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澜,传说中的沈家九姑娘。
如今便站在面前,王鹏这样高傲的人,心中竖起大拇指。
“沈氏,你屯了那么多的粮食,是不是早预料到了今日围城之困?”
这种问题打死也不能说实话,绣衣使代表的是皇帝,跟皇帝说实话,不是自寻死路。
沈逸澜笑道:
“看来王大人对沈家不甚了解,沈家年年收粮食,送往边关,换下年的盐引,不仅是陵州城,整个江南都知道。”
“今年比往年早,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你敢说不是早知道了消息,十三爷暗地里帮助三王爷,仓促的混过了私盐案,他们关系匪浅。”
这都能联系上,沈逸澜真的佩服绣衣使的想象力,这就是察情司的可怕之处。
“王大人如今已知道原因了,民女偷观天象,知道今年的冬天来的早,便早早的收粮,至于其他人,大概是跟风,我沈逸澜做什么,他们都跟着起哄,您可以直接问问他们,又不是什么秘密。”
王鹏望着沈逸澜淡笑如初,心中不免多了分佩服,能顶住绣衣使的问话,这世间没几个。
“你就是承认私习天文了。”
偷观天象这个理由不会牵扯任何人,
沈逸澜所问非所答,
“王大人一定要这么说民女也没办法,这天下种地的,哪一个不会观点天象,春种秋收,寒来暑往,不会观天象,就没有好的收成,如若是这样便是私习天文,察情司的大牢早就满了。”
“狡辩!”
王鹏见她还有话没说完,等着她接着说。
床上披着被子的连翘偷笑,绣衣使大人没词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九姑娘一开口,她们准能逢凶化吉。
沈逸澜续道:
“还有街头巷尾算命的,他们皆会观天象,均是祖传的,也没见先皇将他们都抓了......还有历代的史官,要将日食月食加上一些星象的轨迹,连同当时的状况联系起来,也算记史的一部分,依王大人看这些人应不应该抓。”
“巧言令色。”
王鹏早就被说服了,碍于面子硬撑,
“暂不说私习天文,坊间传闻指挥使王振大人审了九姑娘一宿,也没审出个什么,对此指挥使只字未提,在下非常好奇,是什么事让指挥使大人如此无奈?”
沈逸澜的脸色刷的变了,神情也不自在起来,慌乱的走向床边,膝盖磕到桌角浑然不觉,踉跄的差点摔倒。
连翘也感觉到不对劲,赶紧起身扶住了她。
“哈哈哈哈……”
王鹏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绣衣指挥使王振的威名在外,怎么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沈逸澜被笑的头皮发麻,
“有什么好笑的,你们绣衣使就是没人性,让人招供凭的是本事,搞什么红绣鞋,洗刷刷,将人挂在房梁上之类的,便是屈打成招掩盖真相。”
王鹏笑的更欢了,闹了半天是指挥使大人吓唬了她一宿。
想想王振大人是够无奈的,皇帝的缴税大户,十三爷的红颜知己,摸不得碰不得,只能吓唬吓唬!