西?”
“围城解了便去。”
“啊?这也行。”
沈家的商队都要配上这样的马,只进几十匹,去一次陇西不划算,当然是多买回来些价钱上能往下压一压,对方马场的还能送货上门。
省银子省事的。
大家也得了实惠,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本就是思虑好的,前一阵子只为了运粮食将这件事情耽搁下来。
想想这事说来也巧,和祝弘懿在暖阁聊事情的时候,还是听他说的有这种马,
身体壮不得病,尤其能驮东西,
沈家在滇南走茶马,三叔沈恪特意走的陇西,将马匹少量贩运回来,自己留一小部分,剩下的卖给沐王府。
第一次回来也不是遇到什么商队高价买的马,而是三叔特意给挑选的。
沈逸澜想到这些,脑海中浮现出沈庄暖阁里,祝弘懿说起这些马匹来眉飞色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